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继续跌跌撞的往更深处走去。
埋伏的几人,悄悄地跟上去。
张九云(银九玄)眼眸里杀气霓漫,这一刻,他不是上古邪神,大妖怪银九玄。他是人,捉妖师张九云。
任何一个在捉妖师面前张狂害人性命的妖怪,都是罪不容赦的!!!
运足力量,脚尖点过树枝,身子轻灵的犹如飞翔的鸟,掠过几位悄没声息跟着的女子的警察,快速落在女子面。
与此同时,发出妖力寻着那邪物踪迹袭击而去。这一切,几位警察叔叔是不会知道的。
他们所囊看到的就是张九云酷酷飘落在那女子面前,弹了一下指头,肉眼所见的一道光芒袭进女子的眉心。
女子轰然倒地。
银九玄从来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张九云就那么看着一个浑身是伤,眼眸空洞,筋疲力竭的女子倒在在草从中,而无动于衷。
“这位张大师吧,也就是一辈子做大师了。”
朱警官看着直男张九云,不禁摇头,加快的速度往前冲,最厉害不忘吐槽(危机解除,活跃一下气氛),“什么年代了,还守着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迂腐。”
韩警官迈着灌了铅的腿,紧紧随其后,有气无力的一针见血:“省点力气吧,他守着迂腐的规矩,还不得哥几个受累?”
“······”
朱警官:说的也是。
孟队长率先跑到女子身边,先是看一眼气定神闲的张九云,接着用眼神提示:这个怎么回事?小小的给个提示?不要求知道你们捉妖师的全部秘密。
“我只是破了那些邪物的法术。她就是精气神耗损太过,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张九云(银九玄)一边测探着那邪物与他的妖力对抗的力道,一边应付孟队长的例行询问,顺便解释一下女子的身体状态,“这种被邪术洗涤过的身子,大病一场是常态。毕竟,她是普通人。身体机能和修真者不同。”
孟队长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心里却说:谁要听这些?我想知道的是邪物抓没抓到?
“有情况。”
落在最远处的杨警官突然大叫,两名特警冲着前面剧烈晃动的密林深处追去。
杨警官跟着追了上去,也不管自己能不胜任这次任务······
“小朱,你送受害人离开这里,即刻护送她去医院。不得延误治疗时间。”
孟队长没又忘记张九云的提醒:她是中了邪术的人,大病一场是正常现象。
接着颇为崇拜的看了一眼这个现实中神人,由原来的走过场,变成了如今的真诚求教:“张大师,接下来我们往哪追?”
朱警官没有迟疑,将受害人扛在肩上,大步走向来时的路······
又一个钢铁直男。
这一回轮到张九云(银九玄)嫌弃了,眯着眼睛看着朱警官的背影,嘴角挂隐隐含着丝丝嘲讽,耳边回响着梅成衣拿不靠谱的吹牛:
我们的那·的男生不仅温柔体贴,还善解人意······
“朱警官是单身吧?”
“不是,他结婚了。”
孟队长不知道这位高人,怎么突然关心起来小朱的个人问题了,不知怎么的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答,还捎带着把自己知道的转述过来,“两人感情很好。还共同生育了一对龙凤胎。”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张九云(银九玄)有些失落,看来,想要解决自己单身痛苦的困境,就要学会讨好女子欢心,可是,尊主我真的不想讨好别人。
那就让你别人来哄我吧。
“好男人。”
孟队长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认真的,笑了笑,冲着前方跑去。那里树木晃动的厉害,一定是那邪物在垂死挣扎。
没有了这些凡夫俗子在场,空气里的妖力骤然增加。
张九云(银九玄)不再隐藏自己的杀气,周边的露水在这一刻凝结成冰。
突然,一只巨型兔子从黑暗里窜出来,浑身迸发着腥味的黑气,“捉妖师,去死吧!”
