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严立行的故事子阳星辰久久不语,他的表情是复杂的,看不出任何喜怒,最近他听了两个骇人听闻的故事,一个是关于乔诺言的一个是关于严立行的,两个苦命的人他们的经历似乎出奇的相似但是有不尽相同。
一样都没有见过亲生母亲,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母亲就过世了,一样都被父亲嫌弃,被兄弟姐妹们以及下人们嫌弃,欺辱,一样被丢给仆人照顾,不一样的是乔诺言意外巧合得到了鬼湢山脊剑从此走上邪恶之路,而严立行因为前有庄子钰赏识后有杨天一亲自教导从此走上了光明大道,正义侠士。
子阳星辰回忆过去,突然想明白一点,其实严立行的过去似乎也和他有些相似,同样不受哥哥姐姐们待见,同样被哥哥姐姐们无情的骂是野…种。
只不过子阳龙泰松并不嫌弃他,但是子阳龙泰松也没有阻止那些嫌弃他的哥哥姐姐们欺负他,而且那个时候还有一个温柔,善良,真诚,倾国倾城的子阳蝶舞守护他,呵护他,给他冰冷的心带来一丝温暖,对于子阳星辰来说那个时候的子阳蝶舞对于他而言那就是冬日那一楼暖暖的阳光。
因为子阳蝶舞的缘故,子阳星辰纵使再讨厌子阳东风等人也会尽量和他们和平共处,哪怕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子阳星辰也会看着子阳蝶舞的面子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是自从子阳蝶舞死后…子阳星辰再也没有容忍他们的理由了,所以就算段干白鸥没有用那所谓的起死回生药丸欺骗他,只要他们挑衅子阳星辰肯定大方送他们一程,谁让他们自己找死了!
可是子阳俊少这个孩子却是一个例外,纵使因为嫉妒子阳星辰差一点失手杀了他,更加因此失去了他最爱的子阳蝶舞,可是他至始至终从来都没有想要杀了这个孩子。
纵使他一次又一次扬言要杀了他,一次又一次找他的麻烦,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从来都没有恨过他,更加没有想要杀了他的念头,只不过他错杀了子阳蝶舞,总不能恨自己吧,故而只能恨他……
可是如今想想,不论是他还是子阳俊少都不过只是子阳蝶舞成为上神之路的一颗棋子罢了,想想还真是可笑的很啊!
“那么你还想要回去吗?”
“回,我想……让楚天宇和他们父母葬在一起,还想去见一见庄师傅,最起码他曾经也传授过我剑法。”
“好,那我们明日就出发。”
尽管这多年都没有再回到这里,可是在严立行的眼里沂水城还是原来的样子,繁荣忙碌,街上满是行人,商贩沿街叫卖。
子阳星辰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来到沂水城的缘故,故而对什么都感到无比好奇,看见一个小孩子吃糖葫芦看着人家瞧半天,即使遭到小孩无情的白眼也只当没有看见。
看见有男子吆喝卖水粉胭脂那是瞧了又瞧,可是却又不打算买,为时让那个男子多多少少有些嫌弃,这还不算什么,更夸张的是他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卖纸鸢的老人家,竟然抛弃了严立行,独自一个人走过去,随手抓住一个纸鸢,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而且眼神有些落寞。
“年轻人,买一个吧,也就两文钱,很便宜的。”老人笑呵呵的说。
“不不……我只是看看而已…”
“看看,不买你看什么看?松手松手……快点放手……你看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知道那个山沟沟出来的!”
“山沟沟?”子阳星辰有些生气的说:“山沟沟是什么地方?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再说了我的家是一整山…”说到这里子阳星辰突然察觉不对,一整山,咋滴!他还想要说出天峰山是他家,而他正是山上那活了两万多年的……老神仙!于是连忙改口道:“固而应该是山顶顶啊!怎么能是山沟沟了?”
“说话颠三倒四的,我劝你还是看看郎中吧!啊!哼!快走快走…长得俊俏穿的也体面就是竟然是一个穷鬼,这衣服八成是偷来的吧!”
老人家不耐烦的撵子阳星辰离开,严立行看不下去了,急忙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对老头说:“老人家,你别推他了,你要是把他倒了,他受伤了怎么办?不就是一个纸鸢吗?至于吗?还说的那么难听,什么穷鬼?你有多少个纸鸢,我们都买了就是……”
“都买?”子阳星辰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大师兄,你是认真的吗?”
“就你……都买?”
“当然。”严立行眼神坚定且不容怀疑的说:“十两银子够不够?”
