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焦头烂额时,穆林月他们已在开始准备下一步了。“这批死士同上次的一样。”刚从现场回来的穆林月正在消毒。
“会是楚爷吗?”凌九也去了。“必定哑巴的密盒可是交给了他。”
“不能武断,证据不足。”穆林月提出自己的疑惑。“所有证据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却又不确切。”万一迷了眼,放跑了真凶就得不偿失了。
“没关系,没了货源,很快就会露脸的。”凌九也不太敢确认。“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凌九抱住自家小女人,这小林儿今天又给他露了一手,那爆破玩得漂亮。
“将有一场大灾难发生。”穆林月神情严肃。“只希望我们身边没人中招。”没了货,很多上瘾的人,就会显现出来。的确是一场大灾难。不过,让事态发展下去,灾难会更严重。
“真的没有办法解吗?”凌九没有太大感触,必定没亲眼见过。
“解?解不了。只能戒。”想起了前世的戒毒所。
“戒?!”
“对,戒。过程很是痛苦,熬过来就是新的人生,熬不过来的只有一死。”
“你不是研究了一些药吗?”
“那些只能维持他们的体能,帮他们有力量去抗争,却起不到戒毒的作用。”对于这一点,穆林月很无力。
“你尽力了。别难为自己。”凌九有些心疼,他的小林儿在这上面花费了不少精力,也只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确实让人有些沮丧。吻了吻她的发顶。
“所以,我只能希望我们亲近的人中,没人中招。”
可事实却与她的愿望相背。两天后,第一个出现反映的居然是八爷,从看到八爷失魂落魄得从外面进来,眼泪鼻涕直流的模样,穆林月立刻站起了身,掩下内心的震惊,几根银针飞跃,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撩倒了八爷。
“冷夏,顾白架他进禁闭室。”
为防止意外,在凌宅开辟了几间禁闭室,用以戒毒。哪知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林月,他?”七爷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七哥,他中了如鸦片一样的毒。”凌九力求把话说得简洁。
“这毒比鸦片厉害十倍都不止。”穆林月神情凝重得补充了一句。
扶着八爷的冷夏,手不由抖了一下。小姐的描述,终让他们有了比对,而且八爷现在就有如一条死狗般,展现出来的一切,着实让人担心。
穆林月不再顾及众人的反映,径自去了自己的实验室,留凌九给大家解惑。等她出来时,气氛明显更凝重了几分。
“也别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中毒不深,属于初级阶段。配合得三到五天便可戒了下来。”
听了她的话,大家才略略安心,八爷相对于七爷、九爷与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要短些,虽他嘴上在家极少有把门的,但人还算够义气,也很投缘,早把他当成了家中的一份子了,而凌七爷,凌九爷与他的感情是不同寻常的。
“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就是绑,我也要绑掉他的毒瘾。”匆匆安慰了几句,便往凌宅赶,她的银针制不住多长时间,一会他就该疯了。
众人明知帮不上忙,还是跟在她身后,去看看也是好的。等大家赶到时,凌八爷确实醒了,正在发狂。冷夏、顾白两人都制不住他。
顾白自是下不了狠手,冷夏就不一定,但主要是他此刻力大无比,又没有章法,只是拼命得自残,去抵消那种难受的感觉。稍微好一点,又可怜兮兮得望着人影,不停得叼念。“给我一点,给我一点酒。”
“绑上。”穆林月的声音异常冷酷,顾白也不敢留情了,七爷、九爷也上前帮忙,四人合力总算把他抬到了床上。
这床是穆林月定制的,四根柱子深埋在地下,床头两边还各有两根皮带,见制住了,她立刻上前,麻利得绑住了他的四肢,从床的两侧,又绕上一根长的,环住他的腰,算是把他固定住了。
命冷夏掀起他一只衣袖,方便肌肉注射。不知是冷夏心下厌烦,还是嫌麻烦,徒手撕开他的衣服。穆林月都看得嘴角一抽,更别提别的人,麻利得打入两针后,八爷安静了下来,昏昏得睡了过去。
“他这是……”
“我用了镇定剂,他的伤口要处理。”穆林月打开药箱,开始着手于他自残的那些伤口。
“那能不能……”
“不能。”穆林月严肃得拒绝了七爷未讲出口提议。“一旦让他一直昏睡,毒瘾得不到发散,等他醒了他就是个白痴。”
“他就是个白痴。”凌九急红了眼,大声骂了一句。不敢想象,他们若没发现这种东西,没去制止,他的兄弟,他的八哥,不久后可有命在。
“他会好的。”做完一切的穆林月站在床边,也有些不好过。
“对,他会好的。”七爷跟了一句。
这一夜几乎没有人睡得着,不论呆在哪个地方,似乎都能听到八爷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和苦苦的哀求声。其实,那间禁闭室,密封性极好,没有一丝声音可外泄,只是他受苦的样子印在了人们的脑海。
凌九睁眼躺在床上,搂着同样毫无睡意的穆林月。“幸好,那杯酒你没喝。”穆林月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八爷如此都让她受不了,要是身边这个人……她不敢想下去。
“幸好,有你。”知她是后怕了,凌九抚了抚她的胳膊。“不过,也得亏了那杯酒,我们才有了对策,不是吗?”
“也对,不过,终究我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很少有事情让她如此无力。
“痛狠了,才会记住这次教训。”凌九有些恨铁不成钢。
“阿九,我还没告诉你。”穆林月皱眉,若身边没有人受到伤害,她还真不想让他知道这种毒素真正可怕地方。
“是关于这种毒吗?”凌九试探得问。
“是,它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戒,是很难永远戒掉。”
“什么叫很难永远戒掉?”这句话让他有种极不好的感觉。
“就是说戒了,不一定就不会再吸了,而吸了又很难再戒掉。是个恶性循环。”穆林月边说边起身,睡不着不如起来走走。
“为什么会这样?”凌九也坐起身。
“因为尝试过了,就会异常迷恋那种感觉。”夜晚的院子里黑漆漆的,浓得如墨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