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棠不愧是前任酒仙,天庭著名的酒鬼,酿的酒后劲十分的大。
木苡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也没注意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是到后来的时候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一个没注意,松了手,原本窝在自己怀里的黑猫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随即脚边传来一阵绵长的呼噜声。
煤炭又喝醉了,它见酒必喝,喝酒必醉。
徐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心里有些畏惧,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两人谁啊,怎么感觉要吃了自己似的。可偏偏木苡醉的迷迷糊糊的,没人来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诶,怎么还看见姑姑和齐莙了,我难道梦游到天庭来了吗?木苡扭头一看,心中疑惑更甚,这不是徐晏吗,是在地府没错啊。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戳了戳齐莙垂着的手,有弹性,又戳了戳无忧半夏的手,也有弹性。疑惑的说:“这梦怎么做的这么真实?”
无忧半夏闻着木苡身上的酒气就来气,伸出手就去揪她的耳朵,谁知齐莙半道拦住她的手,又顺带往木苡身前走了一步挡在她和木苡之间,十分和气的说:“她醉了。”
无忧半夏恨不得给木苡一巴掌才解气,咬牙切齿道:“我又不瞎,让开。”
齐莙直愣愣的站着不动,就静静地看着无忧半夏,不肯妥协。
无忧半夏还没来得及再说一次让他让开,被挡在齐莙身后的乖乖的坐着的木苡却突然开始扑腾起来,两神一鬼加一只醉猫谁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木苡就飞快的越过了城墙,直直的往城楼下落去。
下一瞬齐莙的身影就消失了,在木苡落到地上的一瞬间稳稳地接住了她。无忧半夏看着眼前的一幕怔了怔,半晌没说话,她在城楼站了两秒,转身走了。
徐晏颤抖着手抱起在地上睡得正香的煤炭,试探着伸出半个脑袋想要看看城楼下是什么情况,在他伸出脑袋的一瞬,齐莙正巧抬头。
目光机具穿透力,带着半分的威胁和半分的杀气,徐晏触电般的缩回脑袋,抱着煤炭靠着城墙坐在地上,周遭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撒的到处都是的陈酿。
徐晏悲伤的想,完了,这还没去成人间呢,答应带他去人间的人就先倒霉了。
木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半点也没有宿醉的后遗症。她收拾好自己,见煤炭还在睡着,也没叫它,自己一人精神满满的出了门。
木苡总觉得今天黄泉城中的气氛乖乖的,那些鬼差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意味。她仔细的回想着昨天的事,自己太无聊,便拉着徐晏到城墙上喝酒,酒还不错。然后呢,木苡突然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觉得昨天的梦不是梦,那个应该是真的姑姑和齐莙。
当差不认真就算了,还偷喝酒。偷喝酒就算了,还喝醉。喝醉就算了,还被姑姑发现了。被发现就算了,还跳楼。
完了,木苡突然觉得突然从天上降下来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正当木苡沉浸在自己马上要倒霉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齐莙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强行把她拉回了现实。
齐莙原本打算等木苡醒了后好好跟她说说喝醉的坏处,但现在见木苡神情低落,打好的腹稿突然就派不上用处了,“怎么了,头疼吗?”
木苡憋着嘴,生无可恋:“完了,姑姑这下定要责罚我了。”
齐莙觉得无忧半夏昨天最后走的样子不像是要责罚她,安慰道:“应该,不会的。”
唉
木苡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真倒霉,她没理会齐莙,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三生殿走去。无忧半夏离开这段时间黄泉一直是木苡在看着,现下她回来了,首要之事肯定是在三生殿中查阅这段时间的记事簿,看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走吧,自己去找麻烦总比麻烦来找你好一些,至少态度诚恳了。”
和齐莙猜的一样,无忧半夏并没有责罚木苡,见她来,只是不痛不痒的斥责了两句,就让她滚了。
直到出了三生殿的大门,木苡都还没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齐莙:“姑姑她没罚我?”
齐莙点点头:“没罚你。”
“她居然没罚我?”
“…….”
木苡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为什么不罚我,按照以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要罚我才对,最起码,最起码也要让我去无间地狱里去呆两天的。”
齐莙只觉得额头上落下几道黑线,不罚还不好么,哪有人上赶着讨罚的。一个月没见,她这是又养成了什么新的破毛病。
一天过去了,无忧半夏也没有要改口要罚她的迹象,木苡才将那颗悬着的不可置信的心放回肚子里。
她将徐晏的事跟齐莙简要的说了说,齐莙虽然全程面无表情,但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木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将熬夜写好的认错信小心翼翼的放在无忧半夏门前,才启程前往人间。
一路上,木苡总觉得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齐莙和徐晏这是第二次见面,徐晏怎么就这么怕齐莙,见着他就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像是齐莙要吃了他一样。
因为徐晏是只鬼,加上齐莙和木苡在人间受到压制,众人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人类的方式赶路,还只能在晚上赶路。白天就如果是在荒野里找颗树待着,在镇子里就找个客栈住着。
晨光出现的时候,徐晏老老实实的躲了起来,齐莙去四周打探情况去了,只留下木苡和煤炭在树上待着。
木苡始终想不通徐晏怎么这么怕齐莙,便去问煤炭,喝醉那天它不是一直跟徐晏待着吗。
“小猫咪别睡了,问你个事?”
“什么?”
“喝醉那天,徐晏和齐莙之间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煤炭努力的想了想,摇头:“我醉的时候你还没醉,你醒的时候我还没醒,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没用,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木苡白了煤炭一眼,移开目光,不再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