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象,鼠王躲在唐笑楠身后瑟瑟发抖,“大哥,你真的要把它给放出来啊?要不你就用火烧它吧,这样来得快一些。”
唐笑楠自信满满,“放心,里边压着的并不是瘟疫之源,相信我,就算是瘟疫之源,也不是我的对手。”
丢下一把地狱火,火焰吞噬将镇妖壁吞噬,黑色的邪气得到释放,除了鼠王和唐笑楠,其余的游客和形变一族都被拉回到现实,这幻境里只剩下他俩和这个“瘟疫之源”。
黑气化成了人的模样,不过全身都被黑气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他居然对着唐笑楠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这让鼠王很吃惊,他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唐笑楠知道,刚才的那苦涩的感觉,透漏着悲伤,瘟疫哪来的悲伤呢?
“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大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笑楠回答道:“这,等会再和你说吧,让跃龙王先说。”
“恩公如此高明,佩服佩服,我本来想用镇妖壁把瘟疫困在这,然后再消灭它,没成想瘟疫之源竟然是这般狡猾,只留下一些戾气在这里。结果我自己变成被镇压的那一个,为了防止我出来,瘟疫之源散播了谣言,说瘟疫就镇压在这里,又变成我的样子,威胁形变族来看守这里。又控制形变族的人,加上这里虚实难分,所以这么久我还是被困在这。”
唐笑楠问:“那你留着戾气,是为了有朝一日出来之后,还能找到瘟疫之源吧?真是辛苦你了。”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不能再让瘟疫散播了,我要去完成使命。”
唐笑楠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跃龙王,“等等,咱一起去,对付瘟疫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一部分没有在跃龙王的计划里,他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答应了,于是他们仨就顺着瘟疫的气息,去寻找瘟疫之源。
跃龙王把路带到森林里,这里看起来和普通的树林一样,鼠王还纳闷呢,“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有那瘟疫般的东西啊?”
唐笑楠回道:“跃龙王也不是龙,不也叫龙王,凡事无绝对,不过这一次真得是……瘟疫之源既然在外边,为什么没散播瘟疫呢?”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跃龙王,“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里生物都没有感染瘟疫,可它的戾气来源确实在森林里。”
三人研究半天,最后鼠王看见水流,在水流里看见许多鱼儿,水清澈见底,“水?难道瘟疫害怕这里的水?”
唐笑楠从跃龙王身上扯下一团戾气,放在水里,瘟疫的戾气碰见水之后便消失了。跃龙王欣喜若狂,如获至宝一般,“这么多年了,怪不得瘟疫之源一直停留在这里,原来它惧怕这里的水。”
他又试了一下,水居然把瘟疫的气息全部吞噬了,跃龙王露出本来的样貌,是个白胡子老头。“大哥,我以为跃龙王是个帅哥呢!没想到是个老头子。”唐笑楠示意让他收声,因为没有装水的容器,唐笑楠浸透衣服,身上滴着水,鼠王的皮毛也湿透了,跃龙王则是喝了一肚子水。
唐笑楠紧皱眉头,心想:“怪不得叫跃龙王呢!原来肚子里还有个水库。他的样子,好奇怪,他的眼神怎么会这样?”
走进森林深处,跃龙王停留在一个山洞口,“就是这里了,那极度邪恶的气息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连想都没想,三人就进了山洞,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越往深处,味道越浓烈。
在洞穴的最深处,果然有一个庞然大物,一个紫色的气态体,更像是紫色的云彩,它的样子飘忽不定。瘟疫之源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向后躲,跃龙王刚准备用水呲它,唐笑楠拦住了他,说道:“让我来吧!”
唐笑楠拿出集魂袋,他站在跃龙王的前面,给瘟疫之源使劲递眼色,示意它进来,瘟疫之源见状后,一下就钻进了集魂袋。鼠王大吃一惊,“那玩意连瘟疫都能装吗?里边的魂会不会感染瘟疫啊?”
跃龙王白喝了一肚子水,看着他不甘心写满了脸上,唐笑楠笑着对他说:“老爷子,我已经把它困住了,一个时辰就它就会变成一摊水,你要是用水呲它,那它跟咱鱼死网破的话,咱们仨不就遭殃了嘛!”
