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差点成为辰曜的猎物之后,清漓对这个人的迷恋程度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先开始是因为他的那张脸,虽然一天十二个时辰之中有十一个时辰都是板着的,但是好看啊!
单这两个字就足以压过所有的不足了。
因着被美色所惑,她将那日险些丧命于他箭下的事抛到了脑后,带着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孤勇,几乎日日往他常在的后山跑。所幸皇天不负有心凤,他再没有威胁到她的性命,她的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从一开始只敢躲在草丛里偷看的小怂包,逐渐发展成了大摇大摆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到了最后也敢卧在他脚边听着他抚琴奏曲。
那段日子,明明是很开心的……
“哼!我答应上天宫是为了什么啊!我偷溜进神君府又是为了谁啊!居然敢这么对我,你没有良心!”
一颗石子被清漓愤怒地踹了老远,直骨碌碌滚到了一双纯白的靴子旁。
缓缓抬起头望了过去,清漓的眉心不可抑制地跳了跳,开口的声音还带着几分不悦:“你禁足解了?”
白越一袭白衣,懒懒地靠在路边的假山石上,嘴角斜斜地挑着,手中仍旧摇着他的扇子。一如既往地具有欺骗性。
清漓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清楚地了解到了他的脾气秉性。这个人白白担了个“天族第二美男子”的称号,可那副性子那张嘴一点都配不上那张脸。不说话的时候的确是一位翩翩佳公子,然而一张嘴就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大概……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没有理会她刚才的那句问话,白越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你去找辰曜了?”
“不然呢?这条路除了神君府还能通向哪里?!”
清漓心里原本就是满满的委屈无处发泄,此时此刻老天白白放了一个“罪魁祸首”到她面前,不骂白不骂!
“啧,”白越有些莫名其妙,“我好不容易解了禁足,你就这么对我?”
“‘好不容易’?二殿下,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我上次见你是在一个月前,你还好意思说好不容易?看来天族的禁足令也不过如此啊,什么面壁思过两百年,说得倒是好听,对你二殿下来讲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清漓以为,这是她五百年来说人话说得最好的一次。
看着面前女子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的样子,白越暗暗叹了口气,语带试探地问了一句:“我不记得我最近得罪过你啊,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你站在我面前就已经是得罪了!让开!”
好嘛,这试探还不如不试探。
“诶。”伸手拽住了准备走开的清漓,白越终是妥协:“既如此,我送你一样东西,权当赔罪。”
“不稀罕!”
嘿,也不知道这丫头今天是吃了什么,怎么跟个炮仗似的。
“你都没看是什么就不要?”
“你送的不管什么我都不要!”
没等清漓说完,白越干脆直接将一颗珠子举到了她面前,心里的憋屈因着她几乎直了的目光而消散了些许。
“这是……鲛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