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
“吴副官。”果不出所料,这两人早有勾结。
“在外叫老吴就行了。”
“吴爷。”见他小心,白二爷从善如流改了口。“不用担心,上、下、左、右的房间都有我的人。”
“还是二爷安排得妥当。”
暗处的两人暗骂老狐狸,若不是抢先一步,这事还真不好说。现在倒是要看看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吴爷,这几天看得怎么样?”从这个姓吴的踏入上海,他白二爷对他的行踪就了如指掌。
“确实没有。”吴兴焕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在这上海,小事不敢说,大事还真没多少瞒得过我白爷的。”白二爷跷着腿坐在沙发里,满意是得意。却不知自己的得意在别人眼,就是一个笑话。
“那如此看来,我们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是与杜大帅的合作。”明显白二爷有些不把吴副官放在眼里。
“口误,口误。”吴副官也不生气,见他如此谦卑,,白二爷更加得瑟起来,没察觉到吴副官眼底的精光。
“大帅要多少?”
“上海粮仓的一半。”
“这么多?”这量也正是他手中的数量。这姓吴的这几天可不只是找他们烧掉的那批粮,极有可能把上海粮仓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们是军队,要的自然多。”吴副官仍是那副神神在在的样子,但在白二爷眼里已变了味道。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二爷刚才不是说,在上海没什么大事难得住你吗?”见他不答话,吴兴焕又加了一把火,虽不是他的原话,甚至有些扭曲他原话的意思,但以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承认自己做不到。
自从他接手青帮的大部分生意以来,自我膨胀得相当利害,若不是他那不争气的女儿,给他惹了祸,还不知要怎么上天呢。
不得不说,他拿捏白二爷非常到位,白二爷现在着实有些骑虎难下,把牛吹出去了,事办不到,可丢人丢大了好吧。
他太急于向大哥证明自己的能力了,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能力缺失。在他看来,办成这桩生意,与杜大帅就算挂上了勾,就是他能力的最好体现。
“成。但运输我不管。”那么大一批货,运输的人力、车力可不是个小数字。
“当然,我们有人。”没人要那么多粮食干嘛!
“那货款与价格?”不指望赚钱,可也不能贴本不是。在心底盘算好了底价,甚至连如何讨价还价都设计好了。
“没有价格,那来货款。”吴兴焕语不惊人势不休。
“你耍我。”明显白二爷怒了,将手头的茶杯摔了出去。黑暗中的凌九与穆林月对视一眼,虽看不到对方,但也猜得出,对方与自己的担忧,这事没表面上这么简单。
“大帅是这样交待的。”这回轮到吴兴焕跷二郎腿了。
“这生意没法谈了。”白二爷拂袖准备离开,再想与大帅攀交情,也不能没有底线,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意,而且作为商人,无利无图,还做个屁的生意。
“白二爷,可想好了。”凉凉的声音止住了他开门的手。“大帅怎么会让你吃亏呢?”打个巴掌给个枣。
“哼,不吃亏吗?”嘴上不情愿,可人还是回来坐了下来。
“你女儿叫白娇娇吧。”听到这个名字,穆林月明显感觉身边的人充满杀气,没想到他比自己还在意那些事,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下巴。让凌九差点破功,紧了紧手臂,让她乖些,也暂时放下了杀白娇娇的想法。
“难道大帅看上了她?”白二爷没好气,不过这气话要是成真的话,让他贴粮倒也不错。
“不敢高攀。”
成功得让白二爷的脸更黑了。
“听说她这段时间得罪了梁家二少?”
白二爷的脸已黑如锅底,他不争气的独女,真正的是个麻烦精。却又舍不出去。
也不知她是如何得罪的,二少这段时日,一直不停得找他的茬,正规生意有多少经得起查,黑道生意,白道使起绊子来,哪还有活路,幸亏二少没把事做绝,磕磕绊绊倒是能继续下去,但利润却缩水相当严重,连老大都叫他过去喝了一次茶。
许子齐到是建议把娇娇儿推出去了事,可夫人与自己却舍不得,自己打杀了一辈子,到了这个年纪,才有这么一个女儿,还指望招个乘龙快婿好享福,哪怕嫁不高,也要卖个好价钱,如今为了公中的生意,着实不划算。
“这事还得亏杜大帅从中周旋。”十天前,大帅派人来与他接触。顺带与梁督军打了个招呼,才使他喘过气来,本以这有人看中了娇娇,谁知竟不是,而是在这里等着他。
“可是,这是帮中的生意,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白二爷在做最后的挣扎,心中也明白,此事想做不想做,都必须做。杜大帅的人情是那么容易占的。
“你也不一定亏。”吴副官见差不多了,又丢出了一个诱饵。
“此话怎讲?”明知是个饵,白二爷此时也只能咬钩。
“你帮大帅从别人手中买粮。”
“买粮?”他手中有粮为什么要买。见他不明白,昊兴焕更加鄙夷,倒是穆林月与凌九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此计不可谓不毒。
“粮都在你手里,卖什么价都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吗?”吴副官一句话,总算让白二爷茅塞顿开。
现在大米市价每斤3.8分,他可以3.5他大批量收购,打着杜大帅的旗子,没人敢不从,等都到了手,再以1毛或更高的价卖出去,不愁不赚钱,而且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谁手里都没有太多的存粮。白二爷双眼开始放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