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阿伽西和棋桦等人在谈天说地,另一边宴席中心,却是一时争执不休。
天命者一族算是九重天的隐世之族,向来与世隔绝。论神秘,比之三千红尘亦不徨多让。
所以,在天命者一族的使者气势汹汹向自己询问他家少主的下落时,星黎身为堂堂星神殿之主也懵了那么一瞬间——着实是没有头绪。
黑发黑眼的星神眉眼带笑,俊逸温和。“抱歉,本君确实不知道贵族……少主的所在……阁下应该知道,本君和归未回归的时间短暂,对如今这世界上的事情不甚了解。”
“不知道是否有误会?”
身着圣洁白袍的男人愤怒道:“误会?”
“整个三千九界都知道我家少主痴恋星神少君,当年青魇之劫少主沉睡了上百年。如今少主醒来后数百年不见踪迹,在我族天枢卦象指向星神殿的情况下,星神殿下和我说误会?”
星黎皱了眉。
一边随侍的帝月轻笑一声,道:“使者大人说笑了。若是因为被人爱慕就该有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星神殿和星宿谷也不必干别的了——光背锅都背不过来了。”
“毕竟,世界上有多少人不赞叹上月公子?”帝月掩唇而笑,“又有多少人不仰望星河嫡裔?”
“更何况,天命者一族世代隐世,我们又怎会认识你家少主?”
见习祭司伯邪也接口道:“阁下,星神即已言是误会,只怕也当真是如此。”娃娃脸一脸严肃。
“近些日子乃诸界重连的时期,许多异事滋生。大祭司有言我等皆有责任,贡献一份力量。若是需要帮助,祭祀殿可以提供。”
见几人皆是一副自己胡搅蛮缠的样子,男人更加气怒。
“我家少主幼时在烟雪山学艺,乃是烟落大师唯一的弟子……你居然说不认识?”
“寒钰雨!?”帝月嘴角一抽,笑容有些挂不住。她不禁想起前些日子来跟自己辞别的家伙。
“自然。”那白袍男人身侧的一个大眼睛、鹅蛋脸的身着粉红色衣裙的女人插口道。她看起来比白袍男人小很多。一脸的骄傲。
说着女人提高了音量。“星河一族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交待?”声线是渺远如同星辰,一袭青衣白裙的女神君缓缓而来。
归未满身的气质高华,语气却不容质疑。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星河神女垂眸笑了笑,“还是说为了这么个破事,你要我的阿忘负责?”
“扶洛,我没事。”归未冲着起身的星黎摇摇头,安慰道。
她看向白袍使者,慢条斯理的弯弯眉。“天命者?”
“本君记得你们是灵罚神主座下的眷属,是吧?”
“诸神界重启,神祇重临……”神女眼神陡然锐利如刀,“你要重开个神战,当本君怕你?”
战老爷子对着磨刀的战夺道:“瞧瞧,这就是当年虚无之神冕下座下的星河战神‘星刃’呐!”
“啧啧!风华依旧啊!”
青年抽空瞅自家爷爷一眼,“知道,您的梦中情人。”
“你个小兔崽子!!!”
画面转回,听到归未的话,粉红裙子的女人气红了脸,口不择言:“什么星河之子,不过是一个恋上毁灭的罪人!”
宴席上陡然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眼神都聚拢到她身上,虽然曾经星神少君心悦毁灭之神,但也没人敢这样说出来啊!这不是明目张胆和星神殿作对吗?
“天珂!”男人一惊,忙制止道。
可没有用。鹅蛋脸一见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她,不由洋洋得意。
“本来就是!他就是个罪人!”
“我还有证据!”
粉红裙子的鹅蛋脸女人,也就是天珂,说着便施了个术法。
“完了。”见到天珂的起手式,天命者一族的使者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连叹息。
只见殿堂上空,灿灿生辉的金色悄然而现。
金光过后,玄色的卷轴从上而下地一点点现出踪影。
在天珂术法收手式之际,卷轴蓦然间打开。如天开地辟,隐约朦胧的画面浮现。
与此同时,三千九界所有的生灵都看到了这突然间出现的,盛大的场景画面。
“天问。”这个词蓦然出现在众生心底。
灵罚神主所造,依托天道而存的一道至公规则。借以问罪世人,世人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