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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身世之谜,上古神物

朝安忆 苒茴 6200 2024-07-06 23:33

  初七因跟着苏祈安修炼了些时日,功力也明显有了进步。一晃到了民间佳节,按理说,云尧未拜师的修行弟子是有机会归家探望的。但云尧修行的弟子不过几人是有凡人家属的。白灵就是一个。白灵此次有意下山归家,也有意想要带着初七一起。初七的想法,能下山玩几天自然是极好的。于是她就轻车熟路地跑到了安禄殿,苏祈安看是初七,问道:“有事?”

  “呃,有点,仙尊......我可以随白灵下山探亲吗?”

  苏祈安想了想,才看向初七说:“可以,不过要及早回来,不许惹祸。”

  初七不是第一次跟白灵下山,和以往一样,由子修护送回到白家。又因有事,子修也未作停留,便启程回了云尧。

  回白家当日便是佳节,街上热闹喜庆得很,这种热闹自然不会错过,于是吃过晚饭两人便来到街上。初七上次偷跟着下山,为的是捉妖,自然没什么热闹,再上次跟着白灵下山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今天难得赶上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街上也到处都是人,初七东瞅瞅西看看,等想起白灵以后,两个人已经走散好一会儿了。

  初七想两个修仙之人,自然不会无用到连家都回不去,于是便一边看热闹一边找白灵,初七还没找到白灵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寒殇晨。

  两个人同样错愕,难得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初七想了想说:“我在找人,你呢?”

  “我在跟人。”

  “跟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

  初七环视了一周,疑惑道:“那你跟的人在哪呢?”

  寒殇看着一脸迷茫的初七笑了笑:“不知道,跟丢了。”

  初七看着寒殇,偏头想了想说:“那妖尊您忙您的,我就先走了。”可惜刚走了两步,就被寒殇拎着后衣领重新提了回来。

  寒殇笑得开心看着一脸纠结的初七:“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呃......”寒殇想了想,还没想到什么词来形容他,便听到初七十足郁闷的声音:“这里到处都是人。”

  寒殇:“.......”就知道不该对她报太大希望的。

  寒殇松了拎着初七的手,笑道:“早点回去,外面有坏人,你又打不过人家,该有危险了。”

  你就很危险!!上次自己不就是被某个坏人抓走了,现在某人倒道貌岸然地让她小心。不过她自然不敢说什么,笑得一副天真灿烂的样子,连连点头:“是是,妖尊说的是。”

  看着寒殇离开,初七才舒了口气。不过看他神色匆匆,初七不禁在想也不知寒殇跟的是谁。

  初七终于在一大堆人群里找到了白灵,竟是一个戏台子在表演。初七跟着白灵两个人听了好一会儿,看天色已晚,才想着再去看看别的,好及早回去,结果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抬头,便撞到一堵肉墙,初七只觉着头有些晕,扶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清眼前的人。

  那人笑得邪魅,看着初七:“姑娘撞了我,不打算说点什么?”

  初七不知为什么,眼前的人明明不认识,却没来由的一种熟悉感,于是愣愣地看着对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对面的人忽然变了表情,皱着眉捂着刚刚被初七撞到的地方,初七咂舌,这人刚刚明明还如沐春风地笑着,这脸色变化地诚然快了点。

  对面的人像是忍着痛地望着初七道:“姑娘这一下撞的着实重了些,在下有些吃不消...吃不消...”

  初七一脸纠结,警惕地望着对面不知何意的某人,倒是白灵开了口:“是不是很严重啊,要不要去找个大夫啊。”

  某人一听,笑道:“大夫倒是不用,只是在下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又赶巧客栈也没了房间,不知两位姑娘可否给个容身之处借住一夜。”说完,还不忘捂着自己被撞的地方。初七了然,一脸‘我就知道你讹我’的表情。

  白灵想了想,又看对方穿着打扮不像地痞无赖,倒像个名门子弟,便觉着也没什么不妥,索性便同意了,又问道:“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慕容晚。”

  初七微微挑眉,觉着名字些许熟悉。

  白灵又道:“我家便在附近,慕容公子与我们一道回去吧。”

  慕容晚点头,复又笑道:“我姓慕。”

  初七继续挑眉,觉着不光名字熟悉,这段对话也有点太过熟悉。终于在走到白府以后,才猛地想起这段对话到底何时发生过。上次说过类似话的人刚刚还有巧遇呢,他刚刚还拎着自己的衣领说跟丢了人呢,然后初七便看向慕容晚,皱眉,再皱眉...

  初七:“你认识新妖神?”

  慕容晚笑着望向初七,微微皱眉,像是不解:“为何这样问?”

