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酒劲儿还未消,他持续咆哮,但也看她一直不住的掉眼泪,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不再发问,冷静深吸口气,走来她面前。手儿来脸上,拇指在她卧蚕处,替她揩去眼泪。安慰并抱有歉意道:我刚才酒劲儿上来了,就冲你大喊不止,可我们虽相识不久,但要达到相熟的地步和关系,不就全靠诉说,不是吗?你有什么话,也同样包括久压在你心底的痛,平时无人诉说,但不是有我在了吗?你就可以诉于我啊。虽不能感受与你相同,但我也可感受的你的感受,消化你的痛。说出来罢,就算说出来,就如同再揭开伤疤一样。虽痛,也如再经历一次,但诉说后就再也不会这么痛了。是吧?
她在苦泪中点头,后两人在小屋里生起油灯,这次油灯里的油是满满的了。而今夜无月,但有星。
两人坐破凳,面对面坐而于桌上,桌上茶壶里有热水但无茶叶,是仙人他特意打的热水,而仙人也想在此夜告诉于她一些关于自己的事。互诉衷肠就在今晚。
白荷诉说:
表面看上去挺和谐的家,父亲严肃又认真,母亲温柔又体贴,他们的女儿小小一只,五六岁,但不太爱讲话。可,父母都很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而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上天赐予他们的天使。家里的条件也是可以吃饱穿暖的,女儿从未觉得家里有多贫寒或是多比不上人家。而就在一天夜里,这个和谐的家就如同撕下了柔和的面具一般,父亲变得不再认真,而是整日酗酒,而母亲也整天抱怨,抱怨父亲整日喝酒,喝了酒就对母亲拳打脚踢。导致这一切变故的就是,这个家其实很贫困。父亲在外奔劳累了,就爱喝酒,喝酒也埋怨这样贫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自家也像别家一样有富贵日子过。父亲自尊心强,也知想过富贵日子就得拼命干活,但母亲不体谅,不体谅父亲的累,却只看到他喝酒。一天天一日日矛盾激化,一夜里,女儿起夜醒了,醒后就下床,经父母房,见床上无人,而就听着外面有争吵声,女儿就顺着声音寻去,正看到父亲抬手打在母亲身上。这一幕吓坏了女儿,女儿愣在原地,而父母还全然不知女儿在旁。父母也是好心,怕在屋里吵,会吵醒女儿,就走出屋子,去外院吵。
也不知怎样吵着打着就发现女儿在,母亲先过来的,站在女儿身后,后又拥抱女儿在怀中,试图安慰。而女儿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就是感觉是不好的事。爹爹和娘亲说过动手打人是不对的……
母亲怀抱女儿,父亲还不止争吵。说着要休妻,而母亲则回他,你就在女儿面前说这样的话。女儿当时也体会不到休妻是何意思,休掉了会有什么后果。就一下子放声大哭。父亲见女儿哭了,哭泣声音如此之大,便离开此地,去屋里了。女儿当时就觉得父亲离去的身影好小好小,可父亲以前不都是高高大大的吗?现在怎么……
诉说心里苦痛,携泪来。
后之,父与母就为了能改善家中生活,一起出门去了。女儿就托付给邻居。女儿太小,父母离开的那天就一直哭一直哭,母亲抱了女儿又抱,父亲眼里也满是不舍,但言语里却没体现出来,言语里都是催促母亲快些离开的话。
抹掉脸上的泪,继续说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其实也不久,就几个月时间,但在女儿心里就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女儿无数次问邻居,父母去了哪里,邻居每次都答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父母回来了,肯定会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的。女儿信以为真,一天一天期待,等来的却是邻居这样的一句话:白荷,你爹爹和娘亲在外面暂时无法回来了,以后你就跟着娘娘我生活好不好?
女儿不愿意,哭闹,就是要父母来。可即使想让其来,父母终是来不了。女儿在邻居家一天天长大,邻居终于寻到合适的时机,告诉女儿真实事情。其实,你的父母在外做劳苦事时,出了意外,两人都在意外死了。女儿听了这消息,当时就,就一滴泪都掉不下来,回了一声“哦”就出去了。
再后来,女子长大到可以出去谋生活了,就辞了邻居家的挽留与从小的青梅竹马一起出来。想要出这小村庄去外面看看。
女子一直以为以后也就和青梅竹马一起了。毕竟他俩不仅相伴了小时候的时光,也同样相伴了四五年的谋生。就在女子以为会在某日等来青梅竹马的心悦之话时,但等来的却只是通知。
白荷,我就要成亲了,就是和离咱村庄不远村里的一个女子,我与她从还未出来谋生便在一起了。也就是说他与她也同样相恋了四五年了,也就是说女子自己自作多情了。一多情就多情出四五年,而这四五年与他的陪伴,他都见不到吗?
女子听来这消息苦涩的恭喜,但翌日便留下纸条,要自己独闯了。
而这不就遇到你这个好看的男子了吗?
自打经历这些事情后,在你之前我未敢与任何人深交,因为即使有了亲近的关系,最后又不免会因什么原因而分离。对于你,我也有顾虑……
这样多的话,仙人听来,却觉得与自己有一定相似性,自己与她家里是那样相像;而面对以后的人和事,她不敢接近,自己就整天与酒相伴,是放弃也颓废。想必让这样两个人相遇也是上天旨意罢,天意。天意,自己本是天上人,竟也不知晓。
而对于她因此不敢接近人,自己也有些感同身受,与自己那时一样,看人都生厌。
白荷说完自己的话,眼睛便看向窗外,窗户微微开着,但其空隙也可看到夜空中几颗星星,在亮。
两人彼此无语,一人看窗外,一人正在心里找话来说。
仙人:你看那星星亮否,而天上事情却没这样亮……
话语端起,他的故事她愿意听吗?是否也会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