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楼星塔有诸天神祇遗留给血裔的传承,每隔七个莲华盛会就会开启一次。它本就是一件神灵灵器。
以棋桦的血解开禁制,九重天一行人强行闯入星塔。
异空间内是一片夜空,数不清的各种颜色的光团如同星辰次第点缀在其中。辉煌遥远,又似触手可及。完美到梦幻,摄人心魂,夺人灵魄。众人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这美好的景色消失不见。
突然,一个神灵塔的侍从没忍住伸手碰了其中一个红色的光团,众人便看到,有金眸红发的人影从中勾勒而出。
俊俏的眉眼,微挑的薄唇,火焰在他身边欢悦起舞,整个人是一种充满攻击性的美丽。
“呀!”那人有些浮夸地睁大了双眼,似乎是在惊讶。“原本还真有人会来闯这里啊……你们果然比吾等厉害。”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如同吟诵。“初古时代,无人敢触碰那位存在的权柄与尊贵。”
“你们居然硬闯了那位在世界上唯一的神迹……”
“希望你们能被死亡宽恕。”
一片安静的氛围,蓝袍少年踱步向前。星陨淡色的唇一张一合间,吐出询问:“你是谁?”
那人偏了偏头,笑眯眯地眨了眨眼,“唔……应该要自我介绍一下的吧!吾名焱炽,为……司火之神。”
“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名为焱炽的男性神祇幻化出椅子,他坐在椅子上,姿态嚣张肆意,亦尊贵优雅。
“初古有个疯子,打劫了宇宙中所有神祇……”焱炽抬起手,指着身后的“光团星海”,声音淡漠了些。
“这里每一颗星星,都是像我这样的,一缕属于神祇的神念化身。”
这时,众人才发觉,眼前的人似乎是透明的,光可以透过他照射。
“啧!没一个能正经修火的!”焱炽挥了挥手,金瞳懒洋洋的瞥了瞥,又化成了红色的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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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星塔异空间的最中心看到了一座棺材。制作的材质不明,透明的色泽,边缘鎏有暗金色的花纹。
不知怎么,星陨突然觉得,那就是寒冰。尽管在棋桦近乎神阶的一招攻击下,棺材没有丝毫的变化。
“难不成她是想用禁术复生死者?”所有的阵法,都汇总在这棺材之上。
棺材里是一对相拥的男女。清秀空灵的女子,让人无端想起梵天上的流云与溪泉的清澈;姿容如画的少年,尊贵优雅宛如阳光照耀的圣山之巅的皎洁白雪;犹如织锦的青丝与发梢微卷的鎏金长发交缠,宛若蜿蜒流淌的天河。
“那就毁掉好了。”帝月掂掂鞭子,道。
突然,一个黄裳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曳地的蓝发辫成了一个简单的辫子。扯着手中拿着的花枝上的忘忧花瓣。
偏偏头,她道:“世间无人可僭越独属于君主的权柄。”
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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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破开空间瞬移到星塔的时候,她想,要再快些。可等到了那里,阿尔突然间觉得,不如不来。
就像她一直以为……他是懂她的。
可这世间,哪有谁无条件的对你好,又从来和你“一心一意”?又有谁替你,度这世间百苦千劫?
蓝袍少年修长完美如玉的指尖残留的一星点点的灰烬,如同雄雄燃烧的火焰,将她的理智烧得干干净净。
那一瞬间,阿尔觉得自己像是局外人。
她看见自己抬起左手,纯白的光闪烁,纯白的苍梧浮现。
周围的人震惊不可置信的声音;长剑入体的声音;蓝色的血液从苍梧滑过滴落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地如同寒冰。
“星陨,我曾爱你,是这世间最讽刺的事。”
纯白的炙火燃起,星塔里面时间和空间的秩序混乱,巨大的时空裂缝吞噬了苍白脆弱的少女。
最后一眼里,她看见少年染血的模样。漂亮的星河蓝眸,恍惚间是慌乱而脆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