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棵石榴树
家里原本有一棵石榴树,每年长的高高大大,枝繁叶茂的,但结出的石榴却又小又硬,酸涩无比。
今年春天刮大风被折成了两截,被大伯拉回去当柴火烧了。
这怎么在原地又长出了一棵?
程旭绕着石榴树转了一圈,心想自己这两天真是累傻了,长出这么大一棵石榴树竟然一直没注意到。
看着这棵半大的小树枝叶茂密,其实程旭心里也蛮高兴的,这是预示着自己要枯木逢春呐。
又简单收拾了一会,一看时间已经中午了,肚子饿的已经开始咕咕叫了,早上起来光顾着去大伯家说地的事了,早饭都没吃。
大中午的太阳大得很,热的也没办法再收拾了,程旭决定先吃饭休息一下,等到凉快点了再收拾。
这么多年没住人,没个一两天恐怕是收拾不出来的。
程旭当即起身,到村中央的那个小卖部,买了一包挂面和几瓶常用调味料。
回到家,走进厨房,程旭已经汗流浃背。
烧开水,打下一个荷包蛋,再下了点挂面,这就是今天的午餐了。
然后他又翻箱倒柜,找出一台破风扇,呼啦啦吃了一大碗面条,这才感觉心满意足。
本想躺下来玩一会手机,结果两只眼睛瞌睡的直打架,忙活了一上午也确实累,就这样,程旭吹着风,一闭眼便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他梦到自己进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在那里,天空湛蓝深邃,草木郁郁葱葱,各种飞鸟发出悦耳的鸣叫,明镜似的湖面掠过成群的金色鲤鱼。
他沿着一条林间的小路,蜿蜒曲折向森林深处走去,不久便看到一座别致的茅屋。
走到屋前,抬头看到茅屋的正门的挂着一块木匾,匾上写着“葫芦屋”三个大字。
另外,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一块长方形的小匾,左侧刻着“天工开物”;右侧刻着“草木拾遗”。
推开门进去,正堂间的台桌上放着一个葫芦。
程旭拿起葫芦仔细打量,发现竟和自己捡的那个葫芦一样。
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成色,一样的装饰,还有一样的圆形印记。
这时程旭终于看清了圆环印记的内容,原来他们是各种草木花卉,飞鸟青鱼的纹路,相互交织,错落有致,然后组成了圆环。
圆环的中间似乎还有两个字,弯弯绕绕像是鬼画符,又像是甲骨文,可惜陈旭并不认识。
梦到这里,一切都戛然而止,程旭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在睡觉。
等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发暗,程旭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直到看清家里的房梁,这才清醒过来。
坐起来,回忆起刚才的梦境,仿佛历历在目。
“好奇怪的梦啊!”
走出门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瞥到那棵小石榴树,现在已经不能称作是小石榴树了,硕大的枝干都快一房多高了,茂密的枝叶把北屋的窗户挡的严严实实,怪不得屋里黑漆漆的。
再看大树的枝头,挂满了翠绿的小石榴,一颗颗小巧鲜嫩,似乎刚被清水冲洗过一样,晶莹剔透。
程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睡眼惺忪的他使劲揉着双眼,结果再看,还是一颗硕大的石榴树耸立在面前。
真是咄咄怪事,着了魔似的,无缘无故长出一颗石榴树,睡一觉醒来竟然结满了石榴。
再看石榴树下面的花池,各种荒草也有半人多高。
他认得的有马齿苋,牛筋草等等,都不是什么大型的荒草,但这花池子里的草着实有些过大,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程旭回想起,到家后他只往花池里倒过一次葫芦水,再结合刚才奇怪的梦境。
他猛然抬头叫道:“难道是那个葫芦水?不会吧!”
程旭急忙跑回屋里,从柜子里把葫芦拿出来一看,这葫芦已经又聚集了少半瓶的水。
于是程旭打算做个实验,想检验一下,这葫芦是否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他在院子里找到几颗灰灰草和马齿苋,甚至还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一片地木耳,然后拿着葫芦,在每棵菜上都浇上了一点葫芦水。
接下来就是静待结果了。
程旭坐在院子里好一会也不见这些菜有什么反应,倒是院子里的蚊子对他反应很大,嗡嗡嗡的,叮了他五六个大包。
实在坐不住了,程旭索性起来,拿上镰刀,锄头,开始的左切右砍。
虽然这些农具多年不用都放的锈迹斑斑,但是除草挖土还是游刃有余的。
正好现在正值傍晚,天也凉快了,程旭刀劈斧砍,不一会就把院子里的荒草全给收拾了。
趁现在干的起劲,他把院子里的二三分菜地也翻土了一遍。
日后可以种点蔬菜之类的,方便日常食用。
收拾完整个院子,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七月的白昼很长,即便是七点多,天色还微微发亮。
程旭借着一点微光,又去观察那几颗野草,果然还不出所料,每一棵都长大了不少。
而且颗颗壮硕,碧绿青翠,那片地木耳也变大了不少,每一个都晶莹剔透。
把这些野菜都收起来后,足足装满了一箩筐。
“嘿,这下晚上有菜吃了!”程旭笑道。
通过这次实验,果然证明程旭的猜想是对的,这个葫芦着实不一般,看样子是有催化各种植物的功效。
程旭回想起梦中的情形,“葫芦屋”“天工开物,草木拾遗”“花鸟鱼虫”,心想这宝葫芦肯定不简单,没准能帮自己在这村子里立足。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程旭慌忙把葫芦收了起来。
这么神奇的葫芦,被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谁呀?”程旭问道。
“我,你苏奶奶!”门外传来了一句苍老的声音。
“是苏奶奶啊,我这就来!”程旭慌忙跑去开门。
苏奶奶大名苏兰英,是程旭的右邻家,在陈旭小时候父亲外出干活,他常常会跟着苏兰英去玩,苏奶奶不仅会帮忙照看他,还会给他做饭。
苏奶奶家还有一个小孙子,比他小两岁,叫程浩。
虽然都是姓程,但两家并不是亲戚,程家庄姓程的差不多有三个大家族,程浩是其中一个,而程野和程旭他们这一支,哪都算不上,就只有他们两家。
小时候他和程浩没少在一起淘,苏奶奶经常一带就是两个娃,村里人开玩笑说是大孙,二孙。
所以程旭一直都对苏奶奶很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