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周国的将士们!想我尉迟迥曾有幸追随先帝东征西讨,独霸江河数十载,眼见霸业将成之际,先帝却中道崩殂。现如今我朝静帝年幼,外戚当道!杨坚狗贼把持朝政欲颠覆我大周王位,大周国危在旦夕!为维护大周江山,尔等可愿随我誓死一战!”尉迟迥骑在马上来回踱步,对着手下一众将士说道
“吾等誓死效忠蜀国公!保我大周江山!”底下齐声回复道
“现如今敌人已兵临城外,此一去必凶多吉少!众将士可愿随老夫出城一战!”
“吾等愿随国公出城一战,杀!杀!杀!”底下呼声振聋发聩
“好,好,好!”尉迟迥连说了三个好字“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哈哈哈哈哈哈”随即仰天大笑了几声之后,手中握着长刀指向前方“出征!”霎时间,伴随着鼓声号角声喊杀声,邺城内十三万大军倾巢而出。
司徒登手握长枪骑在马背上,一路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直杀的敌人连连败退!眼看胜利在望之际,敌军突然从北面上坡上,将数万百姓赶入战场,一时间战场之上场面极为混乱,士兵和百姓混在一起阵法也被打乱。
司徒登策马急奔至尉迟迥面前道“国公!现下该如何是好?”
尉迟迥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十数万精兵,悉数被敌军坑杀,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皆被韦孝宽用卑鄙的手段毁于一旦。
瞬间苍老了十岁,长叹一声回复道“时也,命也!登儿,你自幼追随于我,如今已二十余载。今日我们二人皆要命丧于此,你可后悔!”
司徒登面色坚定的看着他道“国公爷何出此言!要不是当年国公将卑职从路边救起,卑职怕是早已命丧当场!如今登能随国公一起战死杀场,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尉迟迥看着一脸坦然的司徒登笑了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有你这番话,老夫也便死而无憾了!只是有违先帝嘱托,也苦了这邺城的百姓!”说完便走到城墙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正在攻城的敌军,手握弓箭接连射杀敌军数十人之后,突然抽出随身佩剑于城墙之上挥剑自刎。
司徒登眼睁睁看着尉迟迥引颈自尽,来不及阻止。待他跑上城楼之后抱着尉迟迥的尸身,睚眦俱咧的看着城下指挥攻城的韦孝宽和高颎“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贼,我司徒登今日便和你们拼了!”说完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发疯似的见人便砍,在连砍数十人之后,终因体力不支寡不敌众,被敌军生擒。
高颎看着此刻披头散发,被人按在地上的司徒登,语气嘲讽的说到“司徒将军,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
司徒登抬起头来看着他哈哈哈哈大笑了之后,呸的一声,对着他吐了口口水。
高颎顿时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抓着他的头发道“我竟不知,司徒将军还有这般骨气!好,好,那我便叫你看看!你的国公爷苦心经营的这一切,是怎么毁在我们手里的!”说完,放下他转过头对着手底下的人说道“凡今日所俘尉迟迥追随者,皆就地斩杀!将这司徒登挂于城墙之上,让他好生看看这邺城!”
韦孝宽看着高颎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声。司徒登眼看着昔日的战友一个个被人活活斩首,首级和他一起被挂在这城墙之上示众。司徒登被挂在这城墙之上,日日被阳光暴晒,就在他奄奄一息之际,杨坚下令邺城百姓悉数迁往安阳。
因城中拒者甚多,杨坚竟一怒之下,下令焚城,凡拒不从命者,皆就地斩杀!于是这守城的士兵们便在杨坚一生令下,手持兵刃开始在城中大肆砍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一时之间城内火光冲天,百姓的求救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兴盛了数百年的六朝都城,此刻竟沦为人间地狱。在这场足足烧了一月有余的大火中,变成了一片废墟。
司徒眼睁睁看着整座城池在大火中燃烧,无数城中的百姓命丧当场沦为刀下之鬼。他披散着头发,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仿若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声嘶力竭的喊到“杨坚!你这忘恩负义残害忠良的狗贼!我司徒登发誓,就算我死后沦为厉鬼被打入地狱,也要重新爬出来将你碎尸万段!”这种深入骨髓的仇恨,犹如无边业火一般在胸膛里熊熊燃烧。
在即将被这排山倒海的恨意吞没之际,司瞳突然清醒过来!不不不,她不是司徒登,她是阴阳师司瞳!方才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幻境!
待司瞳清醒之后,方才脱离幻境回到现实之中。只见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样,全身早已被汗水打湿。
好在刚才她在紧要关头清醒过来,否则这样下去必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司瞳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其他三位师兄皆是面色苍白冷汗涔涔,神色痛苦癫狂,深陷于幻境之中!话说这陷入幻境之人,除非能自行清醒,否则一旦使用外力强行破咒,轻则发疯重则身亡。
如若是一般的幻境,不可能一次将四位中级阴阳师困在其中!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使出如此厉害的幻术!
司瞳看着眼前神色痛苦的三个人,这样下去肯定凶多吉少,这可如何是好?司瞳十分焦急的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