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山村
出镜一路旋转餐厅,沿途山多林密,云遮雾绕,泉水叮咚,遍地前胡,地柏,苦参,柴胡,茵陈,丹参,黄芩,桔梗,元参,何首乌等野生药材,溪流沿着长长的深山峡谷,弯弯曲曲,时急时缓,时聚时散,奔腾而下,随处可见的山石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将邪架起柴火:“烤猪既讲耐心,也讲火候,要不时刷上一层油,听着噼里啪啦声,炭火慢慢跃动,让猪逐渐未着一色,尽染风流,做人,做仙都一样,能吃,能睡,能有个完美结局就相当不错。”
烤出的山猪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刀刃切开表皮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光看就能让人直咽口水,一切开里面装载满满的河虾,鲜贝,大螃蟹,阔太一口咬开酥脆猪皮,顿时有些热气冒出来,肉嫩到微微有汁,再一口咬下去,油香四溅,薄薄的油脂,细腻的肉质,酥软的骨头,裹着甜甜蜜蜜的糖与盐,叠加暴击,层层递进,简直是无可挑剔,阔太一抿:“手艺远胜米其林。”
一滴泪自鸭王眼眸之中流出:“我好想以前我家楼下,悬挂在橱窗内各种肥美的烧鹅,油亮的叉烧,金黄的烧肉,在师傅手起刀落下,斩成一份份放入饭盒中的烧味,小市井,大温情,窗外正值中秋清明圣诞元宵,城市一片灯火阑珊。”
将邪问他:“你们为何不能乐天知命呢?”
掏出自己的画笔:“给你看点新鲜货。”
随意在半空之中写出地震面包比翼双飞透明棒棒糖瞳孔:“我这只画笔能随意将标点符号分割。”
将邪一打逗号地震面,所有的馅料在震动缝隙之中下陷入一碗面条,半空降落,阔太忙抢过打逗号:“我要面包比翼双飞。”
一时半空之中一个面包伸出左右双翅,左翅遮挡白雪面包上的阳光地,右翅遮挡按在面包上的五指印,在阔太眼前飞来跑去,阿紫心急抢过:“我想要棒棒糖瞳孔。”
无数棒棒糖色美瞳从半空散落,阔太打一个破折号:“地震瞳孔。”
瞬时双瞳散大:“此生都不用戴3D眼镜就可以看IMAX啊。”
将邪将画笔回归自己手中:“你看我手下的东西全都是凭空画出来的又便宜,选择众多。”
三人急不可待:“留给我们玩两天好不好?”
“我们想一人留一个开心农场。”
三日后,无数个烧得通红的烧饼悬挂在宫殿上方,宛如烈日灼灼,五颜六色的泡泡卷铺砌宫殿各地,每块田地之内种植着不同种类面包,蛋糕,饼干,棒棒糖红绿灯耸立主干道路旁,各色车站内挤满等车的鱿鱼丝,薯片,芝士条,鲜虾片,香瓜子,巧克力派,开心果,腰果,大杏仁,牛肉干,西梅,话梅,嘉应子,将邪前来回收自己的画笔,顺道进入四下闲逛:
娃娃机,内里有喷水柱的鲸鱼,玉米爆米花宝宝,样样都可以一燃就冲天而出,不受小小铁夹束缚。
豪华公厕,四处彩蝶飞舞,脚踏八卦传音螺,墙上印满血掌印,入厕时也不错过任何闲言碎语,及时策划需要冲出去厮杀的碎嘴数。
挂在悬崖上的阳台,拥有任何豪宅都无法媲美的宽广视野。
顺序树,只要东西长上去,挂上去就能不断循环,比如冰川融化生长草木,河水融化生长石头,旧事物与新事物轮替,开始与结束之间,就不给它们机会说拜拜。
房屋面前横联永远不要害怕,左右竖联是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将邪问三人:“玩得开不开心?”
