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参加工作后,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与戚瀚卿之间的相处基本都是节假日约上三五好友同行。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除了当初那一次争吵后,我们之间似乎再无波澜。
爱情上没什么波动,但工作上很多时候非常无奈,尤其是随着心态的和年龄的变化,我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
原本还算精致的外貌在精心打扮下会有明显的改变,这就导致可能会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公司里的副总是个年约半百的中年人,他往常很少来公司视察,但今日开完早会后他并不急着离开,而且在办公室里闲逛着。
他绕了一圈,停在我身侧,在我的电脑上指点了几下。我蹙眉,他虽然是公司副总,但他似乎并不懂行,他指点的几处都是错的。
心里虽然腹诽他,但我还是点头应着,盼他赶紧离开。
“云朵,你年纪这么小就做这么辛苦的工作,我太心疼你了。要不你跟着我吧,我可以给你安排到最轻松的岗位上。”
他说这话时是压低了声音,旁人听不到。
我皱眉看向他,他的脸离我那么近,近到我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香烟味以及浓郁酸臭的酒味。
我有些恶心,往后缩了缩,“陈总,我还有工作,您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我的声音不卑不亢,有同事抬头看我一眼,见陈总在这里,便连忙低下头,假装很忙的样子。
陈总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脸色微变,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在拒绝我?”
“是。”我不看他,继续自己的工作。
忽然,手背上传来坚硬干燥的触感,顿时浑身一僵,我连忙将手从他手下抽出。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要死。
我多想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但我从小养成的懦弱性格却让我生生忍住了。
当日,我递交了离职申请。
董事长办公室里,陈总也在。
董事长看着我的离职申请,面露难色,“云朵,你干的挺好的呀,为什么突然离职?难道是公司有什么待遇不和你心意?如果你对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提出来,只要是合理请求我都可以满足。”
我看向董事长,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冲动,我徐徐道:“董事长,公司很好,是我个人原因。”
“个人原因?”他看我一眼,似乎想让我解释一下个人原因是什么。
我垂眸,原想着陈总不在的话我就将他骚扰员工这事提一嘴,但他坐在这里,这话我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见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董事长很少无奈,“既然你执意要离职,我也不挽留了。不过你要知道,这里永远为你敞开一扇门,你随时可以回来。”
“谢谢您。”董事长人很好,我向他鞠了一躬,感谢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起身后,我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到陈总身上。
如果不出意外,我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
晚上,我在宿舍收拾行李,一凡偷偷抹了眼泪,红着眼睛看我,“云朵,你走了我怎么办?”
“对不起啊凡凡,这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和她说着话。
“为什么?”
我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一凡顿时怒火中烧,“陈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要脸!”
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有些抹黑他们的意味,但面对这种事情我是坚决不会退缩的。
一凡叹息一声,询问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没想好呢,”收拾行李的手微微一顿,“我想去考一个裁判员资格证。”
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但由于之前上学和工作的原因一直无法实现,此刻闲下来也算给了我这个机会。
“咱们专业不对口,你考这个有信心吗?”她打量我一眼,疑惑道。
“还行吧,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是考裁判资格证在专业知识上要求更高,在运动上面相对宽松些。”我知道自己运动细胞不发达,我也不会天真到去考专业的运动员,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凡托着腮,“既然你有了目标,那就加油吧!”
上大学期间我做暑假工时已经攒了些钱,如今又工作了一段时间,手头里的资金允许我在外面租一个不大的单人公寓。
有了住处后,我开始潜心学习专业知识,并在两个月的学习冲刺中成功取得裁判资格证。
又一个月后……
某日我参加了同学的结婚后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已晚,刚要开门,忽然从暗处钻出来一人。
我的心脏疯狂跳动,各种独居女性遇害的案例浮现在脑海中,我急中生智,一个个自救方案呼之欲出。
正当我准备大声呼救时,忽然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我那颗跳动不安的心脏才稍稍放缓。
“卿哥,你怎么来了?”
他的身上冰冷,想必已经等了我好久。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云朵,我想你了。”
听着他的声音,心中一阵悸动,回抱着他,伸手在他后背轻拂,“外面冷,我们回屋里说吧。”
“好。”他松开我,随我进入屋内。
为了图便宜,这间出租屋的选址远离京城中央,位于邻省交界处。
这也导致距离太远,他来我这里一趟属实不易。
“云朵,你先别忙活了,我想抱抱你。”他从身后将我环住,我正要接水的动作有些僵硬。
“卿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点了热水器的开关,转眼看他。
他的状态很不好,我有些担心。
“云朵,我想结婚。”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头,温热的吐息划过我的脸颊,惹起一帆涟漪。
结婚……这是我从来不敢去想的问题。
见我不说话,他的脸上隐有失望,“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张了张嘴,干涩道:“不是、我…只是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哦,不着急,”他忽然站起身,“你饿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一说做饭我就有些慌,前几日我在家研究菜谱,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口锅忽然就燃了。虽然我冷静下来采取了紧急灭火操作,但我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我把外卖软件点开,又把手机推到他面前,“家里没什么食材,我们点外卖吧。”
他看我两眼,“好吧。”
吃过饭,夜已经很深了,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我心中依旧很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此这个时间点将他赶出去显然不现实,于是我从屋里抱了床被褥出来,“你睡床,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