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
“天瞳家也挺好的,她家和我们魔界姻缘还是有的。”启悦随口说了句,众人都是清楚的,神族和魔族最大的一场联姻就是百万年前那位将王位给了雪凰的天瞳家,也是和这次一样,愈族女君和魔尊的姻缘,不过,当时的惨痛教训让神界和魔界彻彻底底断了残存不多的友谊。
绀羽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向天瞳恪表白时,他的话,“绀羽魔君何必要消遣在下,不与魔族通婚乃是在下的家训。”
“我从未想过消遣你,我是真的心爱于你。”绀羽捧着自己为他打造的法器,魔界婚俗,若想写下婚书,求婚的一人需为心爱之人打造一件法器,若那人收下法器,则婚约已定。
“我可担不起魔族的心爱,我此生,最厌恶的就是魔族,若不是你们,我先祖也不会以真身殉道,连魂魄都被打散。”天瞳恪从小熟读史书,最崇敬的那位,就是提出择优而仕,打破愈族贵族制度的先祖天瞳衡一,可是她呀,却因为魔尊的纠缠,献祭而死。
魔族的攻界,整个神界沦陷,先祖为了神界,被众位神王合力逼迫出嫁,后来发生大战,惨死在神界的祭台之上,每次读到先祖最后的结局,天瞳恪都忍不住落泪,那样一位长辈,本应风光霁月地潇洒一生,本应用着她的才智去改革愈族的弊端,却被岁月如此蹉跎。
最后,不得不在临终之前,三步一跪九步一扣,从逢甲山底一直拜到山顶,我愈族是何等骄傲,跪天跪地跪父母恩师,她却为了全族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跪到山顶,临终前定下了家训不与魔族通婚,为神界献祭而死,你们魔族知道献祭的过程有多痛苦吗?凭什么,我家先祖本不应该有着这样的人生,先祖与魔尊也是没有姻缘的,魔尊的一味强求,却用我先祖的命来偿还违背的天道,凭什么。
想到这儿,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被魔尊所救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了,还望绀羽魔君放过在下,后会无期。”说罢,决绝地回了神界。
再回神时,大家也都是汇报了一下自己统管的地区近况,绀羽也是汇报了下,就作别了。
其他人都走了,启悦却没有,待到众人走后,启悦收了刚刚的笑脸,一脸严肃,“尊上,他们都走了,我也跟您说点实话吧,您的姻缘并不简单,您这一生只有这一次姻缘,一朵真真正正的桃花,若错过了,您这一生便会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但是天瞳姑娘或者是说天瞳神君,我也不知他是什么性别,她还有一道姻缘在仙界,具体是哪位仙君或者元君,我也不清楚,恕臣无能。现在您的姻缘线要强过对方一点,但仅仅是一点,一切还没成定局,最后是谁,臣也不知。”
泽寂空闻言,皱了下眉,转而舒展,“顺应天意吧,若她真不属于我,放手也是好的,不过,既然她的一大半姻缘都在我这里,我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我养大的姑娘,自然应该是我的。”
“我也知道老大你会这么说,但是,老大,您还记得百万年前的魔尊苍郁吗?他与天瞳家的那位,我怕您也会这么执着。”世人只知天瞳衡一被逼到为神界献祭,却不知自她献祭后,苍郁疯了,拿起斩缘剑,斩断了他拼尽全力养育出来的细弱的姻缘线,希望天瞳衡一生生世世不要与他纠缠,最后笑着在祭台上自杀。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执着的人吗?”泽寂空随意地倚靠着,瞧着启悦,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您怎么不执着?”启悦轻笑,自己其实也有点怕两个人走上当年那位的老路,神族和魔族近些年来关系不算很好,要是再来一次,愈族有可能拼着全族覆灭也会扒下魔族一层皮。
“也是,老子的东西向来不喜欢别人碰,能算出来她的另一方是谁吗?”
“有些难,不过应该也是能预见的,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启悦思索了一下,自己有能力去预知未来,特别精细的估计也可以拼一拼测出来。
“无论是谁,杀了就好了,这样她就只有我这一条姻缘了。”泽寂空摆弄着栖霞扇,嘴里说出来的话透着森森寒意。
“尊上,还是顺应天意吧。”我就不该对尊上抱有希望,也是,要是真的和别人公平竞争,不用武力,却也不是尊上的做法吧。恭敬地行了礼,说了句,“臣告退。”
多景楼
多景楼上却没有魔界那样和谐了,仙罗刚处理完一件棘手事情,就回平衡部歇一歇,开了水镜,看到的是却是衡一奄奄一息,要死的模样,查看了些前因后果,“大人怎么会这样弱,事情有些不对。”
说罢,赶忙出了门,去了运部,看到风言正在对着那无数个水镜,和自己的部下琅玉说着话,一旁的运部副部也在附和着,像是在讨论什么事情。命部的部长踞彤也在,像是在看着那块六界的水镜。
“风言,你对衡一做了什么,为何我家衡一在六界这样的弱。”仙罗进门就问了句。
“仙罗,正好你来了,衡一这边出问题了。”踞彤一脸严肃地说着,又解释道:“本想着衡一下界把珺先带回来,只是虐一虐珺先,让珺先充分体验情劫即可,把他们新造就双姻缘的情劫完完整整经历完,这漏洞也就修好了,可是,也不知道延岚那家伙怎么搞的,现在衡一身上也有了双姻缘这个漏洞,而且衡一失去了记忆,现在她只是神界的一个孩子,可能有着衡一的部分性格,但你知晓,孩子重新长大,总会有些变化。”
“那我家大人会很危险吗?”仙罗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衡一的安全,自己和珺先也不熟,他一直困在六界也无妨,可是衡一不可以,自己曾答应过以前的大人要保护好衡一。
“危险倒是不至于,但是,现在她的命很苦,很可能走上她以前的老路。”踞彤沉吟了一下,“我也在想办法,我们如果干预过多,我怕她会折在六界。”
仙罗沉默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说了句,“既如此,那便顺其自然吧。”心里却暗自想着应该如何对付,等他们今夜歇着的时候,自己用水镜跟大人通个信,自己又不是没下过六界,记忆怎么会消失,是有人在背后操作,自己大意了。
谁都没注意到,门外立着一个人,循衍在门口一直听着,珺先是故意把情劫弄错的,就想真真正正和衡一有一段情,这是他的执念,你们谁要敢阻拦,休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