兔子嘶吼着扑了过来,硕大的利爪拍向看似身体单薄的张九云,尖利的爪子逼近张九云(银九玄)的瞬间,血雾瞬间升腾,将巨型兔子团团围住。
刚刚还张牙舞爪,凶猛异常的兔子,瞬间被血雾包围,血雾里无数菌丝一样的东西将它缠绕。身体里的灵力犹如放开闸门的水一般,汹涌而出。
这种感觉是真的很恐怖。可是,上天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若是时光倒流,它宁愿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
一刻钟之后,血雾消失了。
张九云的面前除了多出一堆粉末,再无其他。
周遭的温度在慢慢的回升,树也,草叶间的冰粒渐渐恢复成露珠,夜风吹过,犹如小雨般噼啪作响···
孟队长他们忙活了大半天,捉了一窝变异兔子:
“不会是这东西在做乱吧?这不就是平时的下酒菜吗。”
杨警官一身疲惫,拖着几只大兔子,胆怯之中隐藏骄傲,骄傲之里饱含着畏惧,多种情绪被他生动地演绎出来,“张大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就是下酒菜。”成了精的兔子,就你把它当成下酒菜了。不,他不喝酒。
张九云笑着说,眼眸里的凉意被也夜色掩盖,惯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也不曾发现他的鄙视之意。后边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是人间,人的地盘。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人,在做人的时间内,也是要旅行做人的责任的。
“这里的粉末和山洞里的粉末是一样的。”
细心地孟队长还是发现了那堆粉末,查看之后,疑惑的目光落在张九云身上:这位噶不是贼喊捉贼···
“妖物死亡后化成的粉末——齑粉。”
张九云(银九玄)淡漠的说,接着半真半假地把他如何缠斗妖物的经过“详细”得说了一遍。
刚刚森林里温度陡然下降,众人可是亲身经历的,除了妖,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一下子把这里温度将至冰点?
再有就是,那么明显的血雾,彼此距离不是很远。这还有两个特警呢。
“取样送去实验室。”
孟队长还是忠于公事公办,管他是什么粉,都有经过科学的验证。虽然这事根本不能用科学解释。
——
凌华岛,君凌行宫。
混元会,还在继续。殿上的争吵声依稀少了很多。
毕竟,再多的争吵也改变不了天家的决策。除了在当家官面前发发牢骚,基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到了此时,很多人都后悔了:
“唉,当初不做的那么绝就好了。不给他们钱,不给他们人,不提供任何帮助,只要不私底下中怂恿那些东西捣乱,他们也不会走那么快。”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可是大家伙一致通过的。不就是为了达到众口铄金的目的吗?谁能想到他们的指挥官会来个釜底抽薪。”
“天家的账单都放了下来。这下好了,公平,不管大家小家,只要是个主政位——人家都发放一份换防亏空账单。这回,没有谁说哪家多了,哪家少了。”
“是啊,家家户户,三十六混整理数。再也不埋怨天家不公了。”
······
有人后悔,就有人不后悔,另一拨人却再商议着如何进行他们的阴谋:
“据可靠消息,那个曾经的小指挥官和当家官走得很近。要不,我们走走感情路线,请当家官替我们说说情?”
这是异想天开型,一转脸就忘了自己曾经干了啥了。
“说情?你在人家那里积攒的有人情吗?”
这是头脑清醒型的,“撇开所有不提,单单是猎杀人家后续储备人才这一条。你觉得那个小指挥官会就此善罢甘休吗?他若是不予追究?他还能在那个圈子里混下去吗?”
片刻沉默,有人冷笑一声,提醒众人:
“那就玩拖字诀。他在这里的时间有限。我们的时间是无限的。越往后拖,他的时间越紧,我就不信,他敢在在最后撂挑子走人!”
“嘁,你睡醒吗?这挑子早撂给我们了。”
这是消息灵通的知情人,“人家的回銮官牒都入库了。现在就是跟在当家官身边玩耍罢了。你们看到当家官见到她,也是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天家宠臣,你以为像你一样啊?不声不响就把挑子撂了。不然,你手里的混元亏空数哪里来!”
