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界
月离优哉游哉走出沙滩,却见到前方天后凤冠霞帔,面容祥和,一副眼镜只有框架:“我就知道我生辰你一定会回来。”
戴钻石护甲的手,不满指向月离:“不是告诉你这次下界,要帮我达成三件事,炒股,炒楼,炒菜吗?”
月离更不满:“你是从良之后的正当商人,这些以往不都是你的强项?”
天后双手一摊:“所以我才想你子承母业。”
月离不肯:“还不如你自己去,我经常赶时间多过你。”
天后脸色一变:“信不信我告诉这个牡丹酥月老薄上记载你是她杀父仇人?”
月离往后退一步:“我还以为我看那本月老薄是假的,那你有没有办法逆天改命?”
天后忽然脚下一崴:“我们刷票上位的哪有真本事?”
月离扶住她:“你又喝多了酒?”
“刚才敬酒时洒了半杯,顺道蹭花了鞋。”天后揉了揉额头:“竟然后劲还这么大?”
月离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喝的什么酒?”
天后一本正经:“食神殿的夕阳海盐玫瑰红酒。”
月离:“..........”
京城红云密布,红雨忽降,淅淅沥沥通过树叶间隙往下,阳光像红星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又十足晶莹美丽,穿越一行人从御花园角落之中爬出:“穿越过来这么久,凉茶没有一碗,嘉应子没有一包,忽然就种种血腥从天而降,是不是要从此铸剑,弑君,复仇,混得风生水起?”
阔太一抹滴落在脸上的水珠:“且慢,这酒我尝过,很值钱。”
年轻女子阿紫好奇问道:“这里还剩有钱人分不完82年的拉菲?”
鸭王抬头看天:“老天爷不至于忽然如此装阔吧?”
一名老妇缓缓爬出:“哈哈,我这辈子就算喝不起,至少淋得起。”
被三人一脚踢回角落:“就数你一直话多没事情做。”
京城红雨连降,夜晚宫中御花园,虎啸声不断,红雨骤歇,一行人躲在御花园角落内瑟瑟发抖,阔太咳嗽一声:“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周鎏,越吝啬的人越出人意料好命。”
鸭王一声哀叹:“如今就连穿越也分三六九等的命啊。”
一名老妇犹豫开口道:“我觉得........”
同时引来三人的训斥:“闭嘴。”
阔太一脸愤恨与阴森:“如今我们已然成为京城黑户,在这皇宫之中东躲XZ,出去更无法谋生,要知道我这辈子几乎就没工作过,我从来都只会收起个性锋芒,背负万般贪婪欲望。”
鸭王哇一声:“你还不如干脆说你小三上位,对富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阔太眉毛龙飞凤舞上下挑动:“再不济也不像你晚晚追求刹那激情之金鸭涅槃,鸭得天长地久,永垂不朽。”
老妇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们何必都选这样不争气的工种?”
被鸭王与阔太一脚踢开:“没给一百块钱之前不准说话。”
年轻女子阿紫靠到两人身旁:“像我们这样人不生地不熟,一出宫无身份证明,说不定稍微跑远一点的地方就会被当敌国奸细抓起来。”
老妇在一旁再次颤颤巍巍开口:“我觉得.........”
立即引来三人的训斥:“SHUT UP。”
鸭王抱起双臂:“看情况那个认钱不认人的周鎏偏偏还派人四处去网罗猛兽,他是想在古代开一个动物园吗?”
阿紫轻蔑切一声:“他明显就是想弄出一个上好的食材厨房,将熊掌,猴脑一次性吃个够本,自我幻想能吃得返老还童。”
鸭王摩拳擦掌:“要来一起来要走一起走,我们若集体自杀,他不走,我们一样也回不去。”
老妇微弱开口:“我觉得.........”
三人同时捂住她的嘴:“收声。”
阔太觉得不可能:“落难山鸡变凤凰,钱色双诱罪,如今他怎么可能想回去?”
鸭王十分狠辣道:“我们只要排成一个长队去刺杀他,每个人再在后面砍最前面人一刀,最后一人排成环状,队伍头在周鎏,尾在周鎏,最后一人砍完周鎏再砍自己,天衣无缝保证团灭。”
阿紫面部扭曲:“中看不中用的队形,刺杀君王哪能这样容易?”
缓慢站起身:“其实我是一个医生,我觉得应该将他绑架关进一间黑屋,我们每人进去折磨一下,刀,剑,斧,枪,最后他死,我们同时自杀,我会精确计算出每把武器的出血量,这样保证2000毫升以上出血量,最最万无一失。”
鸭王听得有些心惊胆战:“杀就杀得干净利落,你何必让他死得这样痛苦呢?”
“因为。”阿紫冷冷道:“他是我的前男友。”
两人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忽然觉得身边悄无声息没有动静:“那个残花败柳怎么终于不装逼了?”
鸭王将手指探在老妇鼻翼之下一惊:“居然已经被我们气死了。”
阿紫与阔太:“............”
京城傍晚时分,天际忽然泛红,无数红雨开始从天倾盆而降,鲜香馥郁,引得护城河无数鱼,虾,醉蟹浮出,帝王周鎏一傍晚都趴在窗前看天降异相:“说下红雨就下红雨,还接连下好几天,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若有所思:“先用红酒泡一泡怎么这样像是高端料理的做法?”
