七年后秋天火车
窗外的景色不断得往后退,火车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穆林月坐在车厢里前往大上海。快十八岁的她,身材仍很纤细,却很修长,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同龄人,她的个子是偏高的。
一米六五以上的个头,身穿一件千鸟格洋装,很好得突显了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乌发随意盘起,压在一顶小洋帽下,帽沿少许的围挡住了她半边脸,显得有点神秘莫测,而她此时的神情也确实有点莫名。
许久,她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对面的小女孩。“为什么一直看我?”
“小姐好看。”暖冬俏皮得回答。
“是吗?阿吱也好看。”
“小姐,都说了不要叫我阿吱了。”暖冬一件粉色洋裙,胸前垂着两根大辫子,此时嘟着嘴,格外得可爱。
“可阿吱叫阿姐小姐呀!”看见那娇俏的模样,穆林月的眸光不由一暖。任何一个长期走在黑暗里失,都会向往那一抹阳光。这也正是这次出行,小阿吱要跟着来,她没拒绝的原因。
说来阿吱也是个可怜的,她是一个苗族小女孩,今年十五岁。因为娇小,脸又圆圆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在她八岁时,疼爱她的父母死于一场大火,转而被叔父带出了大山卖掉了。若不是天生对蛊毒敏感,有几分本事,可能早就死在这个人吃人的混乱世界里。
穆林月见到她时,她已奄奄一息,可一双眼睛仍旧清澈、明亮,正是如此,林月才会救阿吱。
阿吱从来不提她经历了些什么,林月也从来不问,可她从阿吱身上的伤痕也猜出了个大概。所以,她给了小阿吱应有的尊重,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堪,小阿吱会变得很阴沉,却不然,她还是那个阳光灿烂的暖冬。
对,她也叫暖冬,当阿吱缠着林月她要象几个姐姐们一样,让她取名字时,她脑海里直接蹦出了这个两个字。
“可阿姐,也是小姐呀,临出地,扶春姐姐叮嘱了的。在外,不能叫阿姐,要叫小姐。”阿吱对着手指还在纠结。
穆林月终于绷不住了,扬起一抹轻笑,对阿吱招招手,小家伙迅速扑了过来。抱着林月的细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她就知道阿姐的味道好闻,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茉莉的味道,不浓烈,但沁人心脾。
当她以为自己要死时,就是这个味道让她活了过来。抱了一下,阿吱自觉得退了出来,她知道阿姐不喜人的碰触,能时不时得让她抱一抱已算特例了。
穆林月看着阿吱仰着小脸,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看着自己,不由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怎得,现在又不记得抚春姐的话了?”
问题只换来阿吱的“嘿嘿”一笑。林月缓缓得摸了摸她的头,“在只有我们的时候,不用那么拘束,阿吱还是阿吱。”
“嗯”阿吱瞟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冰块脸的木头人顾清,吐了吐舌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过道里猛得传来一种响动,穆林月与顾清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肯定。这是包裹衣物开木仓后的声音,而且离他们很近。
顾清立马起身,站在了包厢门口,做出了防备姿势。穆林月却无所谓得继续翻看书籍,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突然,包厢门被拉开,扑进一个血人。顾清立刻跳出门去,观察许久,对穆林月摇了摇头。
关好厢门,阿吱已大着胆子把那个人翻了过来,露出了整个相貌。“是他?!”林月看了一眼,站了起来,心底飞快得盘算着。
……
凌子业凌老八谜谜糊糊醒来,有点搞不懂状况,他怎么在家里,不是在火车上吗?还遇袭了,不过他也没让那些兔崽子好过。
难道是在做梦,他想支起身子,叫人,才发现浑身疼得难受,特别是右下腹。“他妈的。”不由暗咒了一声,是真的,那个混帐偷袭他,打的就是这,幸亏是这,要是再往下一点就伤了他的宝贝了,他的妞们还不得哭死几个。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门被推开了,看到来人,不由委屈得叫出了声。“七哥,九弟,你们没死呀!”只奈他受了伤,伤了原气,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进来的正是墨门七爷,当家人九爷,与躺在床上的八爷一起,被江湖称为“墨门三煞”。
他们三人很小就结拜,一起打架,一起偷东西,一起打码头,一同拜义父,一起进的墨门。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完全相信,那就是他们彼此了。
七爷最大,全名凌子航,今年二十六岁,温润有礼,喜穿长衫,有如教书先生,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心思敏锐,出手狠决,人称“书生煞”。
八爷,正名凌子业,今年二十五岁,留恋花丛,纨绔不堪,喜洋派,有名的混世魔王,出手快,狠。武功木仓法无一不精,总挂着一张笑咪咪的面孔,人称“笑面煞”。
九爷,正名凌子寒,今年二十四岁,墨门现任当家人,三年前国外留学归来,凌三爷便把墨门交到了他的挌。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一年内,墨门上下无不服从。为人谦和,不骄不躁,行事有章法,心计超于常人,不常出手,但若出手一击必中。有些神秘莫测,因常年手戴墨门信物鬼珠,人称“鬼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