“我们可以告她玩忽职守,无视天下苍生安危,藐视诸方天界的神官。”
这是横行霸道,一手遮天的,外加颠倒黑白,“我就不信,他一家还能反了天!从上古到如今,治世星尘那是狗一样的存在。”
就在这时,明是非和蓝慧文先后走进来,激奋得忘乎所以的人没有察觉到。他们也不愿意察觉到,一个女子,除了身份高贵,出身比别人好之外,还有什么本事和他们这些人斗?
明是非闻言心沉到了谷底,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柱子边,静默的听他们慷慨激昂的声讨白星宇。
他相信,若是这些话被时政台的人转给那丫头,丫头在四定政的第一道定撤令之前——下达的必是君凌斩旨。
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是找死。
她若是手里不握生杀之权,天家至于那么受他的气吗?
我们至于处处卑躬屈膝的矮她一头么?
那个地方的主人,她有多少侍卫在暗中护她周全······算了,这些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敢说啊!
回眸瞥见蓝慧文眼眸噙着鄙夷的笑,鄙视是这些人的无知,还是鄙视他们的无畏?
耳边还是那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理论:
“那女人,我见过,就她,仗着自己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把一些人哄得团团转。呸,她能有今天,不知道是爬了多少男人的床得来的!这种货色,老子见多了。最后的结局,哪一个不是像丢破抹布一样丢出去的······”
那位越说越来劲,说道最后,竟然有鼻子有眼的。
纵然如此,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阻止他。
明是非想要出言喝止,被蓝慧文制止了:“你当时政台的都聋了?这是欲擒故纵。龙儿,你还不知道啊?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能跟你来?”
???
明是非一脸郁闷:是,你聪明,这些话你也不敢告诉她。
“等着吧,等着看他们被时政台的家伙收拾。”
蓝慧文温和的说着话,眼底全是愤怒,可是,政治不是只靠口讨笔伐的,那得有实权,比如龙儿,看着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野丫头。
时不时的找点麻烦事,可是,那些麻烦对她来说就是不叫事,一句话就摆平了,这种惊天机密当然是留在自己心里了:
“若是时政台还不动手的话,九凌关主一定会亲自出面的。”
“吁,吁,吁,”
殿上的传音筒里传出试话筒的声音,刚刚还吵吵杂杂的大殿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还真被蓝慧文说着了,时政台出手了。
明是非以肘撞撞蓝慧文,露出期待的笑容。
“没动静啊。”
传音筒里清晰地传出浑厚地男声,无奈而又愤怒,“谁把传音筒弄坏了?这不是误事吗?”
“哎呀,你瞎操什么心。”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夹着明显的不耐烦,隐隐流水声传来,也许他在倒茶:许多人这么想。“主政管都放话了——一人犯错罚一人。天下犯错换乾坤。你还管他们干啥。换天,换地,换棋子了。还有他们什么事?”,
“对啊。”
浑厚男声再次响起来,“五行盘的试炼也是这个时候开始。”
接着,传音筒里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故意的,
就是要他们起内讧哄的。
明是非这么想,再次抬眸看着身旁的蓝慧文,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惊讶:“你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的?”
“嗯。”
蓝慧文侧靠在柱子边,看着整个大殿上屏住呼吸的家伙,蔑视的嗯了一声,接着才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口气,满眼鄙视扫视着大殿上的每一个参加混元会的面孔,淡漠的解释:“这是她的意思。”
天怒了。
明是非饶是权大势大,读懂这个信息也是心头一悸,权利圈打拼的人,情绪控制的很好。即便是内心犹如山体滑坡,面上也是风轻云淡。
恬淡的笑容挂在嘴角,“她是淘气的,我想听原话。他说话很直白的,被你们加工过得我有点绕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