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厅,四人还停不下到处打探的目光,本想起身的穆林月见状又坐了回去。她大哥穆林修可派不出这样的人来。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
“好看吗?”许久四人的目光还在扫视,穆林月忍不住开了口。
“好看。”四人下意识得应了一声。才注意到主人坐在沙发里,见状穆二爷发毛了。“起了,没礼貌的丫头,见了长辈不行礼的吗?”
穆林月挑眉,这谁呀,好大的口气,按住房只做不说的冷夏,悠悠然开了口询问。“噢,长辈?谁的?”
穆二爷更不爱听了,刚要出声,奶妈忙出来打圆场。人精的她已瞧出这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看见她的丫头可是会武的。
“大小姐,我们来自江南穆家。”
穆林月表示知道,不是来自那里,还进不了她的门。“那又如何?”在那穆家除了穆林修,她可谁都不认,而且对那么大一群人没一个好印象,否则她大哥也不用那么辛苦。
“什么大小姐?什么如何?我才是大小姐,你一个私生女凭什么指高气昂的?”
这回炸毛的是穆林秀,家族里还没女孩大得过她,而且这个女人虽穿得简述,但那通身的气质、模样,使用的器具都超过自己好多,让她嫉妒心达到了顶点。一个私生女凭什么?凭什么?
“私生女?我?”穆林月气笑了,她有些佩服这些人的脑洞。
“不是吗?你卑贱的身份别以为我不知道。”穆林秀得意得回了一句,看见椅子就要坐下去,她可没站着说话的习惯。
“起来。”冷夏大喝,她可看出来了,这就是一群找抽的。
穆林秀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奶妈扶了一把,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稍安勿燥。穆林秀想了想,也对,反正这些东西迟早是她的,现在先哄着把她嫁了再说。
这个倒是安抚住了,那个又跳了出来。“反了,反了。”穆二爷也站累了,本也想坐来着,现在到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
“我这穆宅可没你们坐的位置。”穆林月冷下脸,气势全开。
穆二爷莫名心虚,但仍死了的鸭子嘴巴硬,梗着脖子开了口。“靠穆家养着的小丫头片子,还挺横,信不信我收了这宅子。”
“靠你们养?”穆林月轻轻反问了句。穆二爷心下一惊,这情况不对,还没等他回过味来,穆林月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慌了手脚。
“此穆宅并非你们穆家,连他穆林修在这都不敢大放厥词,你们算老几?”
穆林修是谁,是现任家主,她连家主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这穆二爷的脑筋不傻,还是转得很快的。“这难道不是穆家主买的吗?”从他一进门,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天下姓穆的就只有你们一家吗?”从后院进来的知秋回了一句。事情的开始她不知道,但不表示她看不出对方的敌意。
此话一出,穆二爷也顾不得身份看向奶妈,二太太出门时交待过,有什么搞不定的就问她。奶妈已是满头大汗,事都谈到这份上了,她还如何开口。
“二爷,房子是谁的不重要,是小姐的也罢,是大少爷了也罢,总归是个穆字。”边说边想,哪知这一开口又惹烦了冷夏。
“此穆是彼穆吗?”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枚飞镖,上下翻转。
奶妈顿时腿软。“是,是。”陪了几声笑,扯了扯二爷,让他开口。
穆二爷定了定神。“我说丫头。”
“叫小姐。”冷夏的飞镖很管用。
“是,穆小姐。”穆二爷这个憋屈。“你瞧,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一开始没摆明自己的身份。”穆二爷的想法很简单,让她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份,然后以认祖归宗诱惑,再达到他们的目的。
“是这样,我们来自江南穆家,你生母是我大哥的丫环翡翠。”
“停。”故事刚开始就被穆林月叫了停。她怎么不知道她是如此身世。若不是自己一出生就有记忆,还真让他诳了去。
“我想你们搞错了。”攀亲没这样攀的。“我出生在杏村,我母亲穆素妍,我随母姓。”
“穆素妍?”穆二爷皱眉,这名字有点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名字的问题,这女孩的身世怎么与他知道的不一样。再次转向奶妈。
奶妈已经要晕了,量她再有诡计,这时也毫无办法,人家是孤女,可人家也有母亲,本想着她无依无靠,事实上她比谁都过得好。这该怎么办?
“你看啊……”穆二爷指望不上奶妈,搓了搓手,不管她身世如何,他们穆家这一趟可不能无功而返,否则他会在江南无立足之地的。出门前他可是吹了牛的,有个督军的儿子做女婿。现在倒好女儿都不是了。
“我们虽不是一个穆家,到好歹都姓穆不是。”
穆林月眯眼,这就不是攀亲那么简单了。倒要看看他们来的目的。
“我们江南穆家家大业大,你并了过来,也不吃亏不是。”先把‘女儿’蒙过来再说。
“所以呢?”穆林月把玩着茶杯,让人看不出喜怒。
穆二爷吞了口水,硬着头皮往下说。“你靠过来,不是能找门更好的婚事吗?瞧你年纪也不小了。”
原来他们的目的在这,真正可笑。正要接话,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婚事,什么婚事?”
穆林月起身迎了上去。“回来了。”
“嗯。”凌九与她相视一笑,这一笑让穆林秀迷了眼,她找到了目标了,就是这人。
“倒不知我们家的人与事,何时要别人操心。”一回来,就听到有人挖他的墙角,凌九表示很不开心。而他不开心的后果就是穆林月受累。
穆林月深知这个后果,为了有时间安抚他,她已不耐烦与这些人打太极了。
“冷夏。”
“阿风。”两人同时下了命令。
“赶出去。”
那两人也是狠的,同时掏出了枪,冷夏一飞镖便擦着穆二爷的脖子飞了过去,钉在墙上,穆二爷立马靠在了随从身上,穆林秀也倒在了奶妈怀里,这男人是好,可也太凶了。
“你们?你们不怕我穆家报复吗?”穆二爷仍忍不住毫无气势得来了一句。他何时受过这种惊吓。
“在这上海,我墨门还不带怕的。”不亮出身份,你们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此话一出,穆二爷点吓尿了,带着人连滚带爬得跑了出去。墨门哪,那是墨门,刚到上海时,穆家执事就告诉他,上海藏龙卧虎,不要随意得罪人。
别的还好说,用钱摆得平,只有这白道的督军,黑道的墨门与青帮是挨也挨不得的。哪怕在街上听到一点关于他们的事,都要躲远些,这回到好,自己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