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口是心非
温孤羽连日待在府里或是金吾卫衙门也很憋屈,想想出去玩也不错,便道:“好,本王就陪你去。”
小凤开心得一把搂住温孤羽,温孤羽便抱着小凤往里间走……
冯理尧的葬礼持续了七天,众人才渐渐恢复了状态,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要朝前看。冯厉收到了冉云翳的拜帖,冯厉便让各位长老和冯夫人、冯云卿一同在庸城凤歇阁接待。
凤歇阁坐落在漓江畔,四面环景,是个赏景听曲,饮酒宴请的风雅之地。
众人等冉云翳来到便开席,冯厉先站起敬酒:“前些日子盟主救了小女,一直没有机会答谢盟主,今日盟主又下了拜帖,倒是给了冯某答谢的机会,我薄酒一杯先敬盟主,多谢盟主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说完冯厉仰头将酒全部饮下,示意空杯。
冉云翳在冯厉站起来时就站起身:“邦主太见外了,能救冯姑娘是冉某的荣幸。”说完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盟主爽快!”冯厉欣赏道。
冯夫人在旁道:“凤歇阁的菜不错,来,大家动筷尝尝。”
觥筹交错间,冉云翳道:“邦主,今日有要事想和邦主讨论一二。”
冯厉看了看周围,冉云翳会意:“无事,都是自己人,邦主不用命人离开。”
“盟主请说。”
“广睿王温孤羽花重金五千两请揽天商盟派杀手斩邦主,你的人头。”
话音刚落,周围人都不动声色警戒冉云翳,将注意力放在护佑冯厉身上。
冉云翳看到这剑拔弩张,气氛直降冰点的场面,失声一笑:“大家不要担心,冉某孤身一人前来,若要伤邦主,岂会把这事说出来。”
冯厉只是皱眉微忖,冉云翳武艺高深,若他想伤自己早就动手了,何必还要一同用膳:“那盟主是何意思?”
“我自然不希望有人伤害邦主,邦主是一呼百应,心系天下百姓的英雄,如此光明磊落被温孤羽坑害岂不是天下的损失。所以我是来帮邦主的。”
“盟主说温孤羽请揽天商盟杀邦主,有何凭据?”冯云卿并不相信。
“云卿。”冯夫人恐她失礼。
“无妨,冉某就知道冯姑娘疑心重,不相信在下的话,今日就带来了王府和揽天商盟的契约。”冉云翳从袖中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在桌上。
尹长劳将纸摊开,平整地放在桌面,纸上赫然写着广睿王府请揽天商盟派出凶手刺杀冯厉的具体细节,还盖着王府大印。
“这下冯姑娘可信了?”
冯云卿看着契约不语。
“盟主能将此事告知邦主,在下感激不尽,可这明明可以给揽天商盟带来可观的收入,盟主此举让在下不解了。”
连长老的话锋转向冉云翳,冉云翳也不恼:“商人不是什么生意都做的,眼光也要长远,如果贪图眼前的小利,揽天商盟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所以盟主是背弃和广睿王的契约?”冯云卿道。
“这上面只有王府大印,并没有揽天商盟的印信,冯姑娘还没明白吗?”
“所以你是站在长平邦这边?”
“眼下,是的。”冉云翳悠然道,天下都知他趋利避害,谁好跟谁。
“既然如此,冯某就此谢过。”冯厉又向冉云翳敬酒。
冉云翳回敬一杯。
“可揽天商盟拒绝广睿王的约定,就不怕被广睿王报复?”葛长老抚须道。
“所以呀,长平邦要帮帮冉某,冉某可是舍了银钱,豁了性命,把筹码压在长平邦,长平邦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冉云翳本就对长平邦有恩,现在又把这重要消息告诉长平邦,拒绝和广睿王的交易,长平邦只能就此应下,冯厉道:“盟主现在和长平邦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要互相帮衬。”
“冉某是信邦主一诺千金,且有济世之才,希望邦主不要让冉某失望啊。”
双方大事谈完,推杯换盏,也算吃喝尽兴,一辆马车似乎能与冉云翳心意相通,冉云翳出门它便刚到,在门口侯他上车。
等马车走远,冯云卿对冯厉道;“爹,你信他的话吗?不怕此人暗中与温孤羽勾结,将长平邦算计进去。”
“我当然不信冉云翳的话,我们本就与温孤皇室对立,若揽天商盟与皇室勾结也不是不可能,这迎来的祸患躲是躲不掉的,放心,爹自有办法。”冯厉摆手,一副毫无顾虑的样子。
冯云卿不放心,长平邦如果要单独面对揽天商盟和温孤皇室两大势力,恐怕进退维谷。
“爹,我想去探查一下十二影卫和冉云翳身边的势力。”
冯厉高大的身躯一僵,鲜少地看到他肩头若有似无地颤动着:“云卿,不要管那么多,尧儿已经走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冯理尧的死让这九尺壮汉从之前的豪情洒脱变得保守谨慎,冯理尧的死不能说是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自己同意让冯理尧上战场的,心中的自责还没平息,又怎能让女儿犯险。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勿要再提此事了!”
冯云卿知晓自己再说也无济于事,担忧地看着冯厉道:“好,女儿不去,爹你要保重身体啊。”
冯厉这才缓和口吻:“嗯,爹有分寸。”
回到驿所,冯云卿和明明道:“明明,你去探查一下广睿王的行踪,了解广睿王是否有和冉云翳走近,还有,这契约上的王府大印是否是真的。”
明明是冯夫人命来照顾冯云卿的丫头,年仅十四岁,身怀武艺,擅长暗器,乖巧听话。
冯云卿将契约递给明明,明明接过应了声是。
过了一会儿,明明回复:“姑娘,这确实是王府的大印,温孤羽目前是有和揽天商盟做杀手的交易,至于有没有别的交集,目前还查不到。”
“之前查的十二影卫的消息可有了?”
“十二影卫是出自范阳军的精锐,目前查到曾救下温孤羽四十二次,这只是明面上的数字,总数应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