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神界,大宙君看着凤七临死前带回的消息愤怒不已:杀我者烈月,宇宙能人众多,已成不可遏制之势,臣无能,掌控宇宙生命生死的血枪遗落风乾星,望大宙君拿回。
大宙君怒然:“烈月!”
“来人!”他一声令下,云海神界所有的红甲将士全部集结在命枢台外。
他步履沉重走向命枢台之顶,看着将士们一个个秩序井然,整装待发,心中怒火更是不可遏制。
“司命,判官何在!”
此时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黑衣女子出现在大宙君面前,她们一人手绕红索,一人手执铁笔。
“你二人入宇宙,夺回凤七遗落在宇宙的血枪,以后回到命枢台,清尽生死碑!其他人,随我攻入妖域!”
众人领命后散去,每一道轨迹都像一颗流星。
大宙君殊疾紧紧握着无涯剑,万世了……这战争如同时光倒流一般,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的现场……
妖域藏在一片朦胧里,烈月感受到殊疾的到来,未免来之不易的妖域再次毁灭,他选择出妖域应战。
红甲将士围着妖域水泄不通,像一朵巨大的红花拥有一颗雪白的花心。
“你这么迫不及待……”烈月仰头冷漠的对高高在上的殊疾说。
“你如今的样子,看来梦仙谣对你已经没用了……”
“为了得到妖血炼出红索,掌控宇宙中生命的命运,你们煞费苦心,将一出一出的阴谋安排给我,其实,我早就猜到,普通的毒根本不会伤害到我,那碗碎骨香就是你云海神界的手段……”
“没有办法,我魂归飘渺万世,神界没有人可以敌得过你……牵制你就是最好的手段。你像个废物一样保护着宇宙,而完整的宇宙就是给我准备的……如今,我已重归,所有的一切也不必再隐藏……”殊疾贪婪地说。
“贪心就是你罪恶的开始……”烈月手中冰雪飞舞,“一万三百世前,你死过一次,现在,再死一次吧……不……永远都不要再活过来!”
风携卷冰雪瞬间越来越大,冰魇咒冲向红甲军,排山倒海般,掠夺了他们手上的冰刃……击碎了他们的身体,刹那间,宇宙银装素裹,寒风凛凛。冰天雪地里,烈月巍然而立,殊疾是最后冲出的人,他一直在等候时机,而最好的时机莫过于现在,他施法后强装冷静的身体……没有妖身鳞片的保护,他的冰魇咒同样抢到了他自己!
无涯剑以雷霆之势袭来,烈月以风神咒护体,眉宇间的冷漠与凶狠彻底击垮了殊疾的心理防线,输过一次的人,最在乎输赢,而烈月此时的状态,让魂归不全的他,根本不是烈月的对手……
突然殊疾想到了一件事……烈月在千秋鼎中已被炼化了部分灵魂……所以,他即使同样的灵魂残缺也照样让殊疾无力还击……
终于无涯剑被风神咒击退,它被风操控剑身回转竟然刺向了它的主人……就在生死一寸之时,司命判官来到,她们手里握着血枪,及时救走了殊疾……烈月收势,并未追索……
妖域河边,烈月栖身荻花丛中,河中有一团血红,慢慢的随水流散开了,烈月侧着身,身体稍稍蜷曲。
此时,夜君落在了烈月身旁的树藤上。
“如果殊疾不走,你也不一定会赢。”夜君说道。
“那血枪在你手里,而你毫发无损……相必那血枪是你拱手相让的吧……”烈月微微睁开眼睛说道。
“那本不是我的。我只是物归原主。”
“原主……”烈月闭目冷笑说道,“我现在重伤,你的目的达到了吧?”
夜君的眼神瞬间冰冷起来:“若不是那碗碎骨香,这云海神界与宇宙都是你的。”
“我只向往自由。”烈月闭目说道,“你不该把我拉去这肮脏的深渊里,不管我愿不愿,想爬出来,都要脱掉一层皮,甚至……丢了命……”
“可我已然失去神身,是漂浮的孤影,我靠着吞噬别人的力量来活着,这副皮囊都是别人的……我只有借力,借最强的力!”