“够了够了……”老人家接过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一边笑呵呵一边不忘把所有纸鸢全部递交给严立行道:“公子这些都给你,够不够,不够我家还有,你们可以随我去取来如何?”
“不用不用……我只要一个就好,其他送你就好。”严立行留下刚刚子阳星辰抓在手里不放的那一个纸鸢,其他的全部都还了回去,老人家看了看手里的纸鸢又看他们离去的背影,满脸困惑,直呼:“奇人!”
虽然纸鸢是严立行买给子阳星辰的,可是一路拿着纸鸢的却是严立行,两个人一路聊天一路往清幽门而去。
“大师兄,谢谢你帮我买纸鸢,不过我只想看看而已,真的没有买的意思,你又何必非买不可了?”
“在我们这里只要拿在手上就必须买,不然就会被瞧不起,还会被羞辱……”
“没事,我又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啊!!”
“我不能容忍我的师弟被人羞辱或者是欺负!”
“哦……这样啊!”
“不然嘞?”
“哦……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呵呵呵……”
“走吧。”
“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八个穿着简单男仆打扮的人抬着花轿从子阳星辰和严立行身边经过,无意间风吹起花轿的窗帘,露出了坐在里面那个女人的脸,使得严立行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人就是他多年不见的姐姐,清幽门刁蛮任性的二小姐严如玉。
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多年不见的二姐姐如今的脸上不但没有了曾经的飞扬跋扈反而满脸心酸和委屈,就在风吹起花轿窗帘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她泪流不止的模样。
严立行突然站在原地,愣住了,呆呆的望着远去的轿子,其实看见她如今这幅模样,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啥事实上他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心疼她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大师兄?”
“我应该讨厌她吧?”
“讨厌谁?”
“二姐!”
“刚刚那个花轿里哭哭啼啼的女人是你的二姐,你不是说她是一个傲娇大小姐吗?怎么……不过她这个年纪肯定是嫁人了,估摸着是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吧!”子阳星辰一语道破真相道:“刚刚一定是跑回家去和父亲母亲告状,结果父亲和母亲却不打算给她撑腰,所以她才会哭哭啼啼回去了……”
“大概吧。”
“他以前……没少欺负你吧。”
“嗯。”
“都过去了,别在执着了。”
“好,听你的。”
“先去清幽门见师傅还是……”
“先安葬楚天宇。”
“好的,那我们走吧。”
楚志强和夏小莲作为下人自然不可能风风光光安葬,随便找了地方安葬不丢进乱葬岗就已经不错了,乱葬岗顾名思义就是把一些没有人愿意安葬死人的尸体丢到哪里,久而久之哪里阴气太重,故而被称之为乱葬岗,而沂水城就有这么一个地方,而楚志强和夏小莲这一对苦命夫妻就被安葬在乱葬岗的不远处,如今他们的宝贝儿子也长眠在哪里了,一想到这里严立行就非常的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
安葬了楚天宇,严立行跪在楚志强和夏小莲夫妇坟前一遍遍抚摸墓碑上面的字,墓碑是树桩做的,可是上面的字依然清晰如新的一样,和楚天宇刚刚立起来的墓碑差距竟然不大,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可是严立行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严立行连磕三个头,哽咽的说:“爹,娘,对不起…明明答应你们会好好保护弟弟,可是我终究却食言了,我到底没能保护弟弟…对不起…”
看见他的泪,感受他的懊悔,站在不远处的子阳星辰眼前一片模糊,他想要过去安慰严立行,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耳边突然传来的一个声音吓得两个人一大跳,一时间就连悲伤难过都给忘了。
“没有关系,你应该尽力了!”
子阳星辰慢慢踱步到严立行身边说道:“大师兄,好像有鬼?大白天的鬼不是应该躲在阴暗……”
话还没有说完子阳星辰的心中就有了答案,这里不就是阴暗角落吗?旁边就是乱葬岗,妥妥的阴暗角落,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合情合理的,相反不发生才不合情理吧。
“这个声音?好耳熟……好像好像是是……”
“是……”
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脱口而出,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子阳星辰再一次愣住了,他和严立行的眼前突然站着一群人,拔地而起的一群人,男男女女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人,而这群人里面就有严立行心心念念的楚志强和夏小莲夫妻,还有他此行来的另一个目的,他即将要见的师傅庄子钰,可是这些人都不是活人啊,那么庄子钰其实早就已经……
严立行扑通一声再一次跪倒在地,呜咽着呼喊一声:“师傅!”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