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苏帮
转眼又是三天。
“咔嚓!”
巨大的木板碎裂声响起。
“谁?”
一声厉喝,魏源神情严肃,手上拎着一柄普通长刀,从后院冲出,显得异常警惕。
这三天时间里,猎镇局势彻底崩坏,夜间已经开始有杀人放火的凶徒出现,就连魏源这小铺子也遭到了两次袭击,只不过被魏源的气息感知早早发觉,持刀惊退。
就是这铺门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千疮百孔。
而眼下,这几块历经摧残的木门挡板,却是真正的寿终正寝,被人一脚踢碎了。
不过与魏源想象中的毛贼不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伙嬉笑着劲装武者,领头者身上更是隐隐有气血涌动,此时正指着地上的碎裂门板,嘻嘻哈哈说着什么。
只不过当魏源提着刀出来后,这伙人当即鼓噪起来:
“呦,兄弟们,这里有个不长眼的!”
“哈哈,老实点把刀放下!不然我苏帮兄弟定要你好看!”
“对,把刀放下!给大伙赔礼道歉!”
“老子要一两银子的赔礼!”
……
叫嚣着的几人纷纷拔出刀兵,随后恶狠狠地望向魏源,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眼睛微微眯起,魏源胸中开始涌动杀意,本能的气息感知告诉他,这里面可没几个有压迫力的主,包括那名练出气血的领头者。
只不过这大白天的,路上人多眼杂,这么多人尸体也不好处理,魏源一时有些犹豫。
好在领头的气血武者轻轻抬了抬手,制止身后几人的聒噪,望着面色严肃的魏源满不在乎道:“你就是这铁匠铺的老板?叫……叫魏什么来着?”
“魏源。”魏源沉声答道。
“诶,对,魏源是吧?听好了,以后这条街巷由我苏帮掌管,改名为苏街,从今往后所有人都要向我苏帮交租子!
你这铺子我方才看了,地方不小,暂定二两银子一月,可有疑问?”
“二两银子?”魏源眉头一皱,望着眼前几人,想了想后用商量语气道:“这位兄弟,这个租子是不是太高了,以前莽牛帮在时,也只是一两银钱的租子,眼下猎镇乱成这样,我这铺子生意都没得做,哪来这么多银钱交租。”
对于有帮派来接管地盘这件事,魏源内心其实还算赞同,只要这些人真能维护起秩序,那总比混乱厮杀好得多。
只不过听完魏源话语,本来还算得上和气的领头者,突然面露狠辣道:“叽叽歪歪什么,莽牛帮是莽牛帮,与我苏帮何关,以后这里的规矩都由我苏帮定,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听懂了没有?
你也说了眼下猎镇大乱,有我苏帮帮主苏远河大人镇守护佑尔等,那可是你们这些劣民天大的福分!
哼哼,苏帮主神功盖世,一身气血已入锻骨之境,乃外练巅峰的高手,收你二两银子的租钱已经算可怜你们了,如果这还拿不出来,那就老老实实滚蛋,这铺子,我苏帮要了!”
气血锻骨!
心头微微一惊,魏源望着此人嚣张凶狠的面庞,皱起的眉头却是缓缓平复下去,扯起笑脸道:“哈哈,这位大人真是言重了,想不到苏帮主竟有如此功力,那可真是我们这些草民的福分了。
二两银子是吧,小人这就去取,还望大人以后多来照顾照顾小人生意,眼下这世道,生意实在太难做了。”
“哼,算你识相。”斜睥了魏源一眼,领头者大马金刀地抽了张凳子坐下,静等魏源交钱。
回后院取了银钱,魏源望着只剩十两左右的碎银,微微有些头疼。
这点银钱可不好过日子。
尽管他现在还有四张二百两银票捏在手里,但银票这玩意在大宗货物结算时方便,日常开销却是根本用不出去,实在为难。
心头有些烦闷,魏源嘱咐了程白萱一声不要出来,便回到前铺,交了这二两银钱。
掂了掂魏源给的几块碎银,苏帮领头者这才满意道:“不错,等到晌午时分,苏帮主会来街面上巡视一圈,你们这些开店的都要出来夹道欢迎,听明白了没有?”
“呵呵,明白,明白。”
……
……
晌午。
魏源混在道旁人群之中,看着一名面容阴沉但体魄雄壮的壮年男子,骑着匹布满鳞甲的异种马,缓缓从街面上行过。
不出意外,此人就是那苏帮帮主苏远河。
魏源凭借气息感知的能力模糊感应一番,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力。
可以说,这是刨除气血法阵外,魏源在实际中见过的最强者。
其后面还跟着一群佩刀劲装武夫,个个面容凶狠,耀武扬威地扫视着街道两边街坊邻居,好不嚣张。
魏源同样用气息感知毛估估感应了一下,练出气血者应该在八到十人左右。
但具体境界却是不明了。
“气血锻骨。”轻不可闻地喃喃一句,魏源望着已经逐渐走远的苏帮成员,压低声音冲着身旁的刘全良问道:“刘老哥,你说这些人建帮立派的圈地盘有什么意义吗?等到莽牛帮与吴家分出胜负,哪还有他们存在的余地?”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魏小子。”斜斜瞅了一眼魏源面庞,刘全良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江湖前辈的得意神色,“你仔细想想,这吴家和莽牛帮眼下这一仗到底要死多少人?如果死的人太多,他们又得靠谁来管理地盘?
况且不管谁赢了,对方的地盘总得吞吃下来管理吧?那又得靠谁去掌管?嘿嘿,这里面的缺口可太大了,眼下这些人圈起来的地盘,八九不离十是跑不了了,顶多以后挂个莽牛帮或者吴家的名号罢了。
说起来,我怎么记得云山城不止莽牛帮和吴家两个大势力来着……”
默默地听完刘全良话语,魏源望着苏帮众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口中唯有无奈地叹息一声:“唉,希望这苏帮能维护好咱这块地方的秩序吧,这想过个安稳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嘿,世道如此,见得多就习惯了。”拍了拍魏源背脊,刘全良前辈范头十足,“不管怎么说,你小子都有搭伙过日子的了,不像我,一把年纪了还是光杆一条。”
“哈哈,那不是您老眼光高嘛。”
“呦,会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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