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一只数着天上飞着的天仙,今天心情不大好,得多射下几只来才好把气给出尽。而所谓天仙只是生长着翅膀的类似精灵一般的神仙,而此神仙在天界起着净化的作用,是天界重要的存在。只是天仙力量不及别的神仙是天界最弱的神仙,只是图长了美好的样子,而因此一直受欺负。对此没有管束。似乎这也是天界的规则,力量至上。
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射出却一下子连着射中了几只。而一支箭使出,几只天仙陨落,箭的法力消失,他就像是猎人捡拾猎物一般,而只是把那几只天仙捡起,拿在手中嫌重,就一起丢在箭囊里。
到了他所谓宫殿,拿起砍刀来,挥一下,天仙就失去一翅膀,只不费力气的挥舞了几下,几只陨落的天仙就全身血淋淋,真若猎物一般。而天仙繁殖能力很强,丧失几只天仙构不成威胁,因此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也完全不把天仙放在眼里。只是杀几只,又杀不尽。也就死几只,没几天长的比现在还要多。不在乎这几只。
而丧失了翅膀的天仙,他就提领着一只只扔下天界来,试图毁尸灭迹。而失去翅膀的天仙多半性命也保不住,而落入人间也好,脱胎转世为人也比在天上做什么任仙欺辱的美好仙要好的多,只是转世为人的过程痛苦一点了。
天仙不停地穿过云层,还有意识的就看着天界远去的影子,看着那人还在天边往下望,进而绝望的闭上眼睛。发誓不管在人间遭遇如何也再不会做什么神仙,若非要做也不要做天仙。
他们为仙却饱受欺辱,而这屈辱的痕迹会一直伴随,他们身后会有断翅的伤疤,就印在蝴蝶骨处。两条鲜红的伤疤,那是屈辱的证明,也是伤痛的曾经,生来便有,他们是天仙的前世。
“看他的后背,有两条这样长的伤疤,大人们说啊,这是他上一辈受的屈辱!”
“打他,看他窝囊的样子,怪不得前世受欺辱。”
一大堆小孩围着打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不抵抗也不哭。
“你们在这干嘛呢?”
大人来了,野孩子们见之慌忙散开了。
大人要扶起被打的小孩,而那小孩似乎不领情,不让大人扶,而是自己爬起来,拿起地上的衣裳,回家去了。
“娘亲,这伤疤真是上一世的欺辱吗?”
“你瞎听他们说什么浑话,你是天上折翼的神仙,坠落人间是来人间传递温暖的。”
小孩很满意娘亲的回复,自己是神仙,不过是折翼的神仙,但也是能给人温暖的神仙。
而只是一天天的长大,伤疤处越来越痒,他不住的去挠,挠的血痕一条条的。他还是懦弱的性子,不过他谁都不服气。他期盼自己能重新生长出翅膀来,好来震慑他们,给自己证明。
“你们看好了,不久我就会生长出翅膀来,那时候你们就打不着我了!”
