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我们的家
趁着行舟给珍姐儿洗漱的功夫,玉锦兮试着对石碑提出了对珍姐儿授权的要求,没想到石碑一下子就答应了。这让她感到十分高兴,不由猜想是不是石碑对于授权人数的限制,跨完界之后就会被打破。
等行舟退下,屋里就剩下了父女俩,玉锦兮就对着珍姐儿笑:“珍姐儿,爹爹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珍姐儿天真地问:“是明天要去庄子吗?”
玉锦兮笑着摇头:“不是庄子,也不是明天。”
“后天吗?”
玉锦兮接着摇头。
“后天的明天吗?”
玉锦兮哈哈大笑:“也不是,是现在。”
珍姐儿有些害怕地看了外头一眼,天都黑了呢,可是和爹爹一起,应该没关系吧?她就点了点头。
玉锦兮又道:“这个地方呢,有些特殊,需要珍姐儿一滴血才可以进去,珍姐儿怕不怕?”
珍姐儿脑子里没有流血的记忆,便摇摇头。
玉锦兮便把她抱在了怀里,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把她的小手放到背后,空间里拿出根针来利落地一扎,珍姐儿只觉得手指一疼,一声哭叫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发现自己眼睛一花,就不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珍姐儿瞪大了小嘴,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猛地转身,看见了爹爹笑眯眯的脸,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玉锦兮抱着她在空间里慢慢地走:“珍姐儿,这里就是爹爹的家,以后也是珍姐儿的家。”
珍姐儿懵懵懂懂地问:“那双泉院呢?”
“双泉院也是我们的家,以后你可以管它叫院子,只有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是只有爹爹和珍姐儿的家吗?行舟姐姐呢?绿水姐姐呢?”
“她们来不了,这个地方只有爹爹和珍姐儿能来。”
“大乖二乖三乖小乖呢?”
“它们也能来,看到没有?它们在小河那边呢。”
珍姐儿看到了正在疯跑的大乖它们,而且还有好多大乖,还有好多小乖。
玉锦兮带着她来到草地,把那些狗都叫了来,指着其中两条道:“这是四乖和五乖,以后它们俩和小乖会在院子里陪着你玩儿。大乖二乖和三乖就在这里面陪着你好不好?”
珍姐儿的小脸笑得特别灿烂:“好!”
玉锦兮又指着其余的大大小小的狼狗说:“它们都是咱们家里的人,以后不管它们到什么地方去,不管在什么地方遇到你,都会保护你的。”
这些狗她是准备卖出去的,可在卖出去它们之前,她会在它们心里留下自己和珍姐儿的印象,这样无形之中就会多了一些保护。
珍姐儿挨着摸那些狗的头,那些狗也一个个地温顺地随便她摸。
等珍姐儿和狗玩够了,玉锦兮把她重新带回了生活区。指着被货架包围起来的保鲜区道:“这个地方珍姐儿现在还不能进,要不你就长不了个了。等你长大了,就可以进了。”
珍姐儿郑重地点头:“珍姐儿不进去。”
玉锦兮抱着她穿行过农田,来到一处花屋。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四周并没有墙壁,而是种植了各色的爬蔓月季花。四角分别种植了一株柳树做支柱,就连屋顶,也是玉锦兮用柳树上的柳条编织而成的网,如今那柳条已经成了手腕粗的柳枝,形成了一个绿意葱葱的树屋顶。有的月季花也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在翠绿的柳树叶中透出娇嫩的黄红粉白来。
这间屋子是她以前无聊的时候养出来的,她是常住保鲜区的,这间屋子自养成之后就基本上空置着,如今倒是正好可以给珍姐儿。
在屋子的正中是一张西洋风的铁架子床,上面铺了厚厚的垫子,带着流苏的粉色床单垂下来,轻轻地摇曳着。
玉锦兮把珍姐儿放在床上问:“珍姐儿喜欢这间屋子吗?”
“喜欢,喜欢!”珍姐儿觉得高兴极了,这屋子真漂亮啊,她喜欢极了。
“你可以带小乖过来玩儿,这里就是你的卧室了。”玉锦兮笑道,“以后不管爹爹去哪里,都会把珍姐儿带着,只要你在这里,就没有人会伤害你。”
珍姐儿奇怪地问:“爹爹要去哪里?我不是在这里吗?爹爹怎么带着我?”
