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下班了。今儿是礼拜六,阿姨回来看你了。”
张九云(银九玄)用手一指旁边两箱外表破损的饮料,“给阿姨带回去。卖相不好。”留给自己人吃。
“卖相不好?这理由太牵强了。”
邱大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老妈真的不想需要这些饮料,“咱们不卖箱子。箱子都是用来······”
张九云瞪着眼看着他,抬脚踹了他一个趔趄,邱大山从善如流:“我拿走。晚上一起去吃饭。”
······
邱大山的妈妈是张九云心里唯一的人世温暖,她给了自己妈妈的爱,也给了自己父亲的关怀,银九玄心里明白,张九云没有长歪,邱妈妈功不可没。
可是他不善表达,就那么生硬的塞给他们东西。
张九云的银行卡都是邱妈妈保管的,怕他乱花钱,娶不上媳妇······
他的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倒是找过邱妈妈,奈何没有邱妈妈的彪悍,每次都铩羽而归······
刘梓涵被张九云送回民宿,开门的是顶着一头湿漉漉长发的梅成衣,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唠叨:“老板,能不能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不能。”想啥呢,大房子花钱多。
张九云一口拒绝,看到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怔怔的望着自己,心血来潮戏弄她一下,打一个响指,一股强劲的气流围着梅成衣的脑袋飞速旋转······
须臾,停了下来。
张九云满意了,笑呵呵的走了。
留下一头乱草的梅成衣。气鼓鼓的看着的背影,挥舞着拳头,一下下的砸着面前的空气:混蛋,打死你。
“哈哈哈······”
刘梓涵笑得前仰后合,刚刚被张九云训斥的苦恼一扫而光······
梅成衣郁闷之极,若是说此刻的刘梓涵和谁最像,就是那情商低下的白星宇!
白星宇是位高权重,高高在上,不屑于揣摩别人的心思,
“刘梓涵,你还敢笑!”
梅成衣立刻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在她身上,拳打脚踢,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刘梓涵边笑,边躲,边讨饶······
刚回到房间的白星宇,就看到明是非像一座山似的站在窗口,举目远眺窗外的风景,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的说:“我来这里是例行公事。给你送官牒的。龙虎官牒。”千万不要拒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拿来吧。”
白星宇神情疲累,坐在沙发里,出乎意料的配合。
“答应了?”不是幻觉吧。
明是非迅速转身,看到疲惫的白星宇,满眼疑虑。
“嗯。”废话真多,没看到我很累吗?
白星宇连动一下都不愿意,轻轻嗯了一声。
“真答应了?”我没听错。
明是非一个瞬移,淺蹲下来,眼睛里亮晶晶的,盯着白星宇看了半天。
求证是的呢喃之音,听的白星宇直皱眉头,又“嗯”了一声,只是这次鼻音很重,带着浓浓的不悦。
“呵呵呵,你看一下符不符合你们的要求。”
明是非突然觉得自己小心过头了,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错,还不是被队长大人给吓得。说话间,又一副龙虎官牒自掌心而出,飘到白星宇面前,自动打开,简单明了的介绍着白星宇的职务。
被雷晓佳那个逛街达人带着溜达一圈,生生的用两条腿把昆明丈量一大半。此时的白星宇真心的没有精力和他较真。
左右不过是一副官牒,自己不收下,他还可以送给时政台,公文之类文件不是自己拒绝就可以了事的。
“还有什么?”没事可以走了。
白星宇挥手,一道浅若无痕的流波划过,官牒被她收了起来,英气逼人的眸恢复清明,看着明是非这样的姿势,双眉微拢。
“哎呀,龙儿,你吓着小哥哥了。”
明是非站起来,抬手摸摸她的头,笑得一脸甜腻,在他眼里,面前不是人人畏惧的宇宙猎人,就是自家那个蠢萌无知小妹妹。
他相信,只要······算了吧。队长大人那一关我也过不去。
“还不走啊。”再不走,我就动手了。
白星宇微怒,抬手拍开明是非的手,每次都摸我的头,你当我是你家养的宠物?!
“还有一点小事儿。”
明是非也很郁闷,这丫头就没有正常人的思维,一点都不知道给自己面子,唉,都是那帮宇宙猎人的教养不当。
只有慢慢调教了,还要不着痕迹,否者一定翻脸。
郁闷。
“四方天主驾临凌华岛,身为时政台的主政,依照惯例还是要见见的。”知道你讨厌他们,但是,四方天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知道了。”见与不见,我自己决定。
“《三元卷轴》下放了,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说服你出兵帮助。”都是君主殿上臣,这个时候看着不管真的很不妥。
“九凌关守将只有三人,分出来一位出任时政台主政,已经是天大的援手了。”定策开始了,谁家的事谁自己扛着。
“你是龙儿,是点苍的妹妹······”
明是非话没说完遭到白星宇的怒视,“点苍的妹妹是点苍养大的!没吃他家一粒米,没花他家一个大钱!公事公办,我没有二次出将的义务。”想要援政,等到十万年之后吧。
看在我这么卖力的维护你的份上,就小小给一点面子呗。
明是非嘴唇侃动,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他相信,这话若是一出口,立刻会被龙儿丢出去。
“《三元卷轴》已经下放了,很多······”麻烦接踪而来,你这样做不好吧。
明是非用乞求的语气的说着话,当看到白星宇眼里的怒气,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汇政期间,四方天主的所作所为,不是刁难,而是很卑鄙的陷害。
尤其是猎杀他们后续储备人才一事,简直是罪不容恕。
她是那时的指挥官,人家不给的公平,她得给;
人家可以忘记的耻辱,她得记住;
人家不在乎的那群人,她得想办法安抚······
唉,想一想,丫头也着实可怜······
明是非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他也知道,在她面前无法掩饰,一眼洞穿别人的目的,是他们的必修课······
就这样静悄悄的看着白星宇,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事实的真相是残酷的。
“我知道。是我要他们下放的。”
白星宇眯眼,看不出眼眸里的情绪,经验告诉明是非——她怒了,但是,有些话真的要从她口里知道真相。那些人可是更难应付:“为什么?”这样做真的很没有人情味。
“没有为什么。公事公办而已。”公事公办,没有人情可言。
白星宇双手按着扶手,向沙发里靠了靠,“按照惯例,汇政结束。《三元卷轴》必须下放。”别拐弯抹角了,我就没有给他们留下再次请动援军的机会。
“小哥哥疏忽了。”你的条律背的很熟。
明是非知道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天家的撤退官牒,那可不是废纸。四方天主这一局把他们自己给坑了。
“龙儿,接下来,我们不谈公事。”谈谈人情······唉,他们可是要杀她······怎么谈!
