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哲登临虚无神位的第一万个纪元,他将一个少女带回了自己的神殿。极尽荣宠。
九州满界,众生皆惊。
诸神界,宸空殿。
三生树下,青年着玄衣,墨发用浅蓝色发带轻束,半拥着坐在石凳上的少女,教她写字。
那少女有着宛如雪的发色,蓝眸渺远纯净犹如苍蓝色的天空。
“好奇。”安哲声音雅致,修长的手掌握着少女白皙纤长的手提着凤尾笔缓缓描绘出两个古远的神文。
“阿珩,这两个字是好奇。”
“……好奇?”少女半歪着头,眸子里似是询问,又似是什么都没有。
“好奇是生灵都有的品质,”青年的嗓音含笑解释:“那是……罪衍和善行的起始,每个人都存在好奇。”
“哦。”
安哲低下头,见到少女毛绒绒的脑袋,继续写道:“爱。”
“这又是什么?”少女的声音空灵。
“和喜欢相似,却比它更深。”
“我爱你。”少女抬起头,轻声道。
“……没有。”安哲失笑,他揉揉少女的头发,摇摇头说:“阿珩,你不爱我的。”蓝眸含笑。
“我喜欢你?”
“或许。”
“为什么?”
“大抵是……”安哲舌尖抵了抵犬齿,“爱……是很难说清楚的东西,以后你会知道的。”
“来,看这两个字……花卉……”他握着少女的手写下,声音如同玉石破碎。
“指花朵的总称。”接下一朵飘落的三生花,递到少女面前。“好看吗?这就是花卉的一种。”
“嗯。”少女点点头。“雪花也是花卉吗?”
“不算。”青年笑着,胸膛起伏震动。“但它很漂亮。”
“你想看?”他低头,看对着自己眨着眼睛的少女。
少女没回答,安哲却知道了答案。
他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半空中轻轻点了一下,如神祇谕令,众生皆行。
开始是星星点点的白色颗粒,慢慢的,飘飘扬扬的白色从天空飘来坠落,渐渐洒满了整个世界。
安哲变幻了一条雪色的貂裘给少女披上,替她系上带子。
看着少女纤长如蝶翼的眼睫毛上落着的一缕薄雪,他问:“喜欢?”
“喜欢。”
于是,青年宛如清风明月般的眉眼一片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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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黑发黑眼的俊秀男子愤怒道。
安哲坐在王座上,眉眼含笑却又带着些淡淡的疏离。
他以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途冥,你的情绪不稳定。”
“是。”途冥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待冷静些,他才又开口。
“父亲,前些日子您为了那么个……”
“唤殿下。”安哲淡淡的插口。
“为了沉珩殿下阻止了长歌世界的毁灭,上上次因为怨族对她不敬灭了怨族,上上上次摧毁了以傀儡入道的法则……”
途冥道:“今天您又因为她想看雪就改了四时律令……”
“我敬爱的父亲大人,法则本由您设立,”途冥苦笑,“如今您就要为了个傀儡自己否定它吗!?”
顶着安哲的威压,途冥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却没有丝毫退缩。
安哲的眸光淡淡的看着途冥,须臾,他轻笑了声。
“途冥,你就是法则之灵……这种情况,你该通知本君自行领罚。”
“你有这个权力。”
青年一步步走下台阶,靠近黑发黑眼的法则之灵。
他伸手拍了拍途冥的肩膀,轻声说:“你可以说我错了……却不该迁怒阿珩。”
“傀儡?”安哲轻笑。“她比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