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铜盒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木盒子中,百里箜左手拿着盒子,右手摊开手掌,逐渐在掌心凝聚起一团白光。
这是一种法力灵力,越强的人颜色越浅,大部分百里箜的灵力都是淡金色的,唯有动用天道之力的时候是白色的,而掌心这一团光,比平时的天道之力还要纯粹,洁白。
这是他最纯净的那部分力量,每次历天劫后他都会把这最纯净的力量收集起来,不过因为上次历劫出意外所以力量不够纯粹,没有过来收集。
白光轻轻地放进盒子,原本防御能力极强的蓝晶石遇到这股白色力量就好像欢迎那股力量回家一般,让那白光慢慢地融进去了。
就这一下的动作百里箜的呼吸就变得有些急促,好像刚跑了步似的。
慢慢才缓回来,看着金铜盒里的阵法一动不动。
最终,叹了口气,又把盒子关上,贴上封条了。
百里箜的父亲是一代英杰,原本他父亲一直是让人尊敬的法师,只是后来他娘亲在瘟疫中染病,父亲只能拯救尚且活着的百姓而无法拯救濒临死亡的娘亲。
日日痛恨自己不够强大,不够能力保护他所爱之人,最后郁郁而终。
年纪尚轻却天资聪慧的百里箜便成为天选之人,自他成为法师起就不想步自己父亲的后尘,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保护不了所爱之人,所以,每年他都会抽出自己最纯粹的力量保存起来,以便不时之需。
这个是纯粹牺牲的阵法,损己利人,乃百里箜亲创,所以没有任何人见过。
如今,他对比了他这个牺牲阵法和明月怀表上的阵法,一种猜测浮现在心头。
……
隔日,明月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了,未来的事根本就无法预测,她不想用未来的信息来推测现在的世界。
其实,她内心是根本就不敢想百里箜以后会死,不敢想他们两个相隔着时代的横沟。
自从那天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红衣跟画中的红衣一样之后,明月莫名就有些不敢穿了。
今天穿着一身白色云纹绉纱袍,清爽又干净,一头乌黑长发也以一条白底蓝纹的发带束起,利落干脆,气质间又不失温婉。
来到百里箜房间就看到百里箜正在专注地刻着怀表。
明月走近,笑着喊他:“百里哥哥。”
百里抬头看她,眼神温柔,嘴角也带着笑容:“月儿。”
不过在抬起头的时候左手极其自然地盖上桌子,白色的衣袖落在桌子上,掩盖住了什么,手再顺势往下拉回,金光一闪,不知什么东西就被他扫进了衣袖。
明月这时候的粗神经犯了,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走近了她就只看到桌子上雕刻的工具和怀表的半成品,对百里箜毫无戒心。
金铜石已经融成了怀表的样子,百里箜现在正在上面刻符文,已经刻了一半了,桌上有白纸画着完整的符文。
“百里哥哥,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明月问。
百里箜揉了揉她的头:“不用,你坐着吧。”
“好吧。”明月很自如地去搬了张凳子,直接坐在百里箜对面,一副要看着他做的趋势。
百里箜无奈一笑,也没有赶人,再次拿起工具雕刻。
明月开头还在看着,慢慢就开始无聊了。随意地拿了桌上的纸笔,在上面画来画去写来写去。
先是画了时空怀表的外表,竟是像设计图那般完整,跟照片拍的一样,就是少了颜色。
然后又写了怀表边缘那句诗——恨不生同时,伴月执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