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笋初鲜宜供客

　　人间有味是清欢

　　写完后，刘介甫左看右看，无奈地掷笔，张彦这句太过于神来之笔了，就算自己耗尽脑汁，也只能写成这样了。

　　京兆府经理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人，连忙叫服务员捧出文房四宝。

　　“刘老，您既然都把这写成对联了，就给我们小店留幅墨宝吧，到时我这边裱起来，挂在最显眼处。”

　　刘介甫笑吟吟道：“写字是可以，只是这润笔费？”

　　“刘老只要肯写，润笔费我们自当奉上。”

　　“这样吧，我的字平常，就免费送你们了，只是这幅对联好，尤其是张彦这句好，你给的润笔费也不叫润笔，就叫版权费吧，我拿一半，张彦拿一半，我的字加句，分一半，张彦的一句可分一半，你觉得如何？”

　　“刘老都说了，我们肯定行呀。”

　　刘介甫一向是不拘小节的人，给这个没见过面的张彦做了回主，他应该也不会唧唧歪歪吧。

　　写好了字，刘介甫又把自己和张彦的名字分别写上去。

　　这才满意地走掉了。

　　经理赶紧叫人拿去裱了起来，挂在了墙上。

　　又过一段时间，这幅墙上的对联不知怎么就跑到了京兆府的门头上了。

　　成为了京兆府的迎客对联，还别说，效果着实不错，自从改了这幅对联好，生意更加好了。

　　……

　　张彦在地铁上时，把驾照拍照分享给了林溪，一来是炫耀，二来嘛，想借林溪的车过过车瘾，已经很久没开车了。

　　开车这种事情，天天开的话累得慌，但长久不开，又很怀念那种把控感，开车是人生少有的几件自己能把握方向的事情，所以张彦对开车蛮有兴趣的。

　　本来也可以租个车开开的，不过租奥迪A7蛮贵的，再说借林溪的车，不就至少还能再见林溪两次吗？有借有还的，到时再请吃个饭，见面的机会又多一次了。

　　林溪看到张彦的驾照，有点晃神，真被他一周就把驾照拿到了，尽管现在考驾照不需要打学时，不需要必须间隔多长时间，但练车的时间总要有吧。

　　张彦几乎就是，老司机把丢在地上的驾照捡起来那么容易，也就一个弯腰的动作。

　　尽管张彦说过他朋友教过他、但这么快拿到驾照，还是让林溪好半天才敢相信。

　　看来要请张彦吃的这顿饭逃不掉了。

　　不过林溪有点期待她请张彦吃饭的场景。

　　“恭喜你拿到了驾照。”林溪压制住自己的小嫉妒，还是礼貌地表扬了一声。

　　张彦一直难以开口，就是等着这句话呢。

　　“拿到驾照了也没车开啊，再不开车估计又生疏了。”

　　张彦等于在疯狂暗示林溪把车借给自己了。

　　林溪岂能不知道。

　　“那我把车借给你？”

　　“这样方便吗？”张彦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的确有点不方便。”

　　张彦没料到林溪会这么回复，一时有点把锅砸在了自己手里的挫败感。

　　让你假装客气，现在好了吧，砸手里了。

　　林溪见到张彦吃瘪，不由得粲然一笑，等了一会儿才说：“好啦，不逗你了，你什么时候要开直接来我家开就好了，我现在在写长篇，不怎么出去。”

　　“谢谢林同学，哦，不，谢谢林老板。”

　　“那要变成你请我吃饭了哦。”

　　“没问题。”

　　谈好借车的事情后，张彦一顿轻松。

　　自己就没开过三十万以上的车子呢，终于可以体验一把了。

　　张彦想来个自驾游，燕京北面的草原天路现在风景蛮不错、气候也适合，张彦早就想去一次了。

　　而且听说那边的羊肉也很好吃。

　　一路哼着歌，张彦到了家里，一到家就把《驾驶我的车》打了出来，打出来一看，发现需要调整的地方，比如一些地名与人名，又耐着性子好好调整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后才休息了一下。

　　在把小说发出去之前，张彦有点担心，因为这篇小说的内容有些，怎么说呢，有些少儿不宜，家福可是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出轨，而且画面写得相当直白，对于张彦来说，属实有点超纲了。

　　上一篇《受戒》还在搞纯恋，下一篇就直接贴脸开大了，很多人估计会受不了吧。

　　而且这篇小说发给林溪，林溪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呢。毕竟自己在看这篇小说的时候，在某些描写时是有点面红耳赤的。

　　张彦干脆先不管，去好生洗了一个澡。

　　在洗澡时张彦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小说刊载情况。系统目前给了自己五篇短篇小说，已经发表了三篇，稿费已经都拿到了。发表在《现代》的《河的第三条岸》稿费是按照800元/千字来算的，这是因为这篇稿子是作协副主席林风年推荐的，所以就把稿费提了不少，但是也没有像是之前那三家刊物那样给了张彦额外的奖金，所以张彦只拿到了2400多块钱。

　　根据白桦他们三个编辑给的反馈，这一期的三本期刊分别是《九月》三十五万本，《燕京文学》二十七万本，《华国诗刊》也突破了十五万本。最后一周的销量应该还会增加一些，但数据不会太高，所以销量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而这些销量无疑是破了各家期刊的记录，尤其是在这个文学已经式微的年代，还能达到这么高的销量，那已经是破天荒了。张彦无疑成为了各家期刊的香饽饽，好多期刊杂志的编辑都找上门来，要刊登张彦的小说，其中就包括《华民文学》《丰收》这种华国顶级期刊。自然张彦的稿费也已经水涨船高，来到了基本是顶额稿费的1000元/千字，只有莫老这种真正的华国文豪，稿费才能到达1200-1500元/千字。

　　而宁海潮在《小说选刊》上刊登的《青鱼》和《鉴赏家》也顺利见刊，不过出乎宁海潮意料的是，张彦很快就写出了《河的第三条岸》以及《受戒》，他决定在下期继续刊用这两篇小说，此事已经和张彦电话沟通好了。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受戒》都是一篇叫好又叫座的杰作，前三篇虽然无疑也是杰作，大师之作，但未免有些不讨喜，只能让少部分精英读者很喜欢，在大众那里，就有些曲高和寡的意味，这些小说之所以能带动期刊销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张彦恰好在那段时间火了，如果只凭这三篇小说，估计着实很难在这个文学式微的时代激起很大的水花。

　　可是《受戒》却不一样，《受戒》是那种，只要写出来了，就能让无数人喜爱的沉醉的那种作品，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能在这篇小说里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能把自己的某一部分展示投放在小说之中。而这是《受戒》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