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
白星宇苦笑着说:“你不是说自己聪明吗?宇宙猎人。”
“哎呀,忘了吗。”
梅成衣狡辩,“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这回不算。再来。宇宙猎人。”
噗呲。
白星宇被她逗笑了。
不远处的明是非也笑了。悄悄地躲在黄瓜架子下边,静静地窃听两个女孩的体己话。
“这就对了。”
梅成衣拍拍白星宇的肩膀,很有同情心的说,“你是个女孩子吗,不要整天绷着一张脸。把自己装扮的很拽,很酷的样子。虽然你真的很拽,很酷,很厉害,偶尔也要撒撒娇,闹闹脾气。这是上天赋予女性的权利。不要辜负老天爷的一番美意哦。”
白星宇点点头,笑呵呵的说:“还有什么?”
“还有,女孩可以不讲理的!”
梅成衣立刻口出豪言,黄瓜架子下的明是非苦涩一笑,这位不用自己劝了。这是找到了队友了,两个人一起不讲理,不知道千帆老人能不能招架得住。
“哈哈哈,知道了。”
白星宇很开心,笑声清脆,“这一招也可以用在银九玄那里。他也是个爱面的子家伙。绝不会对后生小辈们动手的。”
“他可是邪神痴梦!”
梅成衣被这个说法颠覆了三观,真的被雷到了,“你不是骗我的吧?”
“骗你干嘛?”
白星宇仰望着天空,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映衬得容颜更加洁白,“你应知道那么多东西的,难道不知道:江湖越老胆越小吗?他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天地大劫中存活下来。不光是因为他是银九玄,还有一个秘密——他从来不与天家的布局为难。”
“听不懂,具体点。”
梅成衣急了,赶紧提醒她,“这可是关系到我的未来啊。”
“他这种家伙贪生怕死的很,从来不与天家的星丁卷上的人为难。”
白星宇猛然回头,冲着梅成衣眨眨眼睛,“所以,他对你只是威逼利诱,打压,威胁,绝不敢在你没点头的之前做任何事。”
梅成衣怒视着白星宇,月光的清辉将她的神情展露的一览无余,“别骗我了。再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可是什么招都用了!”
白星宇眉眼含笑,哦了一声,“不蠢吗?你们地球女孩不是很喜欢牺牲自己拯救天下吗?尤其以自己一人之力感化别人的事,历来都是你们做的。”
梅成衣嘟嘟嘴,用胳膊肘碰了碰白星宇,央求道:“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白星宇俏皮的眨一下,很有耐心的捧着脸看着梅成衣,一副准备认真听故事的架势。
梅成衣没有辜负她的希望,娓娓而谈,“我们地球女孩哪有你说的那么蠢?牺牲自己拯救天下?嘁,你这是哪个古董店里淘来的消息?”
看一眼捧着脸准备听故事的白星宇,“好吧,看你这么认真听故事的份上,我就不辜负你的勤学好问了。”
白星宇很配合的点点头。
黄瓜架子下的明是非咧嘴一笑,找一个有利的地形蹲下来。
“你说的都是历史上的故事。现在的女孩和男子一样,拥有婚恋自由。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不是那个女人是男人附属品的年代了。开车,开店,办商场。做老板,是老板。哪一样也不会输给男人。你呢?”
梅成衣好奇地问,“看着应该是很厉害的样子。那个空间站不是随便进去的吗?那里的高科技这里为啥不能拥有?”
“这个我解释不清。”
白星宇颇显为难的说,“那个地方不在九曲城。”
“不在九曲城?”
梅成衣哭笑不得,“也就是说,我们曾经离开过这里。然后又被送回来了?”
白星宇点点头,同样是一脸苦笑,“解决不了问题,你我都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过上正常的日子。”
“穿越还有这么坑的?”
梅成衣抱着脑袋,挣扎了片刻,倏尔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下弦月,举起拳头,愤愤不平的说,“说,是杀了银九玄,还是灭了九曲城。我都干了!”