“我睡了很久,醒来后,早就与这里无关了,这里早已人心各异,他们盘算着,计划着那些与我自由无关的东西……你假意臣服我,不过就是想借着我的手将大宙君除去,顺便将我除去……你交出血枪,想借着云海神界的手将这个宇宙彻底洗刷干净,再重新开始……你的野心,很大……”
“我知道,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可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夜君说着。
“也许你有一刻是真的臣服于我的,只是你早已察觉到你母亲已死……她选择了一个让你动手的时机……所以,你便让这一切早早的发生了……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烈月双手支撑着慢慢的站起来,可是体内的寒流让他骤然失去力气,再次倒了下来。
“想不到,你自己也会被冰魇咒所伤……”夜君转念又生一计,所说是计谋,倒不如说是一丝对烈月的怜悯,“你现在的样子,已经不足以被利用了,你只要安静的呆在这个妖域,守着这道结界,永远不出妖域,我可以不杀你。”
“看来棋子只有被抛弃或被毁掉的命运啊……”烈月双手支撑着身子坐在地上,他白发垂下,遮住了双眼,在发丝缝隙里散出的诡异寒光让夜君狠狠的嘲笑自己刚刚对他的怜悯是多么的愚蠢。
“你苦撑着,不过就是为了救安得。我可以把她带给你,只要你答应我,永世不得出妖域!”夜君决绝的说道。
“现在的我,没有余地与你谈条件……”烈月慢慢站起身,笑着对夜君说:“有太多前车之鉴,他们与你交易,只能是被利用再被抛弃……”烈月蹒跚的走到树藤旁,一只手扶着树藤支撑着身体,抬头看着凌视自己的夜君,笑道,“青君之剑,神权之征……有此剑,便可结束这弱肉强食的战争了。”
夜君惊异:“你怎知这把剑?”
“我活的比你长……怎么,把安得救出来,我便告诉你此剑在何处……”烈月胸口骤然剧痛,他猛烈咳出几口血来。
显然这个筹码对夜君十分重要,他欲离去赶往神界,却无意看到了烈月身边的荻花,一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间取出一个红色的药瓶借风送到了烈月面前:“这本是无岸拖我炼的药,妖王之灵炼制的药,求之不得的……我本私心留给自己……现在,物归原主吧。”夜君说完便离开了妖域。
烈月握紧那瓶药,冰冷的心有丝毫的难过,他哭不出来,笑不出来,只是心口像堵着什么东西……
“我活在这个世界,灵魂却飘荡着……为我而付诸真心的人,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们……”
此刻,烈月的脑海里出现了安得,她笑着,肆无忌惮的贴在他身上,她对他独有的亲昵让烈月的心突然很轻很轻……他服下了那颗药,药中散出一股暖流将他体内的寒气驱散……烈月打坐调息,想让身体尽快恢复,他清楚的知道,被废去神身夜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神界赢了大宙君殊疾的。
此时的宇宙万民有一种濒临绝境的恐惧感……
命枢台大宙殿,司命与判官正在为大宙君疗伤,殊疾的胸口一道血色伤口,伤口结着霜。
殊疾痛苦的睁开眼睛看到大宙殿角落里的安得瞬间燃起怒气,司命与判官因为他情绪激动气息不稳让两人受了内伤,疗伤就此停止……他隔空抓起安得的头,安得奋力反抗,现在殊疾重伤,安得挣脱轻而易举,她一个翻身挣脱了殊疾的控制,脚下生风生火握紧拳头向殊疾打去,不想靠近他一拳之选时,红索困住了自己……司命与判官冷面而立,安得的手脚被她们指尖散出的红索所束缚,不能动弹……
“退下……”殊疾看着安得吩咐司命与判官道。
“大宙君,此女危险。”二人劝诫道。
“我自有分寸,你们下去吧。”
两人犹豫了一阵,还是离开了,不过她们没有走远,只候在殿外。
殊疾认真的看着安得,刚刚的怒火一扫而过。
殊疾轻轻动了动手指,红索在安得身上缠的更紧,殊疾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而安得此时并没有质问,仿佛两人之前约定好一般,安得的眼眶蓄满泪水,两人的额头轻轻触碰在一起,金光在两人额间浮动……
顿时,安得察觉到了不对,可是已经晚了……
“你骗我!”
殊疾睁开眼睛,满眼冷酷:“冥火已被烈月带走,纯净的魂火是对付他唯一的办法……”
“你答应我的,你说你可以不杀烈月,只要我把灵魂当做容器供你修炼,你就会放过他的!你答应我的!”
“小丫头,你还是太不了解烈月了……他没有那么弱,而我,早在一万三百世前就败给他了,我的灵魂沉寂了许久,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你身上除了这点魂火也别无价值了……”
殊疾狠狠推开了安得,他吸走了她灵魂里的魂火,安得像个被抛弃的小兽蜷缩在地上,身上冷的像冰一样。
此时,司命与判官来到殊疾面前,她们恭敬说道:“大宙君,此女如何发落?”
“将她吊在生死碑上,我要等烈月来,让他亲手给她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