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接下来发生的似乎异常顺利。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解决的,徐璃只知道传出来了枯松泠闭死关的消息。
所谓的闭死关,那就是不达目的,誓不出关,而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来说,往往就是要求修为更上一层楼。
目前枯松泠的修为在什么境界,徐璃不太确定,但他至少已是大成,修炼一事,越往上走就越难,耗费成百上千年才有突破,或者终身止步,也是大有人在。
但徐璃总感觉这个惩罚对枯松泠来说,好像并不算什么真正的惩罚。
她觉得他修行天赋惊艳绝伦,较之如今神道教最有天赋的弟子陆千云来说,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毕竟是修为更上一境,不说百年,几十年的安定至少是有的吧?
“你家主人被教皇大人勒令闭死关了,接下来几十年,或者百年,你都见不到他了。”
在白猫的“精心照料”下,这月余,徐璃已经好了很多了。
白猫蜷在徐璃床头的柜子上,懒洋洋的抬眸瞟了一眼坐卧在床上的中年妇人,又漫不经心的合上了眼。
见它没有理自己,徐璃又说到:“不如你以后就跟我混吧,我保证你衣食无忧。”
白猫依然闭着眼静静的蜷着,没理她。
‘这个女人,整天真是聒噪的很……等她伤养好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离开……’
见白猫不为所动,徐璃想到了什么,问道:“之前这一两百年,你难道也是一直和你家主人在一起吗?整日都是闭关修炼吗?难道他也教授你修习之法了?莫不是你也修为有所成可以不进食了?……”
白猫除却在说到修炼之时不经意的眯开了一下眼眸,依然将一颗毛茸茸的白团子的头压着自己修长的尾巴,一动不动的蜷着。
“那天我不过就是偷偷亲了你家主人一下,你家主人就那么大反应,莫不是还没经历过?……也是,闭关一两百年,怎么可能经历过呢?……”
白猫更是直接耷拉下了自己柔软灵敏的双耳,紧紧和合在耳根,明显是嫌这个女人太吵。
半天没得到任何回应,徐璃也有些挫败,她故意唤道:“小白猫,我渴了。”
这些时日里,端饭递水这些杂事都是白猫做的,为的就是替他的主人还债。
最开始,主人因为担心害怕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要杀她灭口,它就觉得手段残忍了些。
后来知道她没死,还要来杀她,虽说没成功,但也害的她伤更重了些。
白猫认命的起了身,细长的尾巴牢牢的抓住了水杯,迈着优雅的步伐跳下柜子,中途没洒下一滴水,稳稳的将水杯递到徐璃的面前。
徐璃接过水杯,笑眯眯的看着它,还动手动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白猫真的担心,自己哪天会不会终于忍不住了,一爪子朝她得寸进尺的脸上挠去……
……
日子继续平淡的过下去,徐璃也逐渐可以下床走路了。
这期间最常来的就是黄鹂,每次她来都会用着自己尖锐的声音兴致盎然的同徐璃说着神道教近来发生的事以及新入门的长的好看的弟子。
两个人一人一把瓜子抓在手里,嘴里笑语不断,手里也不停扔着瓜子壳,到最后,收拾的自然是白猫。
所以导致于后来黄鹂隔三差五再来,白猫都想尽办法的阻拦着。
这期间陆千云来看望过徐璃两次,每次手里都拿着比往些时候还要多上几分的东西。
徐璃自然笑盈盈的收下了。
偶尔言语中试探了陆千云两句,陆千云也丝毫不愿意说,徐璃也就放弃了。
一个个的都不愿意说。
罢了,自己身为一个杂役管事的命,何必去操他们修道弟子的心。
如今她帮陆千云成了事,自己也没了迫在眉睫威胁,还能多收不少东西养身体,何乐不为呢?
这病养了将近半年多,徐璃才是完全养好了。
虽然不知道陆千云是怎么救的自己,但当初枯松泠的攻势徐璃毫无预料,根本无法躲避,而且里面的狂暴气息带着必杀的决心,所以徐璃还是伤的极重。
伤一见好,白猫就没了影,任凭徐璃怎么找也没找到。
她觉得它可能是会枯松泠那去了,但她又不能再把自己送上门去,所以找白猫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伤好了第一件事,徐璃就是去看看那些她当初错过了机会没看到,心心念念惦念了几个月的新入门的相貌出众的弟子些。
然而真的见到了,失望居然大过欣喜,甚至偶尔徐璃还会不由自主的把枯松泠拿来同他们比较。
一比较之下,这些弟子更加相形见绌了。
徐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莫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
日子接下来,却没有按徐璃以为的,像过往一百多年般的宁静和平下去。
当黄鹂大惊失色的跑来告诉她,“不好啦!不好啦!钟盈杀了教内的弟子了!”
徐璃还表面淡定,实则有些迷茫的说道:“慌什么?……钟盈是谁?……”
徐璃黄鹂同为神道教内门管事,因着徐璃重伤,这大半年来许多杂役的事都是交给了黄鹂接手。
一则刚刚好是上面的安排,二则两人关系极好,偶尔谁受累些也没什么。
左不过他们也是堂堂管事,许多事也可以交代下面的人去办,所以真正要做的事,竟也没多少。
“钟盈!钟盈就是你之前从外门选进来的人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呦……”黄鹂此刻已是急得跳脚,尖锐的声音已经变形,就像紧绷的两根弦在耳边用力摩擦,刺耳。
“外门选进来的杂役?”徐璃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说她杀了教内的弟子?”徐璃话语中透露出了不可置信。
“她是如何能够的?为着什么啊?”徐璃尝试安慰着黄鹂,让她静下来,而自己却是越说越急,越想越不可思议。
“哎呦!我的好姐姐啊!这我可咋的知道呢?”黄鹂手里反复急促的揉着手绢,坐立难安。
“这下咱们可是在劫难逃了啊!死定了死定了!……”黄鹂欲哭无泪的说道。然后她的眸色一紧,抓着徐璃问道:“好姐姐,你……你收了东西没?”
徐璃被问到,一愣,仔细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收了……”
“哎呦!”黄鹂极为心碎的怪叫了一声,“天不饶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