跃龙王只能笑笑,没再说什么,等到三人分别以后,唐笑楠和鼠王继续想前行。鼠王很不解地问道:“大哥,刚才你怎么突然就那集魂袋收它了?不是说好消灭的嘛。”
唐笑楠回答了鼠王的疑问,“刚才我看见跃龙王的眼神很不对,他的眼睛里藏着恶,可能是和戾气待久了,我当时只是做了一个猜想。瘟疫自古以来就存在,即使你消灭了它,还是会有新的瘟疫,刚才那个瘟疫之源竟然怕成那个样子,跃龙王的眼神看起来比瘟疫还可怕。恐怕跃龙王已经被戾气侵蚀了,而他真正目的也许不是消灭瘟疫,是想让自己变成瘟疫之源。”
“那也不对呀!瘟疫不是怕河水吗?碰到河水之后戾气都消失了。”
“假如跃龙王只喷一点水,等瘟疫之源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再吞掉瘟疫之源,那咱俩可就出不来了。”
鼠王感慨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一件事,动物终究是动物,再有智慧的生命,也抵不住人心的黑暗,人类真是复杂多变。”
“是啊,人就是这样,人心和太阳一样,是不能直视的东西。人类的想法是很难捉摸透的,你永远也感受不到他人的角度,更不可能真正的看透一个人。”
这件事让鼠王明白了很多道理,就像克尔萨尔一样,他在临死前做出了让自己觉得是个救赎的选择。而在鼠王看来,唐笑楠是个迷一样的男人,前一秒能断片睡觉,分不清虚实,后一秒能思考这么多事情,这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难得糊涂?
很快二人又再次来到竹度城,这里的人们正在重建家园,消除鼠患之后,这里已经迎来新的面貌,竹度依旧人来人往,风采不减当年。
机智的刘鸩做了城里的英雄,带领着竹度走向正轨,城中城变成游客的度假圣地,短短十几天,人们成功的把曾经的灾难变成营销的噱头。老鼠摇身一变,变成了竹度的摇钱树,这里已经开始贩卖老鼠相关的纪念品,挂件;首饰;毛绒玩具;水杯。大家买的不亦乐乎,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者说,人们更是利欲熏心。
看着眼前的景象,唐笑楠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啊,竹度的重建速度这么快,还有心情拿老鼠来消费,真是病态。”
鼠王也是一样感叹:“唉!人啊,真是奇怪,为什么你们人类只能看见利益呢?总是看不到受伤和可怜的一面,人家有什么心里难受的事情,很多人第一反应却不是同情,而是嘲笑。”
唐笑楠想了想,说道:“本来我是挺可怜竹度的,看现在这个德行,我得做回恶人了。”随后他露出邪恶的笑容。
“难道……大哥你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
唐笑楠只是笑,笑了好久好久,他说:“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老鼠,那就成全他们吧,这些人不值得可怜。”
鼠王没想到他俩真的想到一块去了,连忙回答:“不是吧,真的要这么做,那咱俩和金大仙有什么区别了?”
“区别大着呢!他们明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办法,非要选择消费老鼠。我只不过是看他们不顺眼,竹度这个样子还不如毁了呢,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这个再给你钉回去。”唐笑楠拿出那根血钉,鼠王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钉子竟然被唐笑楠给捡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但是只有这一次。”虽然鼠王知道唐笑楠十有八九不会钉他,万一要是真的钉了他呢,那岂不是亏大了,况且鼠王越来越琢磨不透他了。
鼠王闭上眼,胡须动了几下,“那些老鼠还在竹度,我能感觉到,我要召唤它们再次来到地面。”
他的胡须再次摆动起来,无数的老鼠从下水管道系统一窝蜂的冲了出来,竹度里的所有人都吓傻了。老鼠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成群结队地抢劫店铺,啃食所有商品,店里的纪念品;食品;衣物;钱财;游客的汽车。基础设施很快也被一扫而光,竹度再次陷入停水停电的状态,连城中城同样也遭到了破坏。
游客的衣服散落一地,人们无处躲藏,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鼠群撒野。鼠群一阵狂欢之后,竹度再次破败不堪,满地的老鼠屎,恶臭的气味,只留下惊吓过度的人群,还有一座毁掉的城市。
刘鸩从神坛跌落下来,人们恐惧,愤怒,将一切责任都推在了刘鸩头上,因为他把自己封做竹度的英雄。
二人离开竹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