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石板上,雨点滴滴答答发出轻盈的声响。一把和石板一般天青的油纸伞被一只纤纤玉手举着,伞的主人将伞缓缓举起,露出了女子清丽的容颜。
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多尾举着油纸伞站在桥前想。离这不过一里的地方,就是她的“浮生画铺”。多尾没有记忆,就好像她一直在浮生画铺待着,却连丝毫过往也想不起。长欢说,浮生画铺是由生灵的信仰筑成的,只要世间有信仰,浮生画铺就会一直在。哦,长欢是她有记忆来见到的第一个生灵,她是只可爱的小兔子。
“多尾!多尾!有客人上门啦!快和我一起回去吧!”一袭嫩黄衣衫的长欢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对着多尾喊道。
多尾转过头看她:“知道啦,别跑那么急,客人又不会跑了!”长欢撅起嘴:“待客之道懂嘛!”她一手拉过多尾,另一只手举着伞带多尾在雨里向画铺奔跑。桥上雨仍然滴滴答答地下着
徐耀然坐在铺子里,苍白的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楠木椅,他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画铺,和长安城那边的书画铺相比看起来甚至还要寒酸些,没有古董摆设装饰,仅几支桃花在桌上摆着,画铺最里面的长木桌上,有一把成色普通的古琴静静地摆放着。走在长安街上,可能都注意不到这样一间铺子,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知大隐隐于市的含义。
“公子久等。”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徐耀然闻声抬头看去,天青色衣衫的女子并未将油纸伞收起,而是将它撑开放在门外的屋檐下晾晒。似有一汪盈盈秋水的眸子看向他时,徐耀然仿佛被看透了般呆愣了一瞬。“公子?”多尾见他这幅样子,又喊了一声。徐耀然定定神,俯首作揖:“这位画师姑娘,烦请帮我作一幅画,耀然必有重谢。”
长欢不知从哪抓出一包青枣,递给了多尾和徐耀然几个,多尾对着长欢叹口气,然后接过了青枣。她轻啃了一口对着徐耀然说:“公子不必多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正常不过,且公子虽然儒雅之气甚浓,却华服加身,想必是皇族子弟吧,自然也不会缺那几两银子。”徐耀然点点头:“画师姑娘所言甚是,吾乃大齐的皇,只是平日追求诗书词句甚多。”
多尾微微倾下身行了个礼说:“那,陛下,到时候完成了这幅画像,您是想自己收着还是赠予他人呢?”徐耀然握紧了手里的青枣,良久松开,目光看向多尾:“素闻浮生画铺六界可通,耀然想请姑娘作完画后将画交给一个人。”多尾迎着他的目光:“交与谁?”
“快穿任务局编号0102快穿员叶瓷。”
多尾闻言愣了一下,将手里剩下的青枣复递给了长欢,她嘴角微扬,似有些无奈的笑意:“陛下,一般提出这个要求,单单银两,是不足以付起这幅画的代价的。”徐耀然急急地问:“付出什么才行?”多尾转头看了长欢一眼,示意她去拿画具。
“一个故事换一幅画。”多尾转过头,“外加一缕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