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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南越变故

离花落尽北寒空 忠帆 3787 2024-07-06 23:33

  在赵星云回到南越国都当天,宫中太监急匆匆到太子府宣召,一接到诏书,赵星云即刻入宫。到南越王寢殿时才发现青夫人及一众皇子皆已到达殿前。

  尚未弄清情况,青夫人一把抓住赵星云便跪到南越王跟前。此时南越王安静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赵星云,想说什么,却只是嘴唇微微动一下。

  赵星云磕头请安,凑到南越王跟前道,“父王,儿臣回来了,发生何事?父王身体一向健朗,怎说病就病?”

  青夫人抽搐着,一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太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王上一时兴起便到南山狩猎,途中遇到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便追了去。谁知王上追至山顶小狐狸却突然没了踪影,山中顿时大雾,王上御马受惊发狂已至王上坠马受伤,可谁知这一伤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哦?怎么会这样?御医怎么说?”赵星云问道。

  只见青夫人含泪摇了摇头,不再回答。

  请安之后,赵录示意赵星云一旁说话,两人心领神会齐齐踱步到殿外后花园。赵星云看着赵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是不解,便询问道,“小六,到底怎么回事?”

  赵录深深吸一口凉气,说道,“大祭司前日仆卦,说父王遇上的狐狸是山中修炼成精的妖兽,故而父王并非生病,而是中了妖兽的瘴气毒侵六腑已无力回天。”

  “什么?”赵星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问,“难道大祭司没有解毒之法?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王元气耗尽而不作为啊!”

  “那狐狸修行在大祭司之上,大祭司没有办法!”赵录说道。

  赵星云无奈摇头,“不可能的,我去找大祭司。”说罢,拂袖而去。

  匆匆忙忙到摘星阁,南越大祭司一袭青黑古袍端坐草席间,见太子来,不紧不慢的伸手示意。赵星云点头行礼,亦端身下坐,与大祭司隔着一张樟木桌。

  “殿下今日回朝便匆匆来见老身,可是有急事?”大祭司老态龙钟的说道。

  赵星云也不忌讳,直言道,“大祭司,我父王之毒可有药解?”

  大祭司沉默凝视,片刻接着说道,“有!”

  “哦?有为何不用。”

  “殿下当真想知道?”

  “大祭司但说无妨!”

  “唉!”只见大祭司深深叹息,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身边的夏侧妃,便是解毒之人!”

  “什么”

  “夏侧妃体质异于常人,而且体内常藏匿仙气,若用夏侧妃心头血为药引,方解王上之毒。”

  “只有一个办法吗?没有别的……”赵星云追问道。

  大祭司摇了摇头,一脸严肃,赵星云顿时心中有些不安,惶惶拜别。

  赵星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太子府,名扬在府门口迎接时他目光呆滞,神情恍惚,让名扬好一阵担忧。

  水月阁,夏之蘅默默地守着赵星云,南越王病危的消息整个太子府人尽皆知,夏之蘅也早已知晓。如今见到赵星云这般模样,更是肯定。

  “星云,不要难过了,会没事的!”夏之蘅试图安慰道。

  赵星云缓缓抓住夏之蘅的手不放开,半响说道,“蘅儿,大祭司说能解父王毒的只有你的心头血,可是,我怎么舍得……”

  夏之蘅听后一愣,随即笑笑,“若我的心头血真能解王上之毒,你接一碗便是,毕竟人命关天啊!”

  “不行,一碗心头血说的轻巧,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若真有别的办法,你现在又怎会在此。放心吧!我挨得住。”

  赵星云很迷茫,他木讷的看着夏之蘅,不知该说什么。

  一碗心头血,关系夏之蘅的命,可惜,赵星云不知,夏之蘅也不知。

  第二日清晨,夏之蘅早早起床,阿菱在旁边伺候着。

  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夏之蘅心中很是欢喜,羲琰,就当是为了羲琰,她第一次有机会守护他。

  “小姐,可能会很疼!”阿菱小心翼翼的递上一柄尖锐的小匕首嘱咐道。

  夏之蘅接过匕首,毫不犹豫的扒开胸衣刺进去,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阿菱连忙施法接住血液封入事先准备好的葫芦里,一气呵成一滴不漏。

  名扬守在水月阁门口,等着阿菱将葫芦送出来。赵星云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未眠,等名扬急匆匆带来葫芦,便命名扬即刻入宫将药引送到大祭司手中。

  午后,阿菱送了碗素汤给夏之蘅,隐隐感觉夏之蘅神情不对。只见她一手捂着胸口,额头豆大的汗珠慢慢渗出。

  “小姐,你怎么了?”阿菱急忙问道。

  夏之蘅疼的说不出话,缓缓摇头。

  阿菱见状不对劲,她伸手为夏之蘅诊脉,可惜脉象太弱,若有若无,显然那一碗心头血没那么简单。可是赵星云还在王宫未曾回府,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阿菱将夏之蘅背过身躯用掌心凝聚仙力为她度气。