“他们在我这里没有攒下人情。”
白星宇睁开眼,清澈的美眸染上悲凉的情绪,疲累的神情,无力的申辩,让人看着心疼,“除了打压,就是威逼,再就是往我身上泼脏水。”
“四方天主也许不知道。”这话我都不信。
明是非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
“小哥哥,我是权利圈长大的。虽然不喜欢动手腕,耍心机,玩谋略,不表示我不懂。”
须臾,白星宇勾唇一笑,眼眸里的疲累,悲凉一扫而光,美眸清澈依旧,依然是天上最亮的星装在里面,纤尘不染,深潭无波,语气平静,明是非相信,这才是执政的她,不怒自威,
“我给过他们三次机会:
第一次,催要钱粮。
我不缺钱,别说是百万大军百年的军饷,就是十万年的军饷我也拿的出。
催要军饷,是提醒他们:不要在天地汇政期间搞这种卑劣的手段。真的很容易树敌的。
他们呢,以为我有求于他们,变本加厉的刁难。不惜借我首尾不能相顾之际,公然用什么因果报应,善就是无限包容的鬼纶,挑起魔族再争乾坤的妄念!”
明是非的头低的更低了,双腿无力地弯曲,坐在了身后的床上。
“第二次,是兵撤三千里,退出天地盘。地有千方易守,天有一方难定!”
白星宇声音提高,怒气更重了,“小哥哥,你是御政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四方天主在这个时候,不是如何和我修复关系。却要求我对天下恶势力让一步!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若是不让出来,就是对四方天主不敬!他们都是老者,都是曾经的有功之臣。我是后起之秀,我没有那些功绩傍身。除了忍,我别无选择。”
“第三次,秘密主持什么会议,故意让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臭虫,猎杀我的后续储备人才!”
“小师兄,没有他们的默许,那帮贪生怕死的东西,有几个胆子,多少条命,敢挑衅本座的权威!”
白星宇嘴角微扬,轻蔑的微笑立现,鄙夷的看着低头不语的明是非,“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不需要他们下明旨的。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把那些后续储备人才置于死地。”
‘小哥哥,我们培养一个人才,年花费五千万功德款。若是这些人被他们就这么消耗了,我们这些年的心血,财力,全白费了。’
“事不过三,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无耻的破了“三”这个底线。”那就不要怪我了,公事公办,已是我最大的容忍。
白星宇缓缓闭上眼睛,两滴清泪从眼角滚落······
明是非知道她这里不会让步了,因为没得让了,她已经把整个天地盘让出来了。
也不要幻想着她会大发慈悲的出手相助,在旁边看笑话就是最大的仁慈了。流波凝聚,一阵空气波动,明是非离开了。
白星宇睁开带泪的眼睛,她不敢保证,他再待下去自己会不会动手。错的人是他们,凭什么要求我原谅?
冰冰凉凉的东西滑落脸颊,白星宇苦笑着低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窗外,明是非背负双手立于半空,听到耳畔传来呐呐低语,眼眸里杀气凝现:这个盘子,该有一场公平的战斗了。
抬起一手,轻轻一挥,一道凌波穿过窗户,游进白星宇的房间。
流波裹着淡淡的香气,将屋子里的空气焕然一新。
本就疲累的白星宇更困了,匆匆沐浴之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今夜注定是个热闹的夜晚。
刘梓涵从邱大山那里知道了张九云的周末安排,生拉硬拽的把梅成衣揪起来······
邱妈妈看到两水灵灵的姑娘,也不管是不是外地的,那是热情招待,简直把她们当成了未来的儿媳妇······
刘梓涵为了获得好感,不惜拉着梅成衣去厨房帮忙,结果被张九云赶了出来:“你们俩添什么乱?客厅里玩去。”没看到地方小,容下这么多人吗?
“九哥好有爱心,这么会疼女孩子的男人,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好幸运呐。
面对张九云赤裸裸的嫌弃,刘梓涵觉得他是贴心,会疼女孩子······
“他这是嫌弃······”我们碍事,什么眼神。
“走啦,走啦,我们去客厅。”
梅成衣心知这家伙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可是架不住有个白痴崇拜他。
果然,爱情是毒药。中了爱情的毒的女孩子,那是无可救药。还没有说什么呢,就被刘梓涵懂事的拽走了。
“你怎么那么没眼力见?九哥都不高兴了。”
刘梓涵把梅成衣摁坐在沙发里,瞄一眼厨房,嗔怨道,“我可是求了很久才有这次机会的。若是被他们知道我骗了他们,我就死定了。”
你没有欺骗他们。
那个东西一直在实际行动。
你的爸爸妈妈也是担心护不了你,才把你送来的。
梅成衣心里明白刘爸爸的无奈,这么隐秘的事不能说。对于涵涵来说,太恐怖了。
“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也不会告诉你,他们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