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玉离就开了口,“于明,你先下去吧!”
“是。”
……
又过去五年。
“阁主,您怎么来了?”
于明无力地躺在床上,见到玉离的到来,他暗淡的眸子突然明亮起来,就要起身迎接玉离时,她连忙示意让他不要起身,“不用多礼!”
“咳……”房间里飘荡着于明的咳嗽声,起起伏伏,有时甚至没有了声音。
“阁主……属下无能!不能在侍奉您左右!”
“别这么说,你的忠心我都知道!”
玉离用手安慰一般地覆在他的手上,又轻拍起来。这时,于明的粗糙的脸颊上荡漾这笑容,随后闭了眼。
玉离静静地看着他安详的面容,不一会,鼻头一酸,连眼睛都变得热痛起来。
眼前这个人陪了她几十年,也对她忠心了几十年。
这一刻,她的心里就像横了一堵墙,罩得她呼吸不过来。她望着窗外那凋零的梧桐树叶,神情悲痛,她想擦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最后只剩下那一声声的“于明!”回荡在房间里。
玉离将于明安葬好之后,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望着那熟悉的案桌,还有那旁边陈列的冬青。
“离儿,你怎么了?”
玉离抬头望向那人,“陈霄,你来了?”
“是!如今这离罗阁走的走,死的死,还有什么可留念的?跟陈叔回陈府吧!”
“我不去!”玉离望向他的眼神又暗沉了几分。
“你这孩子,这又是何苦呢?”
“陈霄,这离罗阁你要住下就住下!我也不会说什么!”她继续道:“陈霄,我希望你能记住,珍惜眼前人!”
陈霄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又笑起来,“离儿,我知道!”
“那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霄顿了顿,然后说道:“陈叔今日来,是想在你这里在讨一间房!”
“可以,除了我房间和我隔壁的那间房,随意!”
“嗯!”
到了晚上,玉离做了一些菜,“陈霄,要吃饭吗?”
“来了!”
当陈霄进门时,玉瑾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
玉离但也不觉得意外,她吩咐守卫拿了一双碗筷。
“好久不见,玉瑾,别来无恙!”
玉瑾笑道:“还好!你呢!”
“我?我很好啊!”
“……”
“来来,吃饭吧!”
一连几日,玉离都在书房里歇息。
她觉得很奇怪,只有忙碌的时候才不会想东想西,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离罗阁又招用了一些武功高强的守卫。
她站在他们面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离罗阁的守卫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对离罗阁绝对的忠诚!”她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放心,月钱不会少的!”
“是!阁主!”
“下去忙吧!”
那棵梧桐树又吐出了新芽,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这日夜晚,格外的沉闷,玉离拖着软榻在梧桐树下沉凉。
她仰卧在塌上,望着满天的星辰,竟觉得有些怀念!
她有好些日子都没有这样悠闲了!
圆月拨开层层乌云,露出洁白的面容。她的心镇痛起来,她下意识地收缩自己的胸口!
陈苏的灵魂不断地戳她的心下一瞬,那灵魂飞离玉离的身体!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用手去抓住他,可是那灵魂从她的指尖滑去,落入了锦罗城的地界!
玉离本想追过去,但就在这时,她的身子不断地往下坠,砸到地面,她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早晨。床的旁边是玉瑾,“你醒了?感觉如何?”
玉离起身,“没事!”
“那赶紧吃一些东西吧!”
“嗯……好!”玉离将自己地急躁隐藏起来!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守卫,“阁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吧!”
“锦罗城有异动!”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玉离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去锦罗城的,但是手上又有几个单子要做,她实在走不开,就只能将此事往后挪!
三个月之后,她租了一辆马车,就往锦罗城赶去!
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陈苏!
当赶到锦罗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她再次来到了那家面馆,“老板,阳春面!”
“好嘞!”老板的声音还是那样洪亮!
“诶,听说了吗?这陈西瑞居然死而复生!”
“是呀,我也听说了,这陈三本来就被人装了棺材,谁知就要盖上棺材时,一道红光乍现,他就这样活了过来!”
“这下,他爹陈烈可高兴坏了!这不,过几日就要给他弄一个酒宴。”
“呵,这酒宴怕是没有人会去!那陈西瑞死而复生之后性情大变!不再流连花街柳巷,落得个不沾女色的怪病!”
“这是转入正轨了吗?哈哈……”
“可不是?哈哈……”
几人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