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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名冯云卿

仙情关之乱世人间 逢逸 2320 2024-07-06 23:33

  “来了月事,说明女娃娃长大了,月事期间就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喝凉水,可记住喽。”白阿婆满眼欣慰地看着她们。

  花儿和流萤也懂事地答道:“好的,白阿婆。”

  白阿婆看着她们,不免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吃不饱穿不暖,现在才会身体那么瘦小,便道:“婆婆我啊,年轻时候没得吃,所以现在才长得和你们差不多高,现在你们入了长平寨,生活就会好一点,要多吃点,个子才能长高,冯夫人,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夫人,她就是寨主的妻子,别看她有时候严厉,但她心地善良,从来不亏待我们这些老弱妇孺。”

  “如果我们要在这边待下去,我们要做什么呢?”花儿问道。

  白阿婆耐心道:“在这里不像外面活得那么艰难,我们女娃娃力量小,就做一些女红,帮助寨子里的人做衣裳,做饭、养鸡,养鱼,有的时候还要出门采果子,男子就要种庄稼、樵采、打猎,制兵器、有的时候出寨办事,就会带来很多好吃好玩的。”

  好吃好玩的?莫非是出去抢劫,花儿想着大概就是这样,不然山寨那么大,光是自织自耕是满足不了的。

  花儿捏了捏满皂角香的衣裳,想到此地好久不曾下雨,土地干旱,浇地都快没有水了,何况是洗衣服,长平寨拿干净的换洗衣服让她们穿属实不易了。

  “白阿婆,您是如何来到长平寨的?”流萤问道。

  白阿婆陷入了悲痛的回忆,缓缓道:“我原本日子过得还凑活,一大家子住一起,有老伴、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孙子。我们租了田地和房子,勉强混口饭吃,但天不随人愿,老伴生了重病,家里买了药就吃不饱饭,房租也交不上去了,家里田地又被涝死,眼看屋主就要来催债了,儿媳忍受不了便跑了,屋子被收回,一家四口没有地方住,小孙子在冬天被活活冻死,老伴也生病死了,因为租了田地,租金还没给地主,地主就将我儿拉去做劳役,没过几年也累死了……”白阿婆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起来。

  花儿流萤不忍继续听下去,自己本来也是苦命人,明白伤疤再揭开的痛楚,便轻声安慰白阿婆:“白阿婆,以前的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白阿婆抹抹泪水,点点头:“是啊,长平寨的葛长劳把我带了进来,只让我做很少的活,每天都能吃饱,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她们第二次听到“葛长劳”,想必此人是长平寨的关键人物。

  梳洗完毕,换完衣服,白阿婆再带她们来见冯夫人。

  花儿还是第一次梳洗打扮得如此干净,头发上的结都被梳平了,整齐地绑着双丫髻,发髻上垂下两条粉色的绸带,和衣裳的颜色相匹配,灵动又俏皮,花儿从来没有穿过那么好的衣服。从未没有梳头的她,把头发梳上去后露出了清秀的面庞,一双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脸色因为长期没营养显得发黄,瘦削,但从底子来看,假以时日好好休养,是个美丽的小姑娘。

  流萤也和花儿一样的打扮,比起花儿,她的美丽更加大方,小小年纪就有成熟美艳的韵味,让人挪不开眼。

  冯夫人见到她们便是眼前一亮,几乎认不得是刚进来的两位小姑娘了。

  “来,你们叫什么名字?”冯夫人牵起她们的手,和蔼地问道。

  “花儿。”

  “流萤。”

  冯夫人看着花儿道:“你叫花儿?可有大名?”

  花儿摇摇头:“我记事起就无父无母,周围人叫我花儿,我便叫花儿了。”

  “你既入了长平寨,就是我们冯家人,以后就叫……冯云卿,如何?”冯夫人期待地看着花儿,让花儿都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没有人像冯夫人这样对她,还给她取正经的名字。

  “请问是哪个冯?哪个云?哪个卿?”

  “你会写字?”冯夫人惊喜地问道。

  “是的夫人。”

  冯夫人似乎很格外高兴,命人哪来笔墨纸砚,一笔一划地写给她看,一边还解释道:“冯是我们的姓,云是天上的云朵,卿是佳人,也就是你……”

  冯夫人那种和慈母一般的感觉让花儿有点难以自持,在这夫人身上,她似乎得到了久违的爱,一股酸楚止不住地往上涌被她强行压制下来,才勉强止住泪水流出。

  写完“冯云卿”三个字,冯夫人摊开纸,笑道:“如何?这名字你喜欢吗?”

  冯云卿忍住喉中压制眼泪的暗哑,点点头:“谢谢夫人,我很喜欢。”

  冯夫人也满意地点点头,转眼问流萤:“小姑娘,你的名字是?”

  “我叫流萤。”流萤看到冯夫人如此和蔼可亲,也不由亲近道。

  冯夫人问道:“是哪两个字?”

  流萤将笔蘸蘸墨汁,不太熟练地写下“流萤”两个字,虽然写得不好看,但没写错。

  冯夫人眯着眼笑:“好名字,是个极其美的名字。”冯夫人十分意外,“你们两个竟都识字。”

  冯夫人问得很直接,但没有鄙夷之意,来到长平寨的多数是家境贫寒,家道中落,或者走投无路之人,大部分人是没有条件识字学文化的,因此冯云卿和流萤一开始是乞丐的装扮,连月事都不知道,她们不识字才不意外。

  “我不识字,就会写流萤两个字,这还是花儿——不,云卿教我的。”流萤直言不讳,这位冯夫人的亲和力完全感染了她,她也就放下防备,顺口说出来了。

  冯夫人摸着冯云卿的后脑勺,笑道:“我们云卿在哪里学写字的?”

  这句“我们云卿”差点让冯云卿破防,虽然这感觉是家人间的寻常称呼,但那是一直以来她求而不得的奢望:“回夫人,是我偷听我们那边书院上课学来的。”

  “还是个聪明的丫头呢。”冯夫人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们两个今年几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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