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捧着铜镜,往令狐婵手里塞了三次,总算让她拿稳,才开始细细地为她描眉化妆。
婵秀气地眉目并没有像一些俏皮可爱的女子那样大而有神,好在没有太空洞地让人觉得是个木偶娃娃,尽管又并好不到哪里去。
大红的嫁衣早在婚书发出去的时候就开始准备。
严格来说是从寻找三息缔结妖契的时候就开始推动,整体上优美而不华贵。
毕竟泽城是从荒芜之地起步,短短几十年间能有现在的建树实属难得。
量身定制的嫁衣很有一翻风味,只是婚宴的女主人冷着个脸有些格格不入。
令狐婵还不会说话,不过已经能略微听懂一些人话。
青檀重复了无数次,“要微笑,笑,就是笑,怎么说呢,你看我啊,就是像我这样。”最后笑得脸都僵了,“啊,我放弃。”
青檀放弃了用口对令狐婵进行教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完全免疫。
但这依然无法阻止青檀打造完美女儿的想法——哑巴也可以哑出风情万种。
她的女儿绝对绝对不能丢了她曾经第一美人的名号啊!
青檀掰着令狐婵的手,重复了两百一十三次之后,终于比得有了点兰花指的势头。
说话都不会,唱歌跳舞还是免了吧。
青檀戳着令狐婵的两腮,一副今日势必要让令狐婵学会笑的架势。
结果冻得自己直戳手跟令狐锦抱怨,“嘤嘤嘤,太难了。”
风沙沙地打着树叶,呜呜地配合着青檀悲戚地鬼哭狼嚎,“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我。”
冷不丁哼词感慨,五音不全地嚎道:“今生已不再寻觅,逝去的容颜叹息,冷清化一场,游过往,只剩花前痴梦。”
嚎一嚎嗓子,心情果然舒畅多了,站起来,接着教。
令狐锦手握一束桃花,花儿粉扑扑的,是最美的春天。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小婵儿刚醒,还是不要太拔苗助长了,你看今年的桃花开的多美,我们”去看桃花在青檀的眼神逼视下变成了“带小婵儿一起去看桃花吧,说不定她就笑了呢。”
“也行。不行,今天是小婵大喜的日子,看什么桃花,你一定是故意的,越来越坏了。”青檀认真地思索了一遍,干脆利落地拒绝提议。
“至从女儿醒了,你眼里都没有我了,可我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尽致淋漓。”令狐锦苦涩地道。
“自家女儿的醋都吃,你酸不酸呐。”
不多时,张灯结彩,贴满喜字的城主府就来满了宾客。
令狐婵一身红装被青檀亲自挽着走上红地毯。
“幸亏是把女儿嫁出去了,不然还真得使些手段争宠。”看着青檀和令狐婵的背影,令狐锦微微一笑,大概是阖家幸福的感觉。
城主府门大开,外面摆了整整一条街的宴席。
城主府大堂,一片喜庆的红色,红灯笼和红丝绸交错。
令狐婵长帘遮面,与她站在一起的是三个除了身形以外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喜服衣架。
女为妻主,男妖都得盖上盖头,履行夫妻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
他们或出于不同的原因,一拜天地——令狐婵被青檀使力压弯了腰,再二拜高堂就配合多了。
夫妻对拜后,青檀带着令狐婵回婵苑,令狐锦留下来照顾宾客,一切都看起来那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