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黑是黑了点,能用就行,起码心是红的。”陈回自我安慰道。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系统操控着他的身体竟没有碰到半颗树木,他的身体辗转腾挪越来越快,不时跃至半空,似要躲过什么。
“难道是系统智慧些了?”陈回猜测道,就当他感觉不可思议之时,他的身体鱼跃至半空一头向地面栽下,栽下...
坚硬的触感和震荡,连躲在属性面板上的灵识都有所波及。
“我*...”
陈回张开嘴巴正要骂出去,满是砂石的地面突然裂开,他一头落入其中。
一阵天旋地转,憋闷压抑的黑暗淡去。
陈回发现他此刻正坐在初入红花树林里的位置,场景依旧如此,只是同行的师姐不见了。
系统好像屏蔽了身体的五感,空中漂浮的花粉在周身飘摇,却始终不能靠近。他一下从地上站起,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那个方向是马棚。”陈回看过师姐手中的黄皮地图。
系统控制身体只是简单的奔行,肌肉的律动就让陈回大开眼界,如果是武学演练,他相信系统将是最好的老师。
阵法里始终跑不出去的林地,也不过一里方圆,陈回转眼就跑出去了。
被诡坊侵蚀的地界好似破布衣裳,东一块西一块的随意插入它想要的图案。前面还是长着红树的坟地,跨过边界突的来到了一间卧房。
陈回灵识细细打量着房间的格局,淡红色的棉被,还有一个木黄色的梳妆台,四个梳妆匣和一个镜台。
对镜贴花黄,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门是密闭的,他就像凭空出现,跨越的边界就好像水面,分隔两界。
这里不是系统的目标,他径直朝身前的梳妆台走去,不,应该是镜台。和镜台距离越来越短,眼看就要撞上去,陈回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灵识也怕疼啊。
嘟!
额头抵在镜子上,镜面如水波荡漾,没有映照出他的面孔。
突的,房门被一把拉开,伴随而来的是一名女子的惊呼。
“啊!!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屋里?”女子意识到不对,她提着白色的裙摆向外跑去。
女子的呼喊让镜面起了变化,荡漾的波纹变得凝实,一下将他进去的半个脑袋挤了出来。
“有人!”陈回不惊反喜,谁知道系统会将他带去哪里,看着从门外挥洒进来的阳光,他这是回归正常了?
正想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依然被困在面板上。
“只能等系统发病了。”
明明有门,系统却操控他的躯体一下又一下向白铜铸造的镜面撞去。
“嘭嘭”的撞击声透着股痛楚,也不知镜面有何种加持,陈回额头冒起婴儿拳头大小的包,它却安然无恙。
又是十余下,第四层的玉鼎功也没能受住如此摧残。
“滴滴,宿主受强烈外力作用,终止本次...”
陈回连接身体的灵识眼前一黑,脑袋像被世间所有的门夹过,疼痛难忍,他一下软倒在地。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陈回已经难以睁眼,就此晕厥过去。
“罗,罗叔,卧房里真有人。”
是刚才那个白裙女子的声音,她身体好像不太好,奔跑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就气喘吁吁。
“怎么可能!”罗叔声音带着明显的怀疑,他望着身前蛾眉皓齿,身材高挑的女子,安慰道:“老爷昨日就封墙前就已经巡查一遍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见她垂在耳边的秀发都被汗水浸湿,罗叔还是准备上前检查一下,以安她心。
见卧房门洞开,罗叔将白衣女子挡在身后,慢慢踱步进去,眼睛环视四周什么也没发现。
“啊!就是他!罗叔!”
白衣女子一手扯住罗叔的袖摆,探头盯着地面一脸惊恐。
“小姐你又恶作剧。”罗叔满脸的无赖,他循着小姐视线看去,什么也没有。
“哎,琦云小姐痴症越发严重了,这月都是几次了。”
罗叔心里暗叹,转身离开了卧房,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沈琦云。
“他们都不相信我...”
她清丽的脸庞滑落点点泪痕,忽然她发出一串银铃似的娇笑,低着身子趴伏在地上的陈回身上。
“这温暖的触感难道是假的。”
她的手从陈回脖颈慢慢往下滑,纤长的手指挑开他的衣裳,打着转往下摸去。
咳咳!
一名满头白发夹杂几缕银丝的华服女人走进院子。
“琦云,娘来看你了。”
听见动静,沈琦云连忙慌张的伏起身子,将垂在眼前的发丝挽到耳后
妇人实在是担心的紧,快步朝卧房走来。
“哎呀,琦云怎么在地上趴着,地上凉快起来。”白发妇人细声说道,犹疑着伸出的手还是放了回来,似乎怕刺激到她的情绪。
“我不用你管!”
沈琦云冷声道,嘴里还想继续呵斥,但看见老人斑驳的两鬓,皱纹密布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娘你回去吧,我没事的。”沈琦云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从地上站了起来。
妇人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想起刚才自己鬼迷心窍的模样,沈琦云羞红了脸,要不是母亲来得及时,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呢。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无人打扰,她快速关上房门,思考怎么处理地上突然出现的男人。
这时她才有暇注意男子的容貌,高挺的鼻梁,唇红齿白的,只是这额头怎么生了这么大个包,皱了下小巧的鼻子,头发没有,连眉毛也没有。
是个和尚。
“往昔房内都是出现一些奇怪的鸟兽,有时还有好闻的花香,人倒是第一次。还好第二天就会消失,不知道他会不会。”
沈琦云蹲在地上,用手指戳着陈回的鼻子。
“阿嚏!”
陈回脑海里一片星云流转,转得他头晕眼花,鼻翼的酥痒让他一下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见个秀气的白裙女子一脸嫌弃的用他的袖袍擦拭手指。
父亲说得对,和尚挺讨人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