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与墨城泰然立于废墟之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战。安非没有想到的是,安得会在此时回来。
安得急匆匆跑去安非身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安非神色艰难,墨城代为答之:“天家不为,四神将代之。”
“可四神将与塔主的约定里没有这一条!”安得气愤说道。
“四神将替他挡下了无数祸患,而他却懦弱犹豫,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墨城说道。
“涣墨唯一有资格称霸者只有烈月,可他是你们的眼中钉......你就算把涣墨的力量聚集在一人身上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就算你,也不是!”安得怒斥墨城道。
墨城低眉看看她,眼角的朱砂痣勾起了墨城的杀心,银枪架喉,杀意起:“原来,四神将里早有叛徒。”
安得毫不示弱,祭出黑剑,将银枪斩离。
“夜眼......这把剑为什么在你手上......”墨城问道。
“剑就是杀人的凶器,自然是在强者的手上。”安得的双目变的寒冷,这句话,这个眼神,安非与墨城的记忆里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难道,他的战魂还在......”墨城担忧道。
安得挥动夜眼,剑气纵横似雷电降临,安非与墨城飞身躲避,身后的云伽挥去眼前的尘土,寻找云与的影子:“安得,哪一个是云与?”
“他不在这。”安得应战,几乎忘记了来天宫的目的。
此时,无岸的人马早已赶到。他下令按兵不动,众人的围攻只会让墨城与安非惊慌逃离,且让他们对阵,也许能坐收渔翁之利。
“我有一种预感,不想的预感......”云伽突然说道。
安得看向安非问道:“云与在哪?”
安非看了墨城一眼飞落安得身边:“他......被石棺带走了......”
“红色的石棺?”安得再次确认。
安非点点头,神情哀伤。
“我再问你,你们为什么要造反?”
“天家懦弱无能,烈月也已经恢复了力量,九世的挣扎毁于一旦,四神将是败的,但墨城不服。”
“这一切,一定是败的......宇宙中的逆流而上,就是最大的愚蠢。墨城更愚蠢......”安得说道,“我隐隐觉得,九世前塔主放权四神将,把维护繁星的重任交给我们,这就是一个阴谋......”
“云与在哪?”云伽迫不及待的靠近安得问道。
“他......他被红色石棺带走了。”安得语气尽量平静。
“红色石棺是什么?”云伽问道,心中的痛楚苦苦压抑着。
“四神将必死的宿命。”墨城飞在半空,如警醒一般回答着,“既然我会死,我就不想输!”
无岸见墨城欲发作,他命令将士道:“上!”
将士们深化流沙随风疾走,如沙漠中的龙卷风将墨城紧紧包围,墨城见他们的围攻只觉得可笑,瞬间,黑色的影子冲破了黄沙的围困,将士们皆受重击衰落在地上,滚落在水中,有全军覆没之险。
“我堂堂四神将,就用这几个喽啰来对付我吗!”墨城狂妄道。
无岸冷静的走上天宫废墟,他边走边褪下战甲,露出一袭水墨长袍,荻花挽着发,他像是游历的旅人,不像是来应战的将军。
“你褪去战甲,是在讽刺我吗!”墨城道。
“你若败,我便锁了你去给大帝请罪,若我败,你可以杀了我。”无岸冷静的说。
“找死......”墨城长枪刺来,无岸身轻如云,他越是冲动,无岸越是安全,像是借着疾风而飞起的落叶......无岸瞬间绕到他身后,大地窜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刺向了墨城,墨城回身狠狠将剑斩断。墨城使出墨影咒,地上出现了许多如蛇一般的影子,它们缠向无岸,无论他闪躲到哪里,这墨影都能先他一步出现。
“我的墨影是天罗地网,现在,你我的空间,皆是我的墨影......”
无岸这才注意到,墨影把二人绕在一个空间里,空间外的人看不到空间内的情形。
“不必藏着掖着,没人能看见我们,我会杀了你!”墨城的长枪再次刺向无岸,无岸身边墨影包围,而他长枪寒光锋芒已无法避免,无岸以手挡之,长枪枪锋雷火四溅.......黑色坚硬的手掌,鳞片间散着寒光......
“水乔星妖物.......”墨城的恨与怒更加喷薄,“还没死绝......到底有多少,噩梦什么时候才会醒!”
他疯狂的攻击无岸,无岸收回原形,一味闪躲他的进攻,他要突破这个空间,打破这里才有机会使出摧枯咒,墨城越来越怒,他就越来越有机会逃离,他每次闪躲,墨城的攻击都不会停下,反而落在了墨影结合的空间壁上,每次全力的攻击都会让空间壁越来越薄弱,终于,空间壁碎,无岸与墨城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无岸落地,脚下升腾着凤,巨石起,乱剑出,锈迹斑斑的旧剑结成剑阵刺向墨城,墨城疯了似的挥舞着长枪,剑碎,碎裂的刀刃落地,越来越急促,而无岸祭出手心的一缕风,将墨城紧紧束缚,墨城的力量已被无岸消耗的所剩无几,此刻的无岸以全力束缚住他,他自然挣脱不开。
看着落在地上如疯似魔的墨城,安非一阵心疼,多年同僚,今日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无岸带着墨城,还有残余的将士向军营返程,临走前他对安非说:“大帝明理之人,你若安分,以后可以继续在大帝身边任职。”
安非没有说话,目送他远去。
“明明当年,是四神将扶持天家的啊......为什么,现在四神将像狗一样去祈求天家的怜悯呢?”安非苦笑着说道。
“炎卿是错的。你们都错了。你掌心的安家印没有了,你自由了。”安得对安非说道,“可怜炎卿见到水乔星解封之象,自乱阵脚,跑去水乔星找覆成门,最后竟然死在那绝地......她那样相信你们的选择......她大祭司啊,她怎么会不知道结局......”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活着就像是牵线木偶,从未停歇,也从未明白......”安非悲伤的流下了泪,一颗颗仙珠坠落,砸在脚下的碎石上,跌的粉碎。
安得见身旁人少了一个:“云伽呢?”满目苍凉不见他的影子。安得收起夜眼,寻云伽而去,安非还没来及的问她,这夜星的魔剑夜眼为什么会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