什么话,听来就气,打他。
挨打,不服气,重复如此。他真是被打大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他已经生长为七尺男儿,而也终于不挨打了,人们对他也改变了看法,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他也没有生长出翅膀来,只是他善良的性格与同样善意的外貌让人不舍的再欺辱他了,大人也管束起了他们所谓的孩子。好了,万一他真的是什么神仙,等他有了能耐,他岂不是会报复回来,就别再欺负他了。这孩子也是个好孩子,不能为生长了伤疤,就受你们这群死孩子欺辱。
人比神仙善良。
而那些不怎么乖的小孩子的父母一开始本也就视而不见的,不就是欺负一个小孩嘛,没啥大不了的。但也架不住被欺辱小孩的所谓热心肠的感化,也在于家里的教育。谁家有事他家第一个冲在前面帮忙,而那小孩跑前跑后的真使力气,而他家有什么好吃的了,自己不吃却一家一家的分去,是不会留下自己那一份的。那小孩的父母就教育他,乡里邻居是水,我们是田地里的麦子,麦子能离得开水吗?不管如此,都不可对不起他们,他们没有恶意也是善良的。而他的大人也教育他,对于那些欺辱者有时候只是说道也是行不通的,即使是水一样的邻居,也会发洪灾使麦子涝了的。有时候,你要还击的,不仅仅是靠拳头。
小孩子父母的想法因此改变,不该让善良的好孩子受欺负,而小孩子对他的改变是什么时候,是他的还击。
他只是露出伤疤来给他们看,他们不是想看嘛,就让他们看个够。蝴蝶骨鲜红的伤疤,还持有血痕,是因痒而挠的。而此血痕让那些小孩就真信在不久他就要生长出翅膀来了,而生长出翅膀来,不就成神仙了吗?小孩害怕,甚至捡拾起他扔掉的衣服,给他披上,然后连忙跑掉。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也不想赤裸上身给他们看,只是他们一直说这是屈辱,就让他们看看屈辱什么样子。
他似乎还记得,记得被按在地上,砍刀一下砍掉自己翅膀的伤痛,到夜晚睡眠时,他抚摸着自己蝴蝶的骨的伤疤,伤痛还历历在心。他试着忘记,都是这些死小孩使他又想起来。不想向谁报复,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再经历伤痛的事情。
这里就是生长着陨落天仙的地方吗?一个女子找来这里,是一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女子。他已长大,不再是孩子嘴里的“屠翅”。他有他自己的名字,他叫以拾。
女子指头指着,她以为是个小孩子,没想到这个小孩子比自己都要高,而只是将手放下,而视线由以拾胸脯处慢慢上移到以拾的脸。她看见一张不张扬却有种说不出的好看的脸,鼻子眼睛与这里的人生长的样子不同,他只是低头望着女子微微笑。
女子:你,你好高啊!你是天仙?你有伤疤?
以拾开怀的介绍自己:我叫以拾,你叫什么?我有伤疤,即使要证明,你会去看?
女子害羞转过身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男子对女子说这样的话的。我才不稀罕去看什么伤疤。也不需要你证明,我相信。那个,我叫方华。
方华,姓方?
而女子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就又转过身来,而露出不属于她刚才善意的笑,而说:对,我就是砍你翅膀的神仙的后人,因此来瞧一眼,你们这些陨落的天仙活的怎么样了。也不与你装什么,若你可以,就随我来,我要看一看你的伤疤,才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天仙。
冤头不聚首,这倒好,看就看呗,刚才的害羞装的真恶心。
两人进屋里来,以拾也不顾及,也没有不好意思,而就是褪下衣裳来,却面对她,而不转身,她见此感觉他的不好意,就转到他背后去。
看那鲜红的伤疤,看着看着似乎就像是她砍的一样,而上手抚摸起伤疤来,而说:真不愧是神仙砍的,挥刀挥的如此完美。看着伤痕,就能从中体会到当初的痛苦。
而他不痛不痒的也没好气的抄起衣服来,抵去她抚摸的手,而说:你又不是我,怎会体会到我的痛。看就看,确认就确认,我可再长不出新的一对翅膀来让你挥刀砍下,创下什么完美伤痕。不觉恶心?
而方华听来却有了兴趣:我可助你重新长出翅膀,也不会砍下你翅膀来,只是需要你的一件别的东西。想得到什么东西,不都得付出什么来吗?代价什么的。
以拾懒得搭理,不过翅膀还是牵扯他心里一丝余辜,不甘,而只是将话语填满不信任,就说:即使重新长出来,又让你砍了去也无所谓,你世代就干这个的。好罢,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而女子又露出与善意面容不符的笑来,就说:我要你的心,我要拥有你的爱。你要因爱我而心甘情愿的将心给我,我不要勉强的。
好家伙,升级了,该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