玉锦兮解释:“这个家是会动的,爹爹在哪里,这个家就会在哪里。珍姐儿见过小蜗牛吗?”
珍姐儿摇头,她已经不记得了。
玉锦兮又找了个东西:“那你见过马车吗?”
珍姐儿对马车有印象,在街上见过很多。
玉锦兮便道:“这个家就像一个马车一样,珍姐儿在这里面,和在车厢里一样。爹爹呢,就是赶车的人。这样不管爹爹把马车赶到哪里,珍姐儿一直在车厢里坐着,自然就是一直和爹爹在一起了。”
珍姐儿有些懂了,不过:“爹爹,这个马车好大啊!你赶车会不会累?”
玉锦兮哈哈大笑,这个小人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不累,一点儿都不累。”玉锦兮看看怀表,“今天很晚了,珍姐儿就在这里睡觉好不好?等明天爹爹再带着你看。”
珍姐儿点头,钻到被子底下去,从那一头又钻了出来,咯咯地笑着,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玉锦兮只好把小乖弄来陪着她玩儿,珍姐儿在给小乖插了一身的月季花之后,终于玩累了。
小乖抖抖身子,把身上一堆零碎抖下去,打个呵欠,蜷缩在床脚的被子上头,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玉锦兮给珍姐儿提升到了最高权限,这样她就可以在空间里随意动用物品了。孩子的接受力要比大人强得多,想当年她把席牧带进来的时候,他表现的可没有珍姐儿这般镇定。
她在空间的草地上巡视着,尤其是那些干枯了的地面。这些都是这些日子一来席牧修炼留下的痕迹,原本干枯的地面有八仙桌面那么大一块,越来越小,如今只有食盒面大小了。
每回走在这些干枯的地面上时,玉锦兮总能感觉到一种并不属于自己的喜悦和成就感,一定是席牧对于修炼越来越驾轻就熟的缘故。
她照旧把这块干枯的地面进行了整理,最早的那一块,已经重新长满了青草,和旁边的草地没有什么两样了。
也许有一天,席牧就再也不用她的帮助了。玉锦兮有些失落,怅然地回保鲜区睡觉去了。
到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珍姐儿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出了空间,拿了一些珍姐儿的衣服和玩具装箱放进空间的花屋里,做足了要带珍姐儿出去玩的样子,她准备用几天的时间,好好让珍姐儿熟悉一下空间。
把珍姐儿从空间里抱出来,放在了她自己卧室的床上,小丫头一点儿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照旧睡自己的。
玉锦兮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帐子,看到了帐子下缝了一排的坠脚。
这些坠脚是她把小和尚通过石碑回赠的佛珠拆了,让针线活不错的绿水一粒一粒缝上的。
这些佛珠材质不一,无外乎就是珍珠、玉石、玛瑙等物罢了,好看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有护身符的功能。
不但可以避鬼驱邪,就连杀身之祸也可避免。她之所以这么大手笔地给珍姐儿缝了帐子,咳,这不是太多了么?
再说,小女孩子的帐子,就是这样花花绿绿的才好看嘛!
没想到那个珏姐儿倒是个识货的,还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她倒没有怪罪珏姐儿的意思,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她说的那些话,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看就知道是学大人说的。
这个二少奶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吧?还守着自己的女儿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看来大房里的这两位哥哥,关系也并不和睦啊!
玉锦兮嘲讽一笑,自然是不和睦的。嫡庶之别,家主之争,又怎么可能和睦的起来?还是自己明智,早早地就决定脱身而出。一个小小的玉家家主,有什么好争的?
不过玉家对她来说,终于有了另外一个意义,它给了她一个女儿。
玉锦兮微笑地看着睁开眼睛的珍姐儿:“珍姐儿醒啦?我们今天要出去吃饭呢。”
珍姐儿的眼睛立刻亮了,竟然都没注意到自己和睡觉前待的地方不一样了。
玉锦兮鼓励珍姐儿自己去洗漱,自己穿外衣,只有在她实在不会弄的时候,才出手帮忙。平常行舟花一刻钟的时间就完成的工作,愣是让这俩拖延到了一个小时。
主要是梳头这件事情,玉锦兮不算熟练,小姑娘的发型不太好弄来着,她又怕扯疼了孩子。
父女俩手忙脚乱地弄完了起床这一套程序,开开心心地下了楼,珍姐儿大声问行舟:“行舟姐姐,你也出去吃吗?”
