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欲是心态的试金石。为什么这么说呢?民以食为天,猫以食为命。黑猫作为凤凰家族继承人的守护者,有自己的一套守护原则。它是被允许有坏情绪存在的,乐观豁达,解决烦恼是最基本的品质。
“主人,太好吃了。这老妇亲自为每一只猫咪做美食,还蛮有爱心的。尽管她伤害了你。看来人类的情感真的很复杂,坏人也有好的一面。”黑猫舔了舔食物,一脸喜悦,看起来倒是很像个负心汉。
下午三四点钟,阿珍去洗水池的台面上拿那本《凤凰秘籍》。皱皱巴巴的书,字迹完全模糊,她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将这本书重新抄写一遍。她看着天空,不经意的晚霞浮现眼底,比花海更沁人心脾的红晕点缀在空中。
白猫很喜欢粘着主人,洗完澡后神清气爽,它想起那只黑猫,心有余悸。惬意的下午,它撅起屁股,翘起尾巴,用力伸懒腰,最近她吃的有些胖,屁股丰腴,像个小少妇。阿珍一把搂起正在伸懒腰的欧神拉,朝着屋内走去,白猫的肚子被她挤压的有些难受,到地窖中的笼子后,白猫继续伸懒腰,欢送主人离开。
“哈喽,欧神拉。你真可爱。尤其是伸懒腰的时候。”黑猫对白猫暗送秋波。
阿珍走到厨房,系上围裙,开始着手做猫食。去壳无盐的虾仁一抓、一小块猪肉或鸡肉、草鱼肉一小块、土豆两只,她这是给白猫专门做的。其余的猫咪都是吃她批发来的普通猫粮。
“欧神拉,你傲娇什么,这位毒妇对你这么好,有没有什么秘诀?”黑猫继续对它发出提问,这次它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白猫。
“拜托你别跟我说话了,我很讨厌你。”白猫背朝着它,趴下。
黑猫看着它的背影继续道:“嘿,跟我说说话,你不跟我说话我就会……空虚寂寞。哎,小白猫,你是刚洗完澡吧。毛顺溜极了,看起来真舒服。”
白猫把两只前爪放在自己的小脑袋上,肚子紧紧贴着笼子里的藤编垫子,屁股撅得圆圆的。黑猫看白猫的背影黯然伤神,自说自话不被理会,不知不觉袭来困意,半开半闭的眼缝中是白猫的尾巴,或许是白猫晃来晃去的尾巴催眠了它。
老妇阿珍拿出一个白色塑料的针线盒,套上金色的顶针,她正在秀一双鞋垫,头上顶了一块深蓝色的头巾,乌龙寨主营业务是阿珍的手工制品,刺绣鞋垫、永生花饰品、编织玩具,还有花酿酒。
她将调制好的猫咪食物蒸了一下,大概需要十几分钟,这期间她不会让自己闲着,秀鞋垫只是其中的一项工作。周六日,来乌龙寨购物的人很多。她通常会提前一天将摊位摆好。第二天凌晨起床,顾客都是玫瑰圣殿的一些熟客。
傍晚,刚晒干的浅蓝色床单带着一股花香。迎风跑的人,才会发现夏天的风是紫色,下一个季节秋天的风是凄婉的橙红色,冬天的风和春天的风是什么颜色?
玫瑰圣殿是个让人充满幻想的地方。春夏秋冬风光旖旎,阿珍在这里居住了整整一年。
灵城市区繁花似锦,是上流社会的名利场,跟鸟语花香很少沾边,高级感、奢侈感,无限的欲望终究被一场流感冲淡了。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青香问。
“被市长放鸽子了,他不在市政大厅。”城池冷静道。
南亚川岛跟着城池瞎忙活了一上午,听到这句话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餐厅的店员纷纷向他请辞。电话短信轰炸过来,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我必须回店里处理一下,店里炸开锅了。”南亚川岛边说边走。
“别着急。慢慢处理。”城池看着他急促的脚步,没有其他可叮嘱的。
叶唯心的粉色外套掉在地上,口袋里的紫色手环从口袋里掉落出来,滚到城池的脚边。城池抬起脚踩在下面,他停顿下来,蹲下去,慢慢松开脚,从鞋缝中抽出那个手环,叶唯心吓坏了,完了,他要知道我是谁,肯定要像小时候那样,爱我爱到夜不能寐。她赶紧解释:“我捡来的手环,也不知道是哪个鬼丢的?”
城池“哼“了一声,这手环是叶唯心的,既然打算忘记她,这手环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他现在喜欢的是这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凤凰变成的凡人。他站起来,走到垃圾桶旁边,要将它丢掉,被叶唯心拦住:“既然是我捡到的,在没有找到它的主人之前,这东西现在是属于我的。”
叶唯心从他手里抢过来,转身捡起地上的外套。
“青香,我要单独去见市长。可能会有危险,有人冒充市长,放假消息。你先带灵木然回万象风云。”城池原本打算见完市长后,顺利的情况下,晚上一起回圣多菲。
“危险?少爷。我在你身边可以保护你。”
“我不走,既然有危险,我们一起面对。”
“你现在的样子,半死不活的,不添乱我已经烧高香了。”
“我……也对。我弱,弱死了……”叶唯心有些心虚,她可不想当拖油瓶,但此时的她太平凡了,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和他并肩作战了。
城池走到她面前:“你要记住,每一颗棋子都有其价值,还不到你上场的时候。没什么可自卑的。人类有人类的生存法则,鸟类总归要和人类和平共处。看到你有这份心,我很满足。”
叶唯心哭笑不得,左手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你别得意,别嚣张,别猖狂。总有一天,我会恢复法力。”
他们在市长大楼门口分道扬镳,青香才发现眼前的这只小凤凰和以往不同了。
青香将车子掉头开出市政大厅,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她习以为常。叶唯心却吓得一惊一乍的:“青香,我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打个闪,都害怕它会劈到我。”
青香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叶唯心好奇地看着她:“好笑吗?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怕点什么挺好的。活着就应该有害怕的东西。”青香很淡定,她把灵木然当小孩儿对待。
“我还是不明白,人类怎么会这么脆弱。”叶唯心摸着心脏的位置,一想到城池那张脸,她就浑身长满了刺,想扎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