天空之中传来一声巨嚎,三人同时抬头望天,一头类似巨型白鸡蛋,头顶长出一根香蕉,两个牛角面包,脸上横插四个菱角,大嘴张开犹如袋鼠口袋,身躯像是猫头鹰双翅猛兽,尾巴像是獠牙飞象鼠的怪兽,正缓慢而骄傲地飞过,往下一望,抬起雪白的巨掌,外圈五彩斑斓,宛如一种流离霓虹,将邪问鸭王:“你们画的?”
鸭王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们哪位法力充足的坐骑。”
将邪一想,一拍脑袋:“糟了,那是天庭上古神境镜仙的幻境真身,他怎么会跑出来了?”
镜仙幻影一掠过,无数粉光闪闪的白马翱翔天际,五颜六色的糖果房屋不断浇灌糖水上漆保持新鲜,粉红飞马不断从天空中踢下糖果建造危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郁烧熟的巧克力香味,花束从正在举行婚礼的糖果教堂内丢出,一落入将邪怀中,将邪忙用双手捧住,立马两旁不断蔓延往前的花田,无数糖果小人跑到玫瑰花田内,采摘新鲜玫瑰花瓣熬煮浓汁,将邪摇摇头:“你们也不用这样贪心吧?”
一大片游移的玫瑰花田陡然撞在耸立冰冷的石碑之上,石碑宛如墓碑,朵朵永生花从上倾洒而下,白马看得仰天悲鸣一声,几块奥利奥饼干扭着肚皮舞从右侧跑过,嗤嗤直笑,永生花又悲戚蔓延成前方大片薰衣草花田,各种紫气弥漫至上空形成极光,身穿紫衣的太妃糖巫婆,骑着扫帚冲入花田,采蜜入罐。
极光璀璨壮丽,变幻万千,太妃糖巫婆们忙用扫帚将颜色清扫,色彩缤纷的粉末从半空洒落而下,落于阿紫之身,阿紫的嘴唇不断肿胀,冒出十二种不同颜色的唇膏,鸭王沐浴在粉末之内,香肠嘴上分别划出十二个颜色空格,阿紫似觉察到什么惊慌后退,鸭王情不自禁上前,两人嘴唇相触进行着填色游戏,无数个红心从中飞起,与半空中粉红飞马相撞,一派旖旎无边。
两人同时愤怒质问阔太:“这是什么东西?”
阔太有些尴尬:“这是我画的专寻找另一半唇膏,不遇真爱不显色。”
樱桃口味的亲吻飞上半空,落入花田,薰衣草田内长出无数颗樱桃树,鲜红珍珠仁的大樱桃结出,娇妍樱花盛开惹来蜂蝶翻飞,遮天蔽日,似进行着传递花鼓游戏,成千上万的樱花轰响不断翻飞,将邪将画笔一收,一切轰然坍塌,三人同时喊道:“我们耗了好几个通宵才画出来的。”
将邪叹一口气:“南柯一梦,庄周梦蝶,你们不会还当真了吧?”
夜晚山村竹舍,桑落酒,菊花酒,茱萸酒,竹叶青,屠苏酒,蜜酒,长安酒,蓝尾酒,一一摆放上桌,美貌妖娆女子,身材窈窕,美酒在竹筒之中哗啦摇动,全场男人均对她投以无限殷勤,美女在一片聒噪之中,全身上下均散发出一种源源不断的唯美,有妇人来寻自己相公,两人拉扯一跳一跳活像僵尸,男子决绝一甩手:“我还这么年轻,逢年过节都待在屋内像什么话?”
妇人十分伤心:“几杯酒就能将你哄得这么开心,你是上辈子没喝过酒吗?”
陆陆续续都有妇人来相劝自己相公:“你中年发福,我们迟暮消瘦,不如一齐在余生沉沦折堕?”
可小山村酒馆每晚依旧爆满拥挤,老板与老板娘躲在酒馆后笑逐颜开:“谁又能想到青青真身竟然是一根吸管?”
“我们每晚卖出去的美酒又源源不断流回酒缸?”
“青青千杯不醉的美名越传越远,我们就越能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