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巨蟒张着嘴巴正要吞下她的头部时,一道寒光从空中劈下,蟒蛇仿佛被闪电雷鸣劈中,原本要吞噬珈蓝头部的蛇头募地弹起,随后,蛇慢慢松开缠在珈蓝身上的劲道和力度,长长的蛇身在抖动中痛苦挣扎,蛇发出低哑哀鸣,便重重倒地。
一双手伸出来,拉开缠绕在珈蓝身上的蛇身。胡珈蓝再次苏醒时,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到了九泉之道。她缓缓睁开朦胧双眼,见到天空依然闪电雷鸣,视线缓缓降落,见到一个头戴草帽,身穿斗篷的花白胡子的老人,正一点一点地为她松开缠她的蛇身。
“老爷爷,这是哪儿?”她好奇问到。“这里是不是去黄泉的路?”
“这里是珈蓝湖,姑娘。”那个老爷爷慈祥说到。
珈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脸蛋,摸摸手臂、胳膊,惊奇说到:“我还没死吗?”
“是的!刚才一幕好惊险,你差点被一只大蟒蛇吞入口腹。”老爷爷说到。
“是您救了我吗?”胡珈蓝问到。
“是的!我是这儿附近的村民,夜晚想出来捞鱼,恰巧遇见这么惊险一幕。我便用我的利剑砍死了蟒蛇。”老爷爷道。
“谢谢您!老爷爷!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已命藏蛇腹。”珈蓝道。
“嗯嗯!天要准备下暴风雨了,你快点回家吗?”老爷爷说到。
“我这儿没有家,我原来是在车子里睡。”她说到。
“暴风雨来临,车子停在珈蓝湖边也危险,如果雨太大,引发洪水,车子被冲入湖中怎么办?”老爷爷说到。
“说的极是!我刚才也想去酒店躲一躲暴风雨,没想到就遇上了巨蟒。”珈蓝挠挠头,一脸地无奈。
“没事!要不,我送你去吧!”老爷爷说到。
“好的!那不耽误您的时间吗?”珈蓝问到。
“不怕!暴风雨来了,我也不打渔了。我送你去宾馆,然后就回家去。”老爷爷说到。
在老爷爷的带领下,珈蓝起初的惊慌与恐惧都落下了心头,紧步跟随着老爷爷走向宾馆。在一闪一闪的亮光下,老爷爷的背影显得魁梧又慈祥。
很快,他们走到了宾馆。“到宾馆了,你好好休息,夜里不要一个人去湖边!”
“好的!谢谢老爷爷救了我,又送我到宾馆!”珈蓝道,给老爷爷深深鞠躬。珈蓝本想再问他姓甚名谁,以便来日好好答谢,奈何老爷爷转身,朝着黑夜中走去,不久便消失在黑夜中。
珈蓝走进宾馆大厅,想起这一夜发生的事,一惊一乍地令她心神困乏,顾不上有些湿漉漉的衣服,就着大厅处的一座沙发躺下。
“阿嘁!”珈蓝重重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潮湿的衣服令身体冰凉冰凉的,虽然是夏季,但穿着潮湿的衣服,确实无法安睡。而她的行李,在那个车子的后尾箱。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服务生前借了吹风筒,吹干了衣服,才继续在沙发上躺下。她在酒店的大厅里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不断地梦见身在珈蓝湖畔,被巨蛇缠绕,然后,一个利剑光影劈下,她从蛇口中脱险。她梦见解救她是一个气宇轩昂,戴着幽蓝色半透明头盔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她看到他深邃俊美的双眸,感觉很熟悉。她对上他的双眸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温柔感,也有股隐隐的疼痛。
不知何时,手机铃声响起,把她从迷迷蒙蒙的睡梦中惊醒。“郭文豪!你真好意思把本姑娘一个人扔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湖边住一夜?哼!如果不是本姑娘命大,有贵人相救,我早就命丧蛇腹!”胡珈蓝本以为是郭文豪的来电,火气很大。
珈蓝没好气地掏出手机,想好好地骂一骂郭文豪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然而,她看了来电显示,却是胡溪的。胡溪是胡珈蓝的好朋友,是同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一起读幼儿园、小学、初中和大学。只有高中的时候不同校,因为珈蓝是上了市区的重点高中,而胡溪只上了县城的普通高中。但是,毕业后,胡珈蓝竟然还跟胡溪到同一个公司任职。这铁打的缘分,也是没谁了!其实,胡珈蓝和胡溪也算是当地人,与这个珈蓝湖是属于同个县城,但是不同乡镇。
“喂!胡溪!”
“珈蓝,你现在哪里呢?”那一头声音响起。
“我现在珈蓝湖畔的酒店。”珈蓝没好气地说。
“哦!你没事就好!昨夜,郭文豪给我发微信说你一个人好好的酒店不住,非要在珈蓝湖畔的车子过夜,要我当说客,给你打电话让你回酒店居住呢?”胡溪说到。
珈蓝看一看酒店外投进玻璃窗的晨曦的柔和光线,说到:“我说大婶,这都大白天了你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当说客呢?”
胡溪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到:“我昨夜儿没看手机,今早才见到。当知道你在珈蓝湖边过夜,我都担心死了!听老人说珈蓝湖有湖怪,每年都会要一两个人的命。那些去湖边玩耍的小孩,或是在山上砍柴到河边洗手的老人,或是捞鱼的渔夫,都有莫名失足落水死的。你现在没事就好!”