“比这个麻烦多了。”
白星宇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梅成衣不甘心的点点头,“从长计议吧。”
“嗯,”
梅成衣将头靠在白星宇肩上,认命的嗯了一声,继而,吐出一口气,咯咯咯大笑,白星宇被笑得莫名其妙,“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对神界众说纷纭。原来都是盲人摸象啊。”
“怎么说是盲人摸象呢?”
白星宇对这个比喻很陌生,将头歪着抵着梅成衣的头,“睁着眼睛的人不能摸象么?”
“哈哈哈,你好傻。”
梅成衣突然觉得这个外星老大也很单纯,甚至比自己还单纯,“盲人就是瞎子,因为看不见才需要用手摸,睁着眼的人用眼睛看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哦。”
白星宇恍然大悟。
“老大,什么事不用自己扛着,女孩子嘛,就要学会撒撒娇,卖卖萌,会撒娇的女孩儿都是好命的······”
两个女孩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彼此的世界,明是非悄悄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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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老人在龙虎厅里长吁短叹,蓝慧文端来了一碗清水,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坐下来沉默不语。
“哎呀,我一个人都已经够闷得了。你要么说句好话,要么回屋睡觉去。”
千帆老人不耐的说,“跟我一起长吁短叹的成何体统?愁人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愁人面。愁人相见愁更愁。你想愁死我啊。”
蓝慧文双手十指相扣,安静地放在桌子上,神情黯淡,淡漠的说:“大人,我有要事禀告。”
“有话赶紧说,别整的这么紧张。”
千帆老人心知不会是什么好事,最好的就是龙丫头的势借不来,“本来就已经天天发愁了,你还弄这么一出,大人我就不需要快乐吗?”
“龙儿的政卡停用了。”
蓝慧文苦涩一笑,“只有她的钱粮卡可以用。也就是说,她现在所有的花销都是她的私人财产,我们不能随便借用。”
“知道了。”
千帆老人心里反倒轻松了很多,暗自敬佩白星宇的队长大人的目光远见,这么一来,所有想利用她的人都是失望而归,釜底抽薪对釜底抽薪,哼哼,高手过招,闲人回避。
“这就没事了,回去睡觉吧。”
蓝慧文诧异的望着千帆老人,很是不解的问:“刚刚还想着借她的势,这一会儿就变卦了?”
“执政如战场,瞬息风云变幻。我也要学着随机应变的。”
千帆老人坦然一笑,“小子,好好学吧。有条件的时候和没有条件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蓝慧文一脸懵懂,不知道对于龙儿,千帆老人是用呢还是不用呢。
此时的明是非回到了院子里,看着厅里亮着灯,径直的走了过来,“掌印大人,蓝执事。”
蓝慧文回了一个点头礼。
“说说吧,你想怎么做?”
千帆老人开门见,他知道明示飞宇白星宇的是同门,不知道梅成衣是大修罗战神的转世,“送她离开还是顺其自然,老头子想知道你们的打算。”
“掌印大人这么说,就是没有来得及翻阅卷轴了。”
明是非笑得很有深意,在千帆老人旁边坐了下来,“你这管辖着三界生灵的九阳栈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
“哼,这有什么奇怪的。权限不够呗。”
千帆老人一语道破其中玄机,“恶贯满盈的梼杌,罪孽深重的穷奇,游离在善恶边缘的银九玄,贼心不死的修敏凌蛟,以及企图假借十六宫总公主权势颠覆三界乾坤的景泰蓝色。还有躲在无情崖暗中推泼助澜的浩玄。甚至于阁下,单单就是那两个女孩子的身份我无权审阅。很简单的道理,她们背后的势力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仅此而已。”
明是非原本想了一堆的理由,来说服千帆老人不要干涩她们俩的决定,这一下子全都用不上了。
“我老人家很识时务的。绝对不会多管闲事。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蓝慧文立刻正襟危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龙儿是天家的试金石。”
明是非恭敬抱拳一礼,正色道,“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真正的要做事天家不会派她前来。派她前来只有一个可能:捣乱的。”
蓝慧文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里已经够乱的了,还用派人来捣乱吗?”
