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所遁形
今天是郝晴朗的幸运日,上午有连续4节课的小自习,最重要的是,应用韩语专业的学生在那个时间段会上语法课和听说课!这让有些韩语基础的郝晴朗摩拳擦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必须想办法偷溜出去!
穿着休闲装的郝晴朗,戴上卫衣帽子正要顺着楼道墙根溜走,却突然被人揪住后脖领无法移动半分。
郝晴朗一个侧头就要抓取对方来个过肩摔,看到对方阴云密布的面容后,大脑突然死机。
“范泽勋……你怎么在这儿?”郝晴朗麻溜儿松开小爪子,改抓着自己的书包带,一副要随时开溜的架势。
“我是咱们班新上任的纪律委员,你说,我怎么在这儿?”范泽勋挑眉。
“老郑他……不干啦?”郝晴朗瘪嘴。
“嗯,郑志卸任了。”看着叹气的郝晴朗,范泽勋有些好笑,“你也不能因为他是你老同学,就总利用职务之便去逃课吧?”
“哼,我是合法翘课,要不是咱们学校管的严,活像个再造高中一样,你能跟我同桌这么久么……”越说分贝越低,最后变成了一只没了气焰的蚊子。
范泽勋一本正经:“逃课就是逃课,逃自习也是逃,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纪律委员,可奈何人民的呼声太高,推诿不去。今日我只能大义灭亲了。”
郝晴朗背地里吐槽:人民推你上位还不是因为你的群众关系铁,想让你护着广大百姓。要知道你是这德行,哪个人民肯选你?!
转脸郝晴朗开始抱自家男票大腿:“好勋勋,我……我来贿赂一下你好不好?今天就放了我吧,你看手机,马上就到上课时间点了,我得提前溜进大教室,拜托了拜托了,想要什么吃的说话,我郝晴朗说得出做得到!”
范泽勋依旧黑脸,急的郝晴朗嘟囔“怎么这么难搞定?!”立马踮起脚尖想要亲他脸颊搪塞过关,谁知范泽勋好像知晓她要干什么似的,紧跟着踮起脚偏不让她够到,郝晴朗有些气急败坏,拉住他脖子就闭眼亲下去,结果……落到了范泽勋的喉结上。
郝晴朗毫不知情,转身就跑:“你受贿了!你得护着我!否则我就揭发你!告你欺压劳苦大众!”
原地石化的范泽勋,脸以光速可见的烧了起来,反应过来后,立马跑进卫生间去洗脸。
上课铃声响起,范泽勋踏进教室,嘴角挂着可疑的浅笑:“大家打起精神不要犯困,今天的自习,系主任会来巡查!”
半小时后,系主任如约而至,盘点了下人数后,小声把范泽勋叫到了一边:“小勋哪,你们班郝晴朗呢?”
范泽勋撒谎脸不红心不跳:“郝晴朗今天吃坏肚子了,一直跑厕所,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知道那个红烧狮子头是不是有问题……”
系主任汪丽娟心头一颤:“你小子,还学会拿话堵我了。你可是从广东那边调来的特批生,学校各级领导都对你给予厚望,你可不要给我掉链子啊!”
范泽勋应下:“汪主任,我努力!”
系主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走了。”
坐最后一排挨着后门的小胖张天阔听得清清楚楚,这……勋少霸气啊,简直实力护妻!谁不知道红烧狮子头属食堂一楼‘乡间人家’的?谁不知道‘乡间人家’是系主任的副产业?怕只有勋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而挑衅……只为了帮助自家媳妇儿逃课。
那边教室里,郝晴朗在兴致勃勃地听韩语课,手下也不停,一直在作业本上胡乱写着什么东西。
等第一节课过去后,大家跟外教打完招呼,郝晴朗准备去趟厕所,找卫生纸的功夫,这才扫到作业本上被她整出来的‘成果’,密密麻麻全是‘范泽勋’的韩语音译名……
郝晴朗对自己很无语:你可真能耐,你咋不上天去……
结束课程后,郝晴朗和一众师生离开去吃午饭。刚踏出教学楼,就看到范泽勋倚靠着他宝贝山地车等候在一旁。
郝晴朗欢快地扑过去:“你怎么这么贴心呢,还来接我去吃饭。”
范泽勋整了整挎包带,帅一脸:“谁说我是来接你的,我就不能等别人吗?”
郝晴朗生气,噘嘴转身离去:“哼!谁稀得你来接,你不接也有好多帅哥排队来接我!”
范泽勋看小东西真生气了,骑车立马追上:“我错了,小祖宗,小的就是专程来接您回去哒!您请好吧,给小的赏个脸,屈尊上小的座驾?小的保证三分钟把您带到食堂,吃上第一拨热腾腾的饭菜!”
