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人
“阿水姑娘,开开门……开……”一个声音响起在水洯的门外,微弱得几乎不可闻,而且似乎没有力气把话说完,他用他最后的力量轻叩着门扉,敲了几下后,又渐渐无力地放下。
此时天还没亮,太阳只是微微释放出一点点光芒,好像极为吝惜似的。
司冥晃了晃睡得正香的水洯,“喂,有人喊你。”
“谁啊,才几点啊,我怎么没听见。”水洯有些不满地推开司冥的手。
“起来。”司冥言简意赅地重复道。
水洯并不擅长拒绝别人,听见司冥再次喊她,还是强抵着困意起来了。水洯缓缓走向大门。
司冥看着她的背影,伸出了手想要拉住她,却还是默默地放下,这场灾难,比她想象中来的要快,但有些事她总要面对。
水洯打开门,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村里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毫无生气,他们所向着的地方都是水洯的家,却是一个个还未到达便倒在了路上。
“大青哥哥,大青哥哥,你醒醒,醒醒啊,孙大娘,醒醒啊!小梨子,快醒醒,天亮了,别睡了……”水洯近乎魔怔地一个个喊着他们的名字,却没有任何一声回应。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滑落在地,水洯绝望的跪在地上,用安慰别人又更像是安慰自己的语气说道:“你们别怕,我一定可以救你们。”
水洯的气势飞速飙升着,周围的水元素向她汇聚过去,依旧是化为蝴蝶,但这次的蝴蝶数量要比上次多得多,源源不绝的飞向周围的人。
躺在地上的人在蝴蝶的温养下渐渐好转,有些人已经能渐渐睁开眼睛,体温回升,水洯高兴起来,果然有效!
黎明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带给世界一丝丝的光明与温暖。
司冥却轻轻叹了口气:“没用的。”
这边的人渐渐恢复生机,水洯正准备控制蝴蝶向远处的人飞去,可当蝴蝶一停止向这边的人输送,他们立马又变的非常虚弱的样子。水洯一惊,连忙又将蝴蝶转向这边的人。她渐渐发现一个问题,这些人根本无法离开她的治疗,否则就会立刻变回原样。水洯的灵力有限,无法持续这么大范围的治疗太久,此时她已经有些脸色苍白,明显是消耗太大坚持不住了,但她没有停下,依然坚持着释放一只只蝴蝶。
司冥走到她身边,道:“放弃吧,病源在这块土地,只要这方土地的病源存在,他们就无法生存。你坚持不了了,停下吧。”
“不,不行,这是上百条人命啊!”水洯坚定而决绝地说道。
她不知道司冥说的病源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清除病源,她能做的,只是尽全力的救着眼前苟延残喘的生命。
水洯的最后一只蝴蝶飞出,然后她倒了下去,她全数用尽的灵力不容许她坚持,水洯撕心裂肺地哭着,早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是一个少女用尽全力也无法拯救的悲剧,少女呆滞地望着数千具的尸体,那种看着身边的人惨死却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充斥在水洯心头,她没想到,她打开的那扇门之后,是一个破碎的世界。
水洯撑着无力的身躯重新坐了起来,她将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周围的水元素重新汇聚,而水洯身上则燃起了蔚蓝的火焰,原本澄澈的蓝色在这一刻显得令人惊恐。
司冥愣了愣,她竟然选择燃烧了自己的生命以求得更多的力量。
司冥走向水洯,在心中认可了她的这位伙伴,她将左手按在水洯的头部,强行终止了她燃烧生命的动作,“你就算拥有更多的力量也没有用的,只要此地的病源还在,你所做的都将是徒劳,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求你救救他们。”水洯精神振奋了几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你都不问问条件是什么吗?”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救他们,我什么都愿意。”
司冥看着她那双充满坚决的蓝色眼睛,点了点头。
司冥举起右手做托天状,周围黑暗和光明元素都向她汇聚过来,一圈圈灰色光环以她为圆心不断向周围扩散。
水洯惊讶地看着司冥,她能感受得到,她身上有着强烈的死亡气息,也同样能感受到那从满邪恶气息的力量正在净化着这片土地,司冥定定地站在水洯身边,她给水洯的感觉是,既像一个居高临下的王者,也像一个救济天下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