对天思索:“难不成上天准备将这皇城与所有人都烤成一块红酒披萨?”
“过几日再多冒几个太阳出来怎么办?”周鎏立即下定决心:“我还是先躲为妙。”
夜晚周鎏一个人偷偷摸摸来到皇宫紫藤花树之下,左顾右盼:“上次我就是在这里下车的。”
宫中更夫敲过三更,远处一辆黄包车拉来,车夫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走不走?”
将周鎏上下一望:“你有没有钱?”
“现在我倒是有钱。”周鎏一望黄包车,明显流露出嫌弃的神色:“可我上次分明就是坐凯迪拉克来的。”
“手工不向来比机械贵?”车夫更加嫌弃:“那你走还是不走?”
周鎏犹犹豫豫上车:“上次凯迪拉克,我吃点花生和鸡爪收我八千块,还没额外赠送的免费整蓝面包与浓汤,怎么不去抢?”
黄包车夫气势汹汹:“怪不得人家都说有钱人钱越多越吝啬,当帝王都还这样省得渐入佳境,”
周鎏随手就将传国玉玺递给车夫:“这趟车费够不够?”
车夫没想到他竟然出手如此阔绰:“没想到你竟想走得如此不留后路?”
周鎏通情达理:“别人的钱就应该这样自虐地花。”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好说话,换下次我一定要拉穷你,拉垮你。”黄包车夫将毛巾利落从左肩换到右肩:“想去什么地方?”
周鎏坐上车翘起二郎腿:“随你便。”
车夫一往前跑,卖力快速往前拉:“我们总部好不好?”
黄包车一路往前,经过大片繁复,鲜红的花海,如蟹爪,繁菊,周鎏沉醉在花香蝶舞之中赞叹:“你们总部园艺打造真好。”
很快印入眼帘一片流光溢彩,亭台楼阁,高楼大厦,软轿,汽车,马匹,教堂,亭台楼阁,处处中西合璧,融会贯通,寿衣,西服,各式各样的朝代均有,小贩们沿街叫卖各色纸张,车夫将黄包车在桥边一停下,周鎏随意一握边框准备下车,咔嚓一声清脆裂响,手下纸扎碎裂成片,抬头一望路过的女子,两团粉色胭脂在脸上团团打转,转出无数光晕,漩涡,似要将周鎏整个人所吞噬。
周鎏吓得一声惊叫:“这是什么地方?”
黄包车夫伴随消失,徒留声音飘荡半空之中:“我们彼岸花总部。”
周鎏一想:“刚才那片是彼岸花丛,为何要送我来这里插一脚啊?”
远处无声无息,周鎏安全感尽失:“我究竟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整条超级美食,超美味,超便宜街,络绎不绝的招牌,琳琅满目,四下叫卖声此起彼伏:“陈皮人柳,西蓝花人头切丁,黑心米饭不要白米饭,妒妇芥末酱,纸片人低盐酱油,开胃菜蒸元宝,主菜芥蓝人肉,龙汁雏仁,左手右手双翼鸡,杂纸捞面,香橙蜡烛丁,陈皮纸扎丁,宫保妃丁,幸运棺材饼,幸运珠宝球,占卜煎饼,锡纸烤脑花,凤翅包人肠。”
一口架起的大锅,来回翻炒着像糖醋鸡块的东西,小贩们来回叫卖:“最便宜的冒烟冒香块,价格低廉,保证今晚能躺在千千万万鬼的餐桌之上。”
小摊之前烘烤煎饼的小贩,朝周鎏热情招呼道:“初来乍到,想不想来一份最美味的点心?”
见周鎏不答话又尖声道:“当心来此两个小时就饿死你。”
周鎏饥肠辘辘,小心翼翼探头一看,小贩见有生意指望,又十分熟络介绍道:“是想要蓝莓奶油松饼,巧克力奶油松饼,还是肉松紫菜甘蓝松饼,金枪鱼沙拉咸芝士松饼,或者咸甜各半双拼也行?”
“还有白糖芝麻蛋烘糕,香辣酱蛋烘糕,苹果酱蛋烘糕,海苔肉松蛋烘糕?”
周鎏一时忍不住诱惑,见蓝莓果酱颜色喜人,果断下单:“我从小就是蓝莓酱的迷妹,哦,不,迷弟。”
小贩外包一层油纸递给周鎏,周鎏见不用钱更受宠若惊:“这里竟然有这种难以琢磨的消费规矩。”
现烤厚实的松饼融化在口中,奶油虽甜却一点都不腻,周鎏大大咬一口,一瞬跌入一个阴森恐怖的房间,血溅青纱帐,尸横灯影下,四周不知是滴水声,还是滴血声一直滴滴答答,一名黑衣寡妇,鸡皮鹤发,慵懒躺在蛛网上,用油灯一照,声音沧桑:“竟然是个真的男人?”
“我也是我妈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周鎏望向满屋阴寒,警惕双手护住领口:“你,你,你想做什么?”
老妇飘然落地,一双木屐踩踏得地板嘎吱嘎吱作响:“松饼只是我的捕猎诱饵,每日只待贪吃的男人自投罗网。”
周鎏更双手将自己护住更紧,全身颤抖:“你个老女人为何要专捕猎精壮的男人,我警告你别过分乱来,像我这种德性,实在不合适与你多番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