郝晴朗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真贫!”
范泽勋浅笑:“只对你贫!”
郝晴朗听了很受用,旋即跳上他昨夜新装的后座:“范泽勋,你这后座质量怎么样,安装技术能过关吗?”
“必须的必!昨晚让小胖先试用了下。”范泽勋迎着风大喊,“你就放心坐吧,要相信你男朋友的实力!”
郝晴朗笑了笑,双手攀上了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
其实,就这么走到天荒地老,也挺好的。
不用去担心那些纷纷扰扰,只需要去聆听当下,静谧,舒缓,放松,正正好的岁月年华。
从小到大,郝晴朗喜欢过的人不计其数,基本上,三年换一个人,当然,从未成功过,否则就是人人喊打的‘早恋’了。可能是因为从小缺爱的缘故,以至于她可以很轻易地暗恋一个人,并且为之默默付出,虽然,这可能并不被对方所看好。所以,她常常以失败告终。最痛苦的当属初中那小伙儿,郝晴朗极其认真地写了情书,准备了礼物,但最后却被他拒绝的长篇大论所吓倒,最后还哭了一宿。
看似花心的郝晴朗,心底却有不为人知的痛楚。
郝晴朗成长在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父母都是干了十几年的食品加工厂的老员工,虽不清楚父母具体的工作,但父母经常三令五申、严令禁止她在外面买东西吃,所以,可以说郝晴朗是一口一口吃家里饭长大的,当然也不排除她在外贪嘴偷吃的情况。虽然郝晴朗是独生女,可她的待遇可不是小公主。三天一女子单打,五天一男女混合双打,都是常有的事。
她从几岁就常挂在嘴边的金句就是“打死也不结婚!”因为在她眼里的爸爸妈妈,没有爱情,没有包容,待在一起没两分钟就能给你整朵‘蘑菇云’。她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会在一起,为什么会结婚。“结婚不是要相亲相爱吗?”郝晴朗时常这样想。
可现实总会给你泼一盆冷水,譬如郝晴朗的父母。在外人眼中,他们性格不合,三观不合,家境不匹配。每三个月就要闹一次离婚的他们,次次都要问小晴朗要跟谁过。
幼小的晴朗表示,如果她有生存的能力,她要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当然,爸妈听后总会哭笑不得,总觉得小晴朗的心理过于早熟。可是,这能怪谁呢?
人们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郝晴朗被打的时候,总会后悔怎么投生在这么一家人里边。虽然说考试不及格是她的错,常打碎碗碟是她的错,在外调皮捣蛋也是她的错,可一定要用‘打’来解决吗?
或许是父母的严厉让小晴朗格外缺爱,十二岁便要离家出走。这鸡飞狗跳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晴朗,你想什么呢?”范泽勋一脸的不满意,“跟你崇拜的偶像约会还要走神,是不是找收拾?”紧接着就去挠她痒痒。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走神了,”郝晴朗求饶,“我是想到了我的父母,心里像压了块儿石头一样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的父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好奇的问道。
“他们啊,是被金钱包围的人吧,整天满脑子想的就是钱,买菜多花了几块,衣服砍价少砍了几十,都能让自己不开心。就连上大学,专业都替我选好了,直奔非洲,就因为听说去非洲挣钱多。”郝晴朗沮丧地低下头。
“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范泽勋停下脚步,牵着郝晴朗的手把她抱进怀中,头抵在了她的肩窝处,“老一辈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做好的,就是我们自己。”
“嗯,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郝晴朗喟叹,“能牵着你的大手,感觉很幸福。”
“话说回来,你的手真的好小,”范泽勋比对,“估计只有我手的一半。”
郝晴朗斜睨他:“你在显摆你的手好看是不是……”
“没有没有,哈哈,”范泽勋赶忙攥住小祖宗的手,“我是在感叹你的手真可爱~”
“哼,那必须的!”郝晴朗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看了看,“这可是天赐赏饭吃的手。”
“怎么说呢?”范泽勋疑惑。
“等回头给你弹古筝你就知道啦,这可是我童子功。”郝晴朗骄傲,“靠着它,我还赚了不少零花钱。”
“郝晴朗……”范泽勋突然情绪低落,把头埋进了她的肩窝里。
“嗯?怎么了?”郝晴朗低声细语。
“你能这样开朗,真好……”范泽勋回答。
郝晴朗被夸的有些飘飘然:“不用说出来啦,大家都知道的嘛哈哈。”
晴朗,你能这样活泼乐观,很难得。真希望……你能一辈子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我愿意拼尽我所有力量,护你一生,保你一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