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目千代?陈笛隐约记起那是高山红狐的守护神。
螟蛉学着元獭祭的样子抱起陈笛:“我带你们出蓁薮城吧!”
元瞳一手小心翼翼的话拉着螟蛉的衣角,一手被甯青蚨拖着。
元瞳看着螟蛉轻而易举的穿过了黑曼巴设下的结界。黑曼巴在元瞳眼里就是那不可被超越的神,在此刻元瞳的神替换了,从黑曼巴变成了螟蛉。
“我不适合外面的世界,蓁薮是我永远的家。我不会离开她太久。”螟蛉遗憾道。
元瞳还想说什么就被甯青蚨拉着转身就走。到最后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螟蛉笑了笑回应:“一定的。”
再次来到沙漠意是物是人非,如果哥哥还在或许陈笛就不用被元瞳和甯青蚨两个人丢弃在这自生自灭。
陈笛吃力的用红蠹丝从脖子一侧绕到另一只没被污染的胳膊下,缠了好几圈,以防止黑色的加速蔓延到脸上。她已经不奢望能活命了,只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在到哥哥一面。
元瞳和甯青蚨还算有良心,给陈笛留了小半个月的粮食和水,让她不至于死的那么快,想让一个八九岁的小孩一个人走出这沙漠大概是痴心妄想了吧。
陈笛坐在一枯树下,天真的想太阳东升西落,东边就哥哥家的方向,只要早上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傍晚只要朝着太阳落山的反方向走,就可以回家了。
陈笛不知道的是虫谷位于影洲的最西边,她哥哥家位于影洲的最东边。她如果想走的她哥哥家。她得靠着她的小短腿横跨整个沙漠。
一声鸟鸣声打断了陈笛的思绪,陈笛一看惊呆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呼吸声被它们听到。一大群吸人血的血鸦!!!
天要亡我啊!还嫌我不够短命的吗?
正当陈笛眼泪啪啪往下掉的时候。血鸦的领头鸟发现了她。红色的瞳孔登的浑圆。小孩子的血液,可比皮糙肉厚的成年人的血好喝。
领头鸟飞都不带飞一下的,只靠着一对一米九的大长腿,一蹦一跳的追赶着陈笛。陈笛自是不要命往前的跑。前面空降几只小弟鸦鸦挡住了路。陈笛认命了,不跑了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她解开了身上的红蠹丝,准备用红蠹丝随机勒死一只鸦鸦。
鸦鸦们突然连滚带爬的撤退,陈笛傻眼了怎么回事?“难道鸦鸦们怕红蠹丝?”
“不,它们怕我。”一道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金色的光辉照耀在陈笛身上,莫名让陈笛生出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
陈笛仰望着天空上的人:“怕你做什么?”
“小朋友饿了吗?饿了我给你烤只鸟。”虽然随便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不好,但是这种情况下好像没有更坏的结果了,在说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好人,在他身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饿了!”
“我叫鸦目千代,你呢?”鸦目千代从空中下来,弯腰视线与陈笛平齐,用力捏了捏陈笛的包子脸,陈笛:“我们很熟?”
鸦目千代直起腰来,向血鸦飞走的方向轻轻一抓,一只血鸦轰得一声在他手里着了,熟了,又被他上下一甩香了。
鸦目千代指着半空中香香的鸦鸦问:“它熟了吗?你可以吃了吗?”
吃干粮快吃吐了的陈笛口水直流三千尺道:“熟,很熟,非常熟。可以吃了可以吃了。”
鸦目千代满意的眯着眼,目光肆意上下打量着疯狂进食的陈笛。看了一会儿后召唤出鸦鸦们的头目。鸦鸦从半空中走出来,骄傲的抖了抖翅膀,忽然看到陈笛手中烤熟的同伴,凌空一声惨叫“嘎~”然后一屁股坐地上,看向鸦目千代意思非常明显,‘爷不走。’最后被鸦目千代掐着脖子猛摇了一阵子,乖乖蹲下了。
鸦目千代抱着陈笛坐上了鸦老大,“小朋友叫什么来着?”
“我叫陈笛,你可以叫我小笛。”
陈笛吃饱后,随手将剩余的烤鸦扔掉问:“鸦目千代,你为什么不问我从哪里来呢?”
鸦目千代戳了戳陈笛变黑的胳膊:“沙漠历来是各大世家子弟历练的地方,指不定你是哪家无意中走失的小姐。唉,你这胳膊怎么弄的,瞅瞅!这小胳膊却黑却黑的难看死了。”
陈笛耷拉着脑袋,苦着个小圆脸:“不小心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需要我帮你治好它吗?”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鸦目千代看着陈笛又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摇了摇头。
“我听说沙漠深处住着一位神医叫鸦目千代。他好像跟你重名了哎!”
鸦目千代语气不太好,似乎有些不满陈笛浪费粮食的行为:“如你所愿那个神医鸦目千代正是我本人,小孩儿你走狗屎运了。”
“这嘴欠的,一点也没个神医样。”
鸦目千代眼角微微抽搐,岔开话题:“是我的厨艺不好嘛,干嘛扔掉。”
陈笛非常客观的给出评价:“只能果腹,不能细品。”
鸦目千代冷哼一声:“全天下只要一个人吃过我做的饭,别人想吃都吃不到呢!”
陈笛:“怎么说来这是我的殊荣啦。”
鸦目千代:“咳咳,现在有两个人了。不说了到我家了。”
陈笛翻身下来,有些傻眼:“你就住这,不敢相信外面人人歌颂的神医鸦目千代竟然住在这么破破烂烂的小木屋。”
鸦目千代推开木门指着,屋内床头箱子上的小碗道:“那有份甜碗子,把它吃了吧!”
陈笛可乐呵了,甜碗子就算不会做饭的人也能做出来。能难吃到哪里去呢!
道了一声谢,端起碗来囫囵吞枣,喝到最后一口想要细细品尝。细细咀嚼着,突然脸色一变,怎么有鱼腥草。
“为什么甜碗子里会有鱼腥草!”陈笛幽怨道。
“我爱人喜欢鱼腥草。”
陈笛放下碗心想那个女孩子一定是爱鱼腥草爱到深处了。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手上黑色斑块不见了。陈笛疑问里带丝丝感激的看向鸦目千代。
“药苦,融在甜碗子里小笛才会乖乖吃药。”鸦目千代看着小笛,眼里的温柔能腻死人。
陈笛顷刻明白,鸦目千代在自己身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