“湖怪?!”珈蓝想起那个大蟒蛇,喃喃自语:“确实有湖怪!难怪每年都有人在珈蓝湖边丧命!”
“那你还一个人在珈蓝湖边过夜啊?”胡溪问到。
珈蓝想起昨夜的一惊一乍,烦闷说到:“那还不是因为你!你非得下个月要在珈蓝湖这里举办婚礼,让我先来帮你打点,我这才来到这里,昨夜才沦落到一个人在车子里过夜。害得…”珈蓝本想把昨夜的经历说出,但又止了口。
“倒还是怪起我来了。你呀!好好的酒店房间不住,偏偏要一个人在湖边过夜。我说珈蓝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那么保守!真是服了你了!再说,郭文豪那么高富帅的人,以前迷恋他的少女都成百上千了,他偏偏看中了你,你不好好珍惜他,等他心灰意冷了,转头跟别人跑了,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了!”胡溪说到。
“是是是!他是高富帅,我是矮穷矬!对吧!我自知配不上他,他要跑,给他跑啊!”胡珈蓝没好气地嗔怪道。
“好了!我不和你斗嘴了!”胡溪说到。
“胡溪,珈蓝湖边风景虽美,但也存在不少危险,你还选择来珈蓝湖这里举办婚礼和派对?”胡珈蓝反问。
“我这不是为了显得浪漫嘛?珈蓝湖这里风景别致,很是优美,最适合举办浪漫婚礼了。我们既然没钱去巴厘岛,那来珈蓝湖也是不错的嘛!”胡溪说到。
“你倒是浪漫了,却害得我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湖边过一夜!”胡珈蓝没好气回道。
“当了我二十年的好朋友,帮这个忙不算过分吧!谁叫你呀!好好的酒店不住,却一个人守着湖边过夜。这还不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胡溪说到。
“好了好了!不和你贫嘴了!我挂了啊!886”胡珈蓝说着,就摁了电话。
珈蓝挂断电话,督见大厅角落电梯口有一个身影走出。
她黝黑的瞳眸中,映出那个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的帅哥——他,郭文豪,家境阔绰,父母都是某个市区的官员,名牌高校A大研究生毕业的高才生,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风度翩翩、貌若潘安,迷倒三千少女不眨眼。而她,胡珈蓝,只是B大的大学本科毕业生,是农村出身,典型的留守儿童长大。
他们原本是打不着杆的两类人,奈何胡珈蓝初考成绩优异,上了市里重点高中,和郭文豪同一个班。高中时间,郭文豪和胡珈蓝争相一二名,是对手。但是,郭文豪面对着学校中那么多追随他仰慕他的校花不动心,偏偏中意出身寒门的胡珈蓝。高中三年,她没少收到郭文豪私下送给她的书信,但她一封都没有回。
高中毕业后,郭文豪上了首都的A大,而胡珈蓝,虽然成绩理想,但想着首都路途遥远,消费太高,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会让父母更辛苦,所以填了本省的B大。
高中毕业后,胡珈蓝本想着高中已毕业,而且郭文豪去的是A大,自己上的是B大,两个地方相隔甚远,郭文豪也不会再对她那么牵挂。然而,郭文豪并没有因为远离而忘记胡珈蓝,反而更是变本加厉地追求她。在胡珈蓝18岁生日那天,郭文豪悄悄地来到B校,串通他的高中同学和好朋友,花重金收买胡珈蓝宿舍那栋楼的管理阿姨,用整栋楼的灯光组成一个大大的心字。那天胡珈蓝刚上晚自习回来,虽然知道当天是自己的生日,奈何她一个乡下穷村姑,从小到大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因此也没有想过要为自己庆祝。当她回到宿舍楼外时,见到宿舍楼里的灯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形状时,正在猜测今天是哪个男同学要对本宿舍楼的某个女生表白时,郭文豪却开着一辆豪车出现了。她很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郭文豪打开豪车的后备箱,一个大大的蛋糕精美无比,周围围满红艳艳的玫瑰花。角落里,还有许多小型水晶灯,组成一个小小的晶莹透亮的爱心,爱心的中间,是一个音乐盒子,响着叮铃铃的清透悦耳的生日乐曲,而音乐盒子的中间,是一男一女两个跳着舞曲的小人儿。那一晚,她太感动了,答应郭文豪的请求,成为他的女朋友。但是,他们的关系,紧紧止于拥抱和牵手。因为她是个非常矜持的人,更何况,她知道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这种寒门与豪门之间的距离。她不想逾越关系,因为她对这场恋爱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经过昨夜一事,珈蓝彻底对眼前这个高富帅的郭文豪充满了失望。她不想看到他,见他从电梯口走出,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来的。珈蓝二话不说,立马站起身子,飞快地跑出酒店大门。
她很快就在酒店附近的小树林里躲了起来,还关了手机。任凭郭文豪在酒店附近兜兜转转,寻觅不见。后来,珈蓝一个人搭乘景区与县城的往返公交车,才开了手机,见到来电提醒有好几十通电话,都是郭文豪打来的。她编了信息,说到:我已回城,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