行舟弯下腰,对珍姐儿笑:“奴婢不出去呢,珍小姐要出去吃吗?”
珍姐儿兴奋极了,点头道:“嗯,爹爹带我出去玩!”
玉锦兮笑道:“好了,我今天带她出去,下午便回来了。你们若是想出去,就出去好了。匣子里有零钱,想着带钱。”
这就是行舟四人忠心护主的缘由,少爷对他们多好啊!
只是四个人都没心情出门,百无聊赖地凑在圆桌旁坐着,少爷不在家,小姐也不在家,没事可做了呢。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少爷带着珍小姐回来,双泉院里立刻充满了欢声笑语。
“今天少爷回来得早呢!”行舟高兴地道。
玉锦兮:“是啊,没想到今天比较顺利。来,为了庆祝今天这么顺利,咱们大吃一顿好了。”
客路立刻道:“少爷您要吃什么?我去大厨房拿。”
玉锦兮摆手:“大厨房能有什么好东西?你去把咱们的份例拿回来,跟他们说要生的,回来咱们自己做。”
客路立刻高高兴兴地去了,很快就拿回来一块五花肉和各类调料。
绿水吃惊地问:“你怎么就拿回来这么一点儿东西啊?”
客路道:“你懂什么?我特地跟他们换的,别的都没要,就拿了一块大的。”
玉锦兮倒是满意:“挺好,绿水烧开水去,青山一会儿把小厨房的两只公鸡杀了,尾巴旁边的毛揪下来做毽子。”
绿水兴冲冲地道:“我会,我会。还有脖子上的毛也揪下来,我要绑个鸡毛掸子。”
这俩人就跑到小厨房去了,玉锦兮挽起袖子来:“今天给你们做个红烧肉。”
珍姐儿今天和爹爹在空间里看了许多新鲜东西,脑子里还充满了许多陌生的词汇,一时接受不来,没精打采的想睡觉。
行舟便奇怪地问她:“珍小姐怎么了?”
玉锦兮在对珍姐儿开启授权的时候,同时开启了保密功能,珍姐儿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家里的事情不能跟院子里的人说。
她把自己靠在行舟的怀里:“困。”
玉锦兮道:“她是玩累了,就在书房里睡吧,让四乖五乖陪着。”
行舟看着和大乖它们略有不同的两只大狼狗呆了呆,算了,少爷总是这么出其不意,他们也该习惯了。
何止换了两条狼狗,珍姐儿还带回来一个篮子,里头装了两只小奶猫呢。胆子小得很,除了珍姐儿,谁都不让摸,一靠近就躲到柜子下头去。
珍姐儿在书房的榻上睡觉,榻上就趴了两只小猫和一只小狗,地上还趴了两条大狗。根本就不用人看着,新来的四乖和五乖也很通人性,见珍姐儿翻了了个身离榻边比较近了,还会把珍姐儿往榻里头顶一顶,免得她跌下来。
行舟看了一会儿,放心地去小厨房跟少爷学艺去了。
看着少爷把那块五花肉切成一寸宽、两寸长的小块,锅里倒油,还没等油热就放了各种香料,外加一把冰糖进去。
行舟问:“少爷,您放的都是什么?我就认得一个花椒和八角。”
玉锦兮一边把香料扒拉到一边,一边道:“茴香籽,陈皮,桂皮和肉蔻。”
行舟就掰着手指头记,玉锦兮笑道:“不必费事,要紧的是冰糖,别的香料都随意,有就加,没有就不加。”
手下不断地搅拌着,等冰糖尽数化开,又泛起细小的泡沫,便把五花肉倒了进去,不断地翻炒。
行舟又问:“什么时候才成啊?”
玉锦兮:“这个花的时间就长些了,总要靠出油来,肉紧巴了才成。”
行舟就紧盯着锅里的肉看,总有近十分钟,少爷才倒进黄酒和酱油,甚至还加了一勺大酱进去。
玉锦兮一边炒一边解释:“这个黄酒是去腥的,酱油是调味的,大酱主要是上色,但它也是咸的,咱们就不加盐了。”
等肉块尽数裹上调料,倒入热水,没过肉块之后就盖了盖子去煮。
玉锦兮把手里的铲子一放:“成了,过一阵子翻一翻别糊了锅就成,也别老翻,这水多着呢。水快干了的时候撤火,焖上一刻钟再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