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你放心,这里是学院,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用特意送我。”小婵和亡钥并排走着。
在她看来,没报品茗课的亡钥肯定进不去,这样送来送去反而浪费时间学不到东西。
亡钥拉起令狐婵的手,扯着她往一棵大树后拖去。
他咳嗽了两声,将小婵困在自己和大树之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送你,是跟你一起去。”
“还有,我的专属位置,不许旁的人、妖染指,别说贴了,看都不行!”亡钥说着,给小婵理了理衣领,把她前面的衣料拉得更紧了一些。
小婵小鸡啄米地点头,亡钥才由一阵绿烟化作一条天青色的小蛇,窜到令狐婵的衣服里。
没一会,他就从衣领里又窜了出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今天回去给我洗澡。”
小婵听出了语气中的嫌弃,辩解道:“我昨晚才洗了的,是因为每天早上都要晨跑才...”
令狐婵说着抬起自己的手臂嗅了嗅,“明明什么味都没有嘛?”
亡钥无语,他又不是狗鼻子,能用闻来衡量?
罢了,他窜到了令狐婵的发簪上,蜷缩成了装饰品,金属簪子冰冰凉凉的,舒服。
等熬过这个夏天,秋冬两季再往“窝”里钻就比较合适。
这一次,有铭牌的令狐婵轻轻松松地进到了品茗苑。
赶巧,今天是品茗苑的新生欢迎会。
学长学姐们都热情似火地秀着自己的茶技。
令狐婵进屋后,大致浏览了一圈,苑中的茶具纷繁,各有特色。
一个国字方脸的汉子吸引了小婵的注意。
他虽然长得不咋地,但他正稳稳掺茶的动作却让人赏心悦目。
好吧,在坐品茶沏茶的人都动作优雅,很让人赏心悦目。
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这个人手里提着的,是一个长嘴壶,壶嘴约有一尺长,故而比较容易吸引眼球。
围在他身边的人挺多,对比之下,显得其他的茶桌就冷清多了。长嘴壶茶艺表演是一种较为大胆的演绎形式。
表演中茶艺师将掺茶动作融合传统茶道、武术、舞蹈、禅学、易理等,过程讲究,又将传统艺术融会贯通。
小婵就那么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离小婵最近的矮茶几上,有一个娇俏的白衣姑娘。
那姑娘是男子装束,大大咧咧地半盘着腿,坐姿浮夸,一手托脸撑在茶桌上,一手端着个极小的陶瓷茶杯。
不大高兴地望着国字脸的方向:“班门弄斧。”
小婵闻声走到姑娘所在的茶桌旁边。
女孩赶紧收了懒散恣意,坐正问:“喝茶?”
“来一杯吧。”小婵说。
她刚刚吃了两个鸭腿,是有一点儿渴了。
姑娘沏了一杯之前煮好的茶,递给小婵。
小婵一饮而尽,礼貌地道了两个字:“好喝。”
姑娘没理会小婵这声赞赏,她觉得太不真诚——这般喝茶的人自然不可能懂茶。
姑娘看向小婵手里紧捏的铭牌:“你是新生吧,瞧着你对长嘴壶表演挺感兴趣的,怎么不过去着着?”
“人太多了,容易闹笑话。”小婵低头习惯性地咬着手指。
她当然不会说,虽然她喜欢热闹,但是亡钥不喜欢。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指甲好坏是非常重要的评判标准,建议你还是别给咬坏了。”姑娘推了个坐垫到小婵的方向,“坐。”
小婵放下手,顺势坐下,“我叫令...寒蝉,‘抱叶寒蝉静,归来独鸟迟’的寒蝉。你呢?”
“说来还挺巧,我叫林鹃,林中有鹃鸟的林鹃。”林鹃顺势又给小婵倒了一杯茶,“咱们一鸟一蝉,还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