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在车内向外望去,同一片天空,在乌云密布与晴空万里差异极大。天气永远是人们乐于谈论的话题。大部分人的心情会受到其变化的影响。
城池也不例外,在外部环境的影响下,显得无助寂寞却又孤傲不逊。
他讽刺自己,对浩渺的世界竟还充满执迷不悔,仅是那断线的风筝,象征的是什么?
温晴曾经跟他说过,要成为超级英雄,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其实,他想起在六岁那年,风筝小镇上初见唯心,是被她侧面弯起的弧度迷住了。他仔细回忆,在她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清香,那味道很特别,他当时很小,并不能清楚的分辨味道的成分。
城池对爱的看法只有一个标准,就是:在一起。
在贴身的衣兜儿里,城池珍藏了她弄丢的手环。这件物品一直随身携带,无论换哪件衣服,都给它留有一个储存的位置。
他时不时会拿出来看着它发呆。自从他成年后,个头拔高,手腕粗壮,再也戴不进去。紫色的手环简约,没有花纹,毫无特点。他咳嗽了几下,捏了捏眉心,仰躺在座椅上,将手环举在空中。
一个人可以失去对生活的憧憬,却无法失去对爱的幻想。爱,总让人心存希望。
他朝着窗外看去,在朦胧中隐约看到一个垂钓者,与当年那给情形一样。
“我不想上学,我想成为一名富商。”
“穷鬼,你还想当富商?”
“想当富商就要学会和富人做朋友。还要有富人的思维。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先学会和富人谈恋爱。”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女朋友。妄想。”
初次见面,他们的对白,一直萦绕在城池脑海中。想起当时她被欺负的样子,城池情不自禁笑起来:“妄想?是吗?叶唯心,无论你在哪里,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
他听着车内的悲伤曲目,听不出歌词,意大利文,他一窍不通,只凭直接聆听与它心灵接轨的细密惆怅。
芭蕉镇的午后,天气放晴。
城池在车内小憩一会儿后,找了一家餐饮店坐下里,他在等灵木然和青香。
“师父,肚子好饿。车里有没有干粮。”
唯心调低座椅,侧躺蜷缩,一脸馋样。
青香在平日里喜欢听节奏感很强的歌曲,她听的入迷,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唯心想找点可以消遣的事情,令她失望的是她没有任何娱乐工具,例如手机、电脑、音乐播放器等,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拥有过。她坐起来拍拍青香的肩膀:“师父,师父。给我听听,我看你一个人玩的很快乐。”她用手摸了摸青香的头戴式耳机。
“这个不是分体的。我说,你是不是有多动症。看见了吗?马上就轮到我们了。”青香嘴里含了一颗水果糖。
“师父,你在吃什么?可以给我吃点吗?”唯心问。
青香继续听歌,把糖果盒子递给她。
在这山雾缭绕,雨水纷飞的道路上呆上一整日,肯定会疯掉。
“师父,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司机。”
青香顾着开车,没回应她,身体却有节奏的律动起来。
唯心继续说:“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青香看了看她,惊呆了,立刻紧急刹车:“你……竟然把我的糖块都吃光了。你知不知道,我低血糖,低血糖随时会晕的。”
唯心饿极了,塞的满嘴都是糖,像咀嚼蹦豆一般。
“对不起,师父。我实在是太饿了。”
“一会儿功夫你就把糖果皮全都剥开了,吃多了容易蛀牙。小凤凰,我得跟少爷说说,你根本就不是做特工的料儿。”
“我这块料儿是多功能的,别看我现在看起来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我威武着呢。”唯心吃完糖块,喝了点水。
青香有些看不懂她,心想:“管她是大智若愚还是真傻,就算是给我十个这样的人,让我完成特训任务,硬着头皮也得干。”
青香是一个富有感染力的军人,在部队当过干部,没有她驯服不了的小兵。
唯心满手黏糊糊的,她两手合拢,又张开,太阳在云层中忽隐忽现,光打在她的手上,她的手中间起了拔丝:“师父,前面那辆车后备箱里有猪肉。”
唯心的法力似乎渐渐在恢复,她预感前面的人会被隔离。
青香看她一副清闲的样子,没理会她的话,以为她在胡说八道。到收费站后,她将车停稳后说:“把手伸出来。”
唯心马上将手掌伸向她:“师父,我想洗手。”
“老天爷,你这手还能要吗?赶紧擦干净。”青香递给她一块湿巾。
“擦干净了。”唯心看了看前方,她的预感很准,前面那辆车被扣留了。
青香顾着给她测量体温,卷起她的袖子,用电子体温计对准她的手腕,测量结果令让她血压升高,体温竟然达到40摄氏度以上。
“师父,你的脸色很差。”唯心用手摸了一下她的手。
青香“啊”的大叫起来:“烫死我了。”
唯心瞬间消失在车内。紧接着几个检察人员敲车窗玻璃,青香立刻打开门:“不好意思,我刚刚打了一个重要的电话,现在是要开始测量体温了吧。”
“对呀,到你这里磨磨唧唧的,影响后面人的出行。过去吧,都在等你。”
青香下车时手机拨通城池的电话,按下了免提。
“凤凰于飞逍遥在人间……消失了。”
城池听见青香的声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说,大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凤凰于飞呢,你以为你是白素贞,召唤许仙呢?”
城池挂断了电话,准备去芭蕉镇上梧桐树最密集的地方。
芭蕉镇的梧桐林,栖息着很多鸟类。他经过一家烧鹅店,门口挂牌写着:14:00闭店。
他下车走进去,几乎看不到客人在这里吃饭,排队打包的人也很少。
“这位官人,想吃点什么,尽管点,我们烧鹅通通半价。”一位矮胖有胡须的中年男人热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