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弯恨声离去后。星陨垂着眸,熄了手中的神光。不理会众人,青年颦起眉心,转身离开。
众人刚刚提起的气还没放下,又给堵住了。
只见一边昏暗天空的云层里,少女模样的神祇靠坐在云椅上,一只手托着腮俯瞰着在场的人,不知在那坐了多久。
天之瞳色恒芜空寂,雪发披散在蓝袍上,白花银蕊的无生花开在衣摆。
旁边随侍的金发精灵一边斟了壶茶,香气四溢,另一边伸手捏了个决替众人缓轻了些决离泄露的威压。
“冕下,您再不去解释,可就没有情人了。”狄芙菈意有所指的说。
决离的眸子轻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开口,声音轻而淡,凉而温,一片荒芜空寂。
“他敢不要我,我就再回世界初始砍安哲一顿。”
“扑哧!”狄芙菈笑得纯良。“冕下,诸神定会记得您的付出。”
“呵!”决离遥望云弯离去的方向。“顺道还可以慰问一下……匿宥……临荒那个混蛋该不该死!”
说着,便隐去了身形。
狄芙菈没有理下面的人,亦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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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之光里,浅金色的光雾如海,灿烂夺目。
至深处,决离一袭黑衣,悬浮在半空中曲膝而坐。琉璃雪发飘浮在浅金色的光雾之中。
往上,是美丽的真灵之海,纯白的光点,绝丽至极且璀璨夺目,星辉比不过它一分一毫。那是众生为之倾倒的美丽色泽。
决离的眸光穿透空间的限制,远望着战火纷飞的九州大地,目光淡淡的。
成年女子的身姿窈窕完美,却完全没有活着的气息。整个神看起来就是非生灵。
没有情绪,没有波动。
在她对面,虚衍悬空而立。
虚空为容,星河为影,蓝发如同燃烧的火焰。
不知道过了多久,虚衍摇摇头,声音飘渺,却又隐约有些少年的青涩。
“沉珩大人,您是知道的。”
“虚无绝对不会违逆主人的意志。”
“抱歉。”决离的嗓音轻而淡,凉而温,空灵轻澈犹如死寂。“这是通知,而非询问。”
她收回目光,内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当成锁链的虚无本源上已经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纯白,独属于决的力量早已开始了侵蚀。
决离低笑一声,“你要么滚回去找你主子。要么等我腾出手来,亲手对付你。”
“忘流不介意和你玩躲猫猫。”
虚衍沉默了一下,方开口:“沉珩,我们是同族……”
“不能给点面子吗?”
见决离依旧淡然的脸,他继续说道:“您把忘流送给主人,我回不回去都得死,有什么区别?”
“区别吗?”决离理了理雪色长发,“大抵是……你回去了忘流可以给你留一丝丝灵魄……然后重生了继续打死?”
“你没有选择的。”她半眯了一下眸子,“冰河闹得太过分了。”
“玩笑……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
在决离话落之时,悄悄和情人回来九重天的临荒眨了眨一金一墨的异色瞳,悄悄抱怨道:“阿云,看样子,未来本君得在弥罪渊呆很久。”
“什么?”云绝回头问他,毕竟她从前身为灵罚神主,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弥罪渊”。
“唔……监狱而已。”临荒牵着少女的手,眉眼带笑。“宇宙的规则唯有‘平衡’,破坏了……‘祂’可不管你是不是‘四极’的。”
“沉珩她不杀人的……这应该是我们唯一觉得庆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