“嗯嗯嗯,就是这样的。”
千帆老人眯着眼睛,急不可耐的点头附和,“年轻人,知道吗?地大的窟窿天下堵,天大的窟窿就有人伸手帮咱们了。”
“大人,你还没睡觉的就说梦话。”
蓝慧文有些忍不了这位糊涂主政大人了,起身说道,“二位继续做梦,属下回去做梦了。”
转身走到门口,停下来说:“最好是梦到谁能给我们把这些年的薪俸结算一下。”
“这还用做梦吗?明天我去再取几个钱来。”
千帆老人望着蓝慧文离去的身影,大言不惭的说,“从今后,我就是咱们九阳栈的财神爷——他手底下的跑腿的。”
“噗,咳咳。”
明是非被千帆老人的举动惹笑了。
“有啥可笑的,穷家难当啊。”
千帆老人敲着桌子不高兴的说,“整天哄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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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鹫宫的怡心阁花园里。
火红的蔷薇堆积如山,银九玄整个身体被埋在蔷薇山里。一丝丝,一点点,一屡屡的灵气顺着蔷薇的枝蔓输送进他的身体里。
雪姬坐在阁楼上静静地看着,银九玄受这种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么重的伤却是第一次。
仅仅是一记风刀的袭击,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雪落儿一路小跑奔上阁楼,“雪姐姐,钱亮回来了。带回来最新的消息:三界之里国库空虚。那些家伙正在想法填补国库亏空。”
雪姬以惫懒之姿倚在栏杆处,凝望着天上的月亮,慵懒的说:“这就是说,这位少宫主如今自身难保了吗?”
“这倒不是。”
雪落儿睁大了眼睛,神情有些紧张,“这些亏空是多次赈灾,还有掌财人运筹不当引起的。与少宫主没有太大的关系。”
“哼,没有太大的关系。”
雪姬冷哼一声,不屑的重复了一遍雪落儿的话,轻嘘一口气,语气爱怜的说,“洛儿,你是个妖,一生为妖,世世为妖,别妄想那位少宫主回娶你。多少天仙女等着他挑选良配,怎么会愿意为你拉低身价。”
“洛儿明白。洛儿没有非分之想,”
雪落儿言辞凿凿,信誓旦旦,一张清纯的面孔,看是单纯,面对雪姬的善意提醒,心里却很是不屑,“怎么会糊涂到攀高枝呢。但是,洛儿所说句句属实。国库空虚确实被赈灾掏空了。钱亮还说什么,什么线架了十万年都没有加起来。唉,所有的钱财都浪费在那根加不起来的线上了。”
“什么线能架十万年?”
雪姬也纳闷了,这道是一个闻所未闻的奇闻,转而冲着蔷薇花山说,“能够耗费十万年的时间都无法架起来的线,一定是很重要的线。”
刹那间,蔷薇花藤纷纷快速抽离花山,向原来的位子溜去。
皎洁的月光下,突兀的下起了蔷薇雨。
花瓣儿飘零,漫天飞舞。红红的花瓣儿化作满天的蔷薇雨飘飘洒洒,将怡心阁的花园装扮的异常美丽。
“婢女洛儿拜见尊主。”
天空下起蔷薇雨的瞬间,雪落儿就知道银九玄来了。她不知道是银九玄就在那座蔷薇花堆成的花山里。
漫天飞舞的蔷薇雨,银九玄踏着花瓣儿而来,飞身飘落在一株盛开的蔷薇枝头,身姿挺拔站在月光下,银白的月光将他那苍白的脸映衬得更加苍白。
雪落儿双膝下跪,匍匐在阁楼的廊檐下。
“莫汗韦庆真是越来越贪得无厌了。”
银九玄立在蔷薇枝头,背负双手,傲视着夜空,“竟然在天地大道上动手脚。什么线能让他揩油揩了十万年:当然是事关各界生灵赖以生存的天罡线!”
雪姬闻言俏脸煞白,惊呼一声:“十万年都没有架起来?他们干什么吃的!天罡线若是拖延十万年都架不成,他们一定是不愿意让这根线架起来。”
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