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泽皇宫与雪宫以及太女的惊鸿宫都在淼都同一侧,三个宫殿距离不是很远,故而夙兮等人很快便到了皇宫内。
北泽女皇夙雅正和她的二皇子夙惜白下棋。
夙雅抬手放下一枚棋子,看着棋盘上各占据半壁江山的黑白棋子,笑道:“惜白又进步了啊,连母皇都拿你没办法了。”
夙惜白微笑:“还是母皇教的好,不然惜白连下棋都不会呢。”
这话说的女皇哈哈大笑。
“兮儿那孩子差不多该回来了吧,真不知道她跑出去做甚,也不想想她的身体,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女皇话音未落,一个侍女便急匆匆的走到她旁边行礼。
“禀报女皇陛下,圣女殿下求见。”
女皇一听,扔下手里的棋子,便站了起来。
“说她她就到,走吧,惜白和朕一起去瞧瞧,出去那么多天,八成是得瘦了……”
夙惜白边听着女皇絮絮叨叨,时不时应和几句,一边朝着御书房走去。
看女皇几句话不离夙兮,他便能想到夙兮在女皇心里的位置,怕是与他那太女皇姐差不多了。
御书房内,夙兮坐在下首喝茶,灰鹞和雪都在外边等候。
过了一会,才见女皇和大皇子款款而来。
随着周围侍女的拜见女皇的声音,夙兮也行了一礼。
女皇摆摆手,坐到上首椅子上。
还未等夙兮说话,便开口道:“兮儿你这孩子出去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夙兮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是去东楚那边办点事情,哪里会有麻烦。”
“不行,我瞧着你好像瘦了,脸色也不太好,还是让太医给你瞧瞧,前几天秦阳王送了些珍品,你拿回去好好补补……”
女皇自顾自的说着,下方的夙兮和夙惜白哭笑不得。
为了她今天进宫的目的,夙兮不得不打断了女皇的话。
“陛下,我知道了,眼瞧着海神祭快到了,不知女皇陛下是否有合适的负责人选?”
这话成功的转移了女皇的注意,只见她皱眉道:“还未,早朝时群臣与朕商讨过了,本想让你负责,但你本职就负责了海神祭的祭祀,这样的话,你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但是让太女负责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格,怕是会搞砸。”
夙兮听着女皇无奈的口气,暗道:夙花怜再这样下去,她那太女的位置怕是要被人抢了。
夙兮想了想,便道:“不如让太女与二殿下一起办如何?”
夙惜白愣了一下,看向夙兮道:“圣女怎会想到让我去?而且我只是一个皇子。”
夙兮勾了勾嘴角:“殿下性格稳妥,最重要的是您的话太女会听,这样一来,想必操持一个海神祭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殿下的身份,海神祭还需一名男子参与祭祀,不如由殿下担任?”
夙惜白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夙雅看了看夙惜白,又看了看夙兮,点头道:“兮儿说的有理,既如此,那便由惜白与花怜一起操持海神祭。”
于是,让群臣头疼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夙兮对北泽根深蒂固的女尊思想有些不屑,群臣没想出办法来,想必就是压根没考虑到让男子参与。
又陪女皇聊了一会,眼见天快黑了,女皇才揉了揉眉头,想让夙兮在宫内用膳,被拒绝后才让夙惜白送夙兮到宫门。
至于为什么让一个皇子送呢,这就是女皇的小心思了。
夙兮和夙惜白并排走在宫道上。
想了想,夙惜白还是开口了:“说实话,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举荐我去。”
夙兮咧了咧嘴角,“夙花怜今天让我被围观了,还带了奏折去雪宫。”
夙兮这样一说,夙惜白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从五年前就这样打打闹闹的,真是一刻没停过。”
夙兮“哼”了一声,“那家伙就是欠收拾。”
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和灰鹞、雪等人,也忍不住笑了。
圣女和太女的关系很神奇,两人都不会端架子,偶尔吵吵闹闹,虽然太女每次都被圣女捉弄,但也乐此不疲。
圣女虽嫌弃太女,但每次都会给太女收拾残局。
说她们关系好吧,又两看相厌,说不好吧,又相互扶持。
夙惜白看着夙兮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才转头往回走,嘴角的笑一直没停过。
这让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也觉得高兴。毕竟他们二皇子平时看起来温润,对谁都以笑待人,但是,从小跟他长大的人都知道,即使二皇子在笑,心情可不一定美妙,典型的笑面虎。不过,现在碰上了圣女,二皇子殿下的笑容可就多了几分真心,这让他们这些服侍他的人都忍不住高兴。
另一边,还在惊鸿宫看着奏折的太女殿下,心情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刚才女皇身边的侍女来了一趟,并把圣旨宣读了一遍。她已经知道夙兮的报复了。
此时的夙花怜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海神祭每五年一次,是北泽最盛大的节日,不论是上层社会还是人民都很重视。
五年前出了意外,她不得不操持海神祭,那一次可真是要了她的命,虽然有群臣辅佐,要不是女皇等人及时回来,并带回了圣女,五年前的海神祭可就砸了。
现在竟然还要她来操持,想想就崩溃。
不过好歹还有人陪着,勉强安慰了一下自己,夙花怜认命的投入到了奏折上。
当天晚上,女皇就收到了太女批阅的奏折。
不得不说,虽然夙花怜性格不怎么靠谱,但能力还是有的,这也是为什么女皇没有夺走她太女身份的原因之一。
而夙兮出了宫之后并没有回雪宫,吩咐了一声,马车便朝着知音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