  初七想了想说:“他以前也说过他叫慕容晨,姓慕。”

  慕容晚笑着点头,不动声色。

  初七住在西偏房,与慕容晚仅一院相隔。临打算睡时却听到微微的笛声,再细听这笛声婉转忧伤,她披上外衫顺着笛声一路寻了过去,就看到慕容晚站在桃花树下伴着月光专心抚笛,明明周围繁花正盛,却看着他的侧脸,让初七感到说不出的寂寥落寞,形单影只。

  一曲终了,慕容晚才回过头神色不明地望着她,倒像是早就发现她在旁边,丝毫不惊奇。

  “姑娘还没睡?”

  “本来要睡的,刚好听到你的笛声。”初七顿了一下,继续道:“公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只是想起一些旧事,扰了心境罢了。”慕容晚不禁苦笑,转头看向初七,这丫头瞪着迷茫的眼睛望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似的。

  慕容晚喝了口茶,轻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处,思绪也飘向了远处,开口慢慢道:“我母亲这辈子只爱过我父亲一个男人,可我父亲最爱的女人却不是她。我小的时候呢,我们就隐居山林,他们都在我身边,把世间最美好的爱都给了我,我觉着这么平平淡淡也好。可后来,母亲一点点变老了,父亲不见了,我到处也找不到他,我陪着母亲,等到她满头白发,等到她寸步难行,等到她握着我的手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亲手埋了她,将她葬在那一方山林中,我才再见到我的父亲。”

  初七感知到他的悲伤,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皱着眉看着他,慢慢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慕容晚抬头望向天空,像是在回忆什么:“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多到,比我母亲一辈子要长得多的事。”

  “那你父亲呢?”

  “也走了。”

  初七不懂:“去哪儿了?”

  “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初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晚苦笑道:“你道歉什么,又不是你杀的。算了,别光说我的事,讲讲你的身世吧。”

  初七觉着自己和他也不熟,本不想说自己的事,可人家把自己的伤心旧事都说给她听,自己此时要拒绝,倒显得不尽人情了,于是想了想才开口道:“我其实也没什么身世,因为我也不知道。从我有记忆那天开始,我就是在云尧长大的,我是仙尊捡回来的,他待我很好,云尧也很好。我的父母可能有什么难处,也可能是不喜欢女儿,其实...可能是我没什么关于他们的记忆,也可能是我这么多年过得也很好,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他们,只是有的时候会想,他们过得好不好,他们离我远不远。”

  慕容晚皱眉,轻敲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仙尊捡你时,可有什么物件?”

  初七不懂他为何这样问,只是本能地回答:“也没什么,倒是有一块石头坠。”想了想又笑道:“可能真的是我父母太穷了,没什么贵重的给我。”

  初七说完抬头望向慕容晚,却见他意味不明地皱着眉直直地盯着自己。

  初七迷惑:“怎么了?”

  “你是何时被捡到的?”

  “大概...十七年前吧。”

  慕容晚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答案啊,从他在云尧第一次见到它跟着她时就已经怀疑,再加上那世上绝无仅有的三块玉心石,即使所有人都把它误以为是石头,他也知道那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当年慕远铎为保住朝朝,封其仙身,耗尽千辛万苦才得到三大上古神物之一——血灵珠。慕容晚看着眼前的初七,只有一个想法:终于找到了。

  初七看慕容晚一直皱眉盯着自己看,不禁疑惑:“你干嘛这样看我?”

  慕容晚:“只是想到我父亲去世时,曾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我丢了的妹妹,照顾好她。”

  初七一脸震惊,连声音都有些颤:“你妹妹也丢了?她...多大啊?”

  “反正不止十七岁。”

  “啊.......”初七目光淡了下来,却也有些许遗憾。

  慕容晚笑:“怎么,这么想做我妹妹?”

  初七淡淡地:“也不是啊,谁是我亲人不重要,只是我也想找到他们,见他们一面,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他们是怎样的人,我的家人他们都长什么样子。”

  初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撞了什么邪,竟然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聊了这么久,只是后来越发觉着困倦,然后她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在哪睡着的了。

  第二日便是约定好回云尧的日子,子修闲来无事便早早来了白府接两位姑娘,结果白灵早早收拾妥当,倒是半天也不见初七的影子,两人只好到房间去找,可房间里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子修皱眉,白灵也纳闷,便领着子修来到慕容晚的住处,竟也是什么都没有。

  白灵纳闷:“怎么都不见了?”

  子修挑眉,看向白灵:“都?”

  白灵想了想,便把前一日慕容晚留宿的的事情告诉给了子修。

  初七觉着这一觉睡得一点也不好,总感觉像是颠簸了一路,醒来以后,她就更迷惑了,这里既不是白府的房间,也不是云尧的寝殿。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竟也不是梦.....

  然后耳边便传来了某人的声音:“醒了?”

