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派中无论做何事其外之人都会得到准确消息,无非是出了叛徒。而大概是个蠢人罢,也不知躲避,就自己暴露出来,现时堂下正跪着那蠢叛徒。徐容就在宝座上依旧翘着二郎腿,但脸上的表情比先前更加冷酷,而那张原本因爱有些光彩的脸现如今也比之前更要苍白。
堂下众教徒也对跪着的叛徒嗤之以鼻,而也随着教主的一声呵斥,堂下也终于无了喧哗。
徐容:对待叛徒,我派有何惩治?嗯?掌管条戒的。
即使教主再怎样败坏心情,再怎样怒气,也从来没这样称呼过手下人。一般都是姓氏带上其职的,而既然如此称呼,感觉此时的教主有些盛气了,不像原来的教主。而那所谓管条教的人,像是吓到般哆嗦着回答:叛徒理应……处死。
徐容听之手下人如此害怕便狂声大笑:你害怕什么,又不是惩罚你。别紧张,李师长。
原来是大家都多虑了,教主还是原来的教主,不过那话还未说出口罢。
徐容:那并没详细说什么死法罢?
李师长一听教主并无怒意,也就放松了下来:并无,但也就发落到牢狱中等候教主您命令再处以死刑。
徐容听来点头,随后说:还等候什么发落到狱中,何不就此刻处死!堂下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看样子,你可不像是那懦夫。
堂下人倒是蛮英勇,既没有求饶也没有说什么十年后照样还是一条好汉这样的俗话,而只是一味的瞪着教主。而教主虽看不清堂下人样子,但自己话出,堂下人并无动作,也便因此说:好,那就给你个痛快。
人都没从宝座中站起,只打了响指,那人便身体爆破而亡,堂下教徒离之近的,被溅了一身的血。教主也就正是以这种方式灭了魔教的门的。
人除尽了,徐容还关心道:那个,误伤误伤,堂下的张老和李护卫等人没事罢?要不要先回去换身衣裳来,众人除了处置叛徒也无事了罢?那就散了罢,好好收拾一下那人的残骸,别脏了我的大堂。说完,徐容就敛起下衣,站起,离开宝座,而堂下众人恍惚了一会儿才众声喊道,教主劳累。散后每人嘴里无不是刚才场面,有的在叹教主太残忍,也有的是说教主是杀鸡儆猴,也有的说要没点手段怎做好教主,更有的人说教主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记得以前教主是一个死者为重的,即使是叛徒教主也不会经自己的手,而只是下个命令留给牢狱当差的去做的。这样大的教派,也不止出过这一个叛徒,而之前都是交给牢差去执行的,现在怎就在堂中实行,而且手段之残忍,像是天煞孤星。但无论怎样说的,都感觉到教主的不同,而此事被黄老得知,黄老也就同教徒们诉说,是多虑了,教主本就不轻易显露自己这一面,如今让你们得见,你们才觉奇怪。要不是教主用这方式,如今我派怕不是还被魔教欺压。众人也就再无话。但黄老还是与徐容交谈了。
黄老担忧而谈:丫头,你怎就当着这么多的人,这样杀死一个叛徒。
徐容不知怎样的笑:黄老都说是叛徒了,当着多少人,怎样处死重要吗?
黄老:你向来不都是不过问只下命令,而交给狱中当差吗?现如今怎就……
徐容动动手腕,而说:无非手痒,想杀人了。
黄老听之本来有一大堆想要劝阻的话,但到了嘴边只剩下这一句:你,你注意分寸。
徐容把孩童的笑摆在脸上,而说:爷爷,我知分寸。没什么事要不您就先去歇息,我的确有些累了。
黄老也只好退下,叹息推开门再掩上门,就在掩门的缝隙中两人的眼睛对视在一起。黄老见之她眼睛已无以前光彩,但虽无视色彩却依旧有读心技能。黄老掩门的心中话:孩子,爷爷不想你因情而变无情,爷爷希望你真的笑。而徐容读来心里暖意涌上,眼睛忽而就糊上了朦胧一片,而嘴唇就上下而合,唇语道:我—会—的。
而自初遇黄老时,她与黄老也便熟实唇语这一技能,而黄老见之也掩上门,背过身欢喜去了。果然,这丫头,还有心在,知我这老头心里的希望。眼睛虽无光,但心并未死。
而黄老离开,徐容却如小孩子般躲进被窝里哭泣。想这世上也只有黄老对自己好了,希望自己能真的笑。现如今黄老是她的所有寄托。
日后,不过何事,徐容处理前都会先问候一声黄老。而随着时间沉淀与冲激,她的血性与失去深爱之人的痛也被消减,而话语间也没了当前的刚硬气,只是冷淡的诉说,冷淡的笑。似乎不再相信任何希望,不再相信任何暖意的光。宝座上无非只是一具装满腐朽的空壳。
正值派教成立周年,也逢小年之夜,派教自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而众人也在此刻褪下了黑色派教服,换上了红色祥瑞服。
大堂的会也因此不去聚。徐容也就身着红衣,串串着走走那,众人见之也皆微微弯腰问好,徐容也回敬点头。
这样的日子也唯晚上最热闹了。节目,美酒,一样的宝座。不过就连宝石也换了颜色由蓝色换为了红色,不是特意扣下的,而是可转换,一转也便换为了红宝石。
宝座上红衣的徐容早就戒了翘二郎腿的习惯,板板正正端坐着,托着腮望着眼前这一热闹景象。自己派教里的女子舞起来也便有一番味道。不过自己眼里观着的就像是打翻了砚台的墨一般,这就是她嘴里的“味道”。
众人也调侃教主,说教主长大了,每到这时,教主总是像小猴子一般抓耳挠腮似的鼓掌喊叫,而此刻今年却安静的托腮观看。教主也只笑笑不答话。仿佛狂妄教主气质已经消失殆尽,换而之的是安静的普通女子。但也只是嘴上说的普通而已,普通是她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梦。
而安静了快要两年的她此刻仿佛想要完全宣泄掉全部思念感情一般,丝毫不顾热闹着推杯换盏观看节目的众人。悄悄施了操控法术,气氛立马安静,被迫因法力而封音而面向宝座上的教主。而后,只见教主一挥洒出红色长袖悬那梁上人便腾飞起来,如仙女下凡般落到台中央。而此刻操控法术散尽,甚至都有人起哄道:教主这是也要来舞一曲吗?
徐容点头而道:正是。
众人皆惊叹,与教主伴往多年,称君称臣这几年都不知教主原是会跳舞的。果是长大文范了许多。
随之便忧忧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