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哒，戈哒”
一只木偶翩翩起舞，残缺的肢体相互碰撞单点在瓷砖上，所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房间内
“哥哥?”一小女孩双手报膝，小小的缩成一团，微落的烛光打在她冷白的脸上，黑色的瞳孔倒映着一道身影
“小希”男孩低声细语，
“我在的，哥哥”女孩回应，双眸满是疑惑，
自己的哥哥为什么，看着那个丑丑的木偶喊她的名字
只见男孩缓缓抬起连接木偶的双手，细线在跳动的烛火下若隐若现
“怵”
木偶再也承受不住，断裂开来，红色纽扣眼睛躺到地上滚了几圈
“真是没用”男孩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哥哥，我怕”
身旁的小颤音吸引了男孩的注意力，
“小希呀”男孩缓缓靠近，俯下身手中垂落几根半透明的细线
“哥哥?”小女孩缩了缩身子
“听话”眼神莫名的温柔，男孩小心翼翼的将细线绑在女孩手上，支起身，小女孩也跟着站起来，
双手相牵，烛火渐熄，驮着两交错的身影
“啊！”
一声尖叫戳破清晨的宁静，寻声赶来的的人们挤在走廊上，只见冰冷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女人，暗红的血液肆意缠斑凝起一副沉默的画，
源头是脖间的伤口，上面横插着一把约手掌长的匕首，
人群一阵躁动，不断有呕吐声传来，
“杀人了！杀人了！”
一声声尖叫刺激着大脑，
外围的已经拔腿就跑，有了带头，一时间走廊上乱成一锅粥，有人摔倒，后面人直接踩过，更有甚者直接迈过地上的尸体，
一个又一个血脚就这样印蔓延开来
“喂，警察局吗……”几个头脑还清醒的已经掏出手机报警
走廊恢复宁静，地上的尸体已经泛青，双眸印着初阳，默默嘲笑
“师哥，”郑昕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车内每个人表情严肃
“待会儿，到现场少说多看”赵毅声音厚重低沉，看着面色紧张的郑昕提醒道
“嗯嗯，知道了”郑昕知道案子的严重性
赵毅望向窗外，看着快速倒退的糊影不再开口，只剩车轮的碾压声与发动机低吼声混声回荡在车内，使人不免有些烦躁。
白色的建筑在视野里不断放大，“康宁精神中心医院”烫金字样在阳光下略显暗沉，脱漆的残余斑块凝固一起有向四周蔓延开来的迹象
“请问是赵毅，赵队长吗?”大门口早已等待的一行人看见几辆警车迎了上去，为首的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
“韦荆州，本院的副院长”金丝男自我介绍道
“你好，韦院长”赵毅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右手
“是这样，我们已经按你们要求，集中在疗养室”
“嗯好的，麻烦了”赵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头发有些凌乱，浓厚的眼袋拌着眼旁的皱纹垂拉着，很是憔悴的模样
“应该的”韦荆州扶了扶镜框，语气有些颓然
赵毅不好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队员开始工作，
“各位请到内院详谈”
“小昕你先进去，我去现场看看”赵毅看着身边还在捣鼓相机的女孩说道
等郑昕抬起头，身旁的人已经没影了
“又不带我”
走廊上，光线折射在窗户，一束一束映在墙上，些许铁锈味荡漾在空气中，赵毅眉头紧蹙，按压下鼻腔里的酸痒，向前走去
“赵队你来了”一身穿干练警服的青年招呼道
“你忙你的”
赵毅越过警戒线，几个警员手拿相机缓缓移动，寻找着各个角度
尸体呈现爬伏状，双手交叉垂落在脖间，很显然死者生前试图捂住伤口，瓷砖上，呈放着一把目测四寸左右匕首，血液已经凝固，粘黏在匕首上
“赵队，你来了”一女警员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毅招呼道
“嗯，有一会儿了”
“这周围有什么发现吗？”赵毅问道
“没有，我们到后，这里已经被破坏了，脚印提取不到，”女警员无奈的摇了摇头
环顾四周，瓷砖上映着一连片的脚印，甚至还夹杂着几个血脚印，
外部环境已经不可取了，赵毅叹了口气
“奥，对了，刚才我们发现了一个小物件”女警员低头翻开背包捣鼓着，好像寻找着什么寻找
“怎么了?”
“诺，”女警员将手中的小物件递了过去
嗯?
一个红色纽扣，缺了一个角，从侧面看的话，好像是填充的
“这是?”赵毅有些疑惑
“这是在死者手心中，拿到的，当时尸体已经僵化，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她的手”女警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仔细端详手中的小物件，有几根断线缝纫在后边，可能是死者最后从凶手身上扯下的一个部件
具体是衣裳上的，还是别的，赵毅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有哪些
“好了，先不打扰你们了，”赵毅道
手中的红色纽扣带着一丝清凉，握住后却沉甸甸的
疗养室，郑昕看着眼前的荧幕一筹莫展，画面停只在死者在上楼梯的身影，案发地走廊上不设有监控，
凶手选择动手的时间不得而知，只能等尸检后才能推断出来
郑昕转过头，身后空无一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能先拷贝下来了
“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郑昕悠悠开口
“小昕，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推门而入的赵毅开口问道
但看着眼前人忧郁的脸色便知道结果了
“师哥，没什么发现，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郑昕蹙着眉头看着赵毅一脸纠结
“怎么了?”
“据值班人员的口供，死者是从晚八点开始进楼检查，与监控录像对应，之后再也没出来过，奇怪的是在死者进入后，监控在一段时间前后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所以我猜测凶手进入医院的时间，可能得往前推几天”郑昕徐徐开口
“但这样的话，时间会很摇摆，可能几天前或者几个月前”郑昕一脸纠结
“但还有一种情况”赵毅突然开口
“嗯？什么呀”郑昕有些好奇
在郑昕的注视下，赵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身把门关上
“怎么了呀?师哥”郑昕一脸莫名其妙，轻声问道
“听你说，近段时间监控并没发现可疑人员，而死者最后的影像为八点钟，所以说，凶手是事先便躲藏在楼里”
“但是你怎么定义可疑人员这几个字?”
“呃，医院外行踪可疑的人?”听着赵毅这可不关联的问题，郑昕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
“对，医院外，这是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情况便是医院内，”
“那个对死者平时生活轨迹透析，活在大家眼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