  夏之蘅隐隐感觉身体一股暖流游走全身,知道是阿菱在为她疗伤,疼痛难忍的胸口渐渐缓解,可是,身后的人力道尽失,待夏之蘅缓过劲来,阿菱已经晕倒在地。

  “阿菱,你怎么这么傻?”夏之蘅半倚半靠的抱她在怀中,阿菱修为不高,前两年刚刚修成人形。当初昶梧就是看中她修为浅,为人又善良单纯,才决定派她保护夏之蘅。如今才一年不到,连续两次为夏之蘅疗伤,修为大减,就快变回原形。

  只见阿菱淡淡一笑,说到,“论傻,小姐何曾不傻,太子一句话小姐连心头血都给了,昶梧上神命我保护小姐,阿菱幸不辱命,只望小姐今后好生珍重,莫轻易以命换命。”说罢,阿菱彻底晕倒过去,顷刻间化为一株菱花。

  “阿菱……”

  夏之蘅嘶喊道,失声痛哭,一时之间胸口似绞,她紧紧抓住那株菱花捂住心口,久久无法平复。

  回忆这一路走来,她失去了阿旋,失去父母祖母,如今连阿菱都无法陪她了,所有的痛苦接踵而来,许久,她终于哭出声来,声音里夹着这一路的心酸和苦楚。

  不知何时,夏之蘅稍稍回过神来,就近找了个陶瓷花瓶,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屋外,就这样一抔一抔的将松松软软的泥土抔入瓶中,细心温柔的将菱花种入瓶里。

  看着生机盎然的菱花,夏之蘅有点悔不当初,如今也只能先将菱花好生养着,说不定等哪天昶梧来了,度一口仙气给她她又能活过来了,还能继续如从前般一口一个小姐的呼唤她。

  入夜,赵星云还没回来,却等来了空桐宓。她见水月阁黑灯瞎火的,阿菱也不在,夏之蘅一个人泪眼婆娑的坐在地上捧着一盘菱花发呆,顿时好不欢快。阴阳怪气的说到,“哟,我听你白日取了一碗心头血喂大王,怎的现在这般模样,莫不是殿下见你已无价值再不理你啦!”

  空桐宓在院子里扭来扭去,慢悠悠的跺脚,又讥讽道,“你的小丫鬟呢?瞧瞧这一身的泥,殿下也是,怎么就许你一个丫鬟,也不多着几个人伺候你。啧啧啧,太狼狈了,哪里还有个侧妃的样子。”

  夏之蘅仍旧还在伤心阿菱,并不理会她,任由她作威作福,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菱花花瓶。

  空桐宓见她不语更加猖狂,顺手去抓夏之蘅,想刺激她胸前的伤口。夏之蘅未料到她如此胆大,条件反射往后靠,动作太急,心口一阵刺痛,抱着花瓶一起倒下去。

  “呵呵,姐姐,我又不打你,看你吓得。”空桐宓得逞,坏笑道。

  彼时霓大娘正好进来撞见这一幕,连忙小碎步跑进院子,阻止道,“宓侧妃请自重,太子殿下回来势必要问罪的。”

  霓大娘之前是伺候先王后的老人,由青夫人特地指派伺候夏之蘅,空桐宓自不敢得罪,只好作罢。

  “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今日且放过你。”说完,空桐宓看了眼霓大娘,大步流星走出水月阁。

  见空桐宓身影远去,霓大娘连忙扶起夏之蘅,关切道,“侧妃可有受伤?”

  夏之蘅轻轻摇头。

  “王上未醒,太子殿下被宫中事务绊住一时半会回不来,侧妃要好好保重自己啊!”霓大娘好言说道。

  夏之蘅都懂,以赵星云对她的在乎定不会不管她,一日未归,定有大事缠住无法抽身。

  “阿菱呢?”霓大娘又问道。

  夏之蘅一听阿菱,顿时泪眼婆娑,将怀中的菱花抱的更紧了些,许久,说到,“霓大娘,阿菱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霓大娘迷惑不解,看着夏之蘅怀中的菱花和她哭红的眼,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在宫中多年,见惯许多血腥,料想阿菱已经遭遇不测。终究长长叹息,将夏之蘅抱起,安抚道,“侧妃莫怕,婢子这条老命今后就守着侧妃,还请侧妃节哀保重身体。”

  夏之蘅原本已经收了泪痕,听霓大娘一说,眼泪再次决堤般抽搐起来,如孩子一般收都收不住。霓大娘耐心陪着,也不在言语,只是轻抚夏之蘅的背安抚着。

  那一夜,夏之蘅不知何时睡着,也许是哭的久了,许久不曾这般睡的深沉,竟一夜无梦。

  第二日,霓大娘早早来报,说“侧妃,今晨王上醒了,要召见你。”

  霓大娘是个做事井然有序的人,说话间已经找好衣裙,又新添了两个丫鬟伺候夏之蘅,不一会儿,夏之蘅妆扮好早已没有昨夜的凄惨状。

  夏之蘅入宫前一再强调霓大娘照顾好床前的那株菱花,霓大娘一再应允。看着夏之蘅入宫的车辆远去,霓大娘总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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