  初七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警惕地望着慕容晚,她发现自己又悲催地被掳走了。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坏人?”初七看了眼周围的坏境,并不知道是哪。

  慕容晚偏头想了想说:“很多人都这么觉着,不过做坏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能护我身边的人一个周全。”

  初七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不小心提过仙尊,可并未说太多名讳,便小心翼翼试探着:“你为什么抓我来这?”

  “满足你一个小心愿。”

  初七不懂。

  慕容晚站到初七面前,笑道:“你不是想见你的亲人吗?”

  初七惊讶:“你知道他们在哪?”

  “同父异母的兄长算吗?”

  子修听完白灵的话,又想到不见的两个人,便开始担心,慕晚处心积虑隐藏自己身份靠近初七到底有何目的,而现在,又把初七带去了哪里?

  苏祈安一早起来便有些心神不宁,然后不久之后,他便感受到初七符印的召唤,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初七有危险,可他刚准备起身前往,这召唤却停了。应该是危险解除了,苏祈安皱眉,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终是放不下心,还是下了山。

  初七有点难过,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慕晚说,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没有了,她的母亲,一辈子也不能见她,因为她的父亲是万人憎恶残害无辜的魔尊,而她本该...也是死的。

  他说,她叫朝朝,慕朝朝。

  初七说:“你骗人。”慕容晚便从怀里拿出一条坠子,和她那条石坠大体相似。

  他说:“这是玉心石,世上只有一个,当年父尊将它一分为三,你我各有一块。”

  初七声音低低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拿个假的来骗我。”

  “我既没见过你手里的,又哪里弄来假的骗你。”

  初七想到什么:“你不是说你妹妹不止十七岁吗?”

  慕容晚看着眼前的初七:“你怎么确定自己只有十七岁,你不是凡人,而是仙身,父亲为了保住你的命,让你食了血灵珠,才封了你的仙身,使你得以凡人的身份成长,这才护你周全。只是他们应该也未想到捡到你的竟是云尧的仙君。”

  初七:“可是...就凭这个也不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啊?”

  “你可知血灵珠有何作用?”

  初七摇头。

  慕容晚:“血灵珠是上古神物,可解这世上任何一种奇毒,可提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为,却也可隐藏自己的真身,不被任何人看出。多少人趋之若鹜,可这世上,只有三样上古神物,你可知道,因你食了它,你的一滴血,便可解百毒。”

  慕容晚不等初七反应,便直接伸手去取初七腰间的口袋,初七一愣:“你干什么?”

  这口袋里装的是霍夫子给她防身用的毒药,只见慕容晚取出一颗,直接塞到初七的嘴里。初七有些不知所措:“你干什么啊,这是毒药!”

  “我知道,昨晚你说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吃了毒药会有什么反应。”

  初七觉着有点怕,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然后她便看见慕容晚又拿起一颗放入自己的口中,结果不出一会,便已是面色褪去,脸上变了颜色。

  慕容晚勉强镇定:“现在如何,可愿用你的血来救我?”

  初七咬着唇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越发虚弱的慕容晚。慕容晚捂着自己的胸口,苦笑道:“怎么,不愿意救?”

  初七声音有点抖:“你是魔尊,你是慕晚。”不是质疑,是肯定。

  初七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看到慕晚快要失去意识,才慌张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喂他饮一滴自己的血,过了好一会,慕晚的毒才退去,恢复了原来的面色。

  “知道我的身份,还救我?”

  “你是我哥,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即使知道你是坏人,知道你伤天害理,也做不到,初七只知道,在他要死的那一刹那,她希望他是活着的,尽管他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可与她,他无半点伤害,至少目前为止。

  初七望着慕晚:“你以后,可以不害人吗?”

  他叹了口气:“朝朝,我已成魔。”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哼一声:“我也未必会放过他们。”

  初七感觉心里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云尧?”

  晚皱眉:“你要回去?父尊是毁在仙族人的手里,即便你不和我一起复仇,我也不希望你和他们还有一点联系。”

  “原谅我不能体会你的恨,知道父亲没有了,我是心痛,可是我不想离开云尧,不想离开仙尊,这么多年他们也是我的家人。若不是站在女儿和妹妹的这个位置上,父亲也好,你也好,出了事我不会觉着半分不妥,天道轮回,善恶有报。”

  “你觉着,这是理所当然的?”慕晚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我说了,如果不是作为女儿的话。”

  “所以呢?”

  “还是会难过...”

  她从未见过的亲人,她一心以为有难处才抛弃了她的亲人,她本满怀着希冀和想象,有朝一日见到他们,会不会毫无怨念地喊一声爹娘,毕竟她这十几年来被苏祈安照顾地很好,可如今,血粼粼的现实是,即便她抛弃一切恩怨,也可能见不到她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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