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落座之后,皇后慈爱的看向了花思萌:“思萌,到本宫这里来坐。”
花思萌受宠若惊,看了自家帅爹爹一眼,只见他朝着自己点了个头,这才磨磨蹭蹭的,小心翼翼的朝着皇后的方向走去,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虽然已经与皇上和皇后见过数面,但是在众人面前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还是会紧张。
皇后倒是随和的将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慈爱的说道:“好孩子,今日一舞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谢皇后夸奖”花思萌听到夸奖之后,脸有些微红,她可是为了这一舞下足了功夫,还被娘亲亲自教导,若是跳不好不能吃饭。
“皇后可知思萌和十一同在一个学院读书,却不知为何两人竟从未见过,说来这倒也是件奇事。”皇上此时也加入了她们的话题,适时的开口说道。
听完皇上的话,不仅皇后有些诧异,就连在座的夏子毓和花思萌都很是吃惊。只是皇后不愧是六宫之主,即使再吃惊也能保持优雅端庄之姿,只是微微转头看向夏子毓,柔声问道:“十一皇儿可知此事?”
花思萌听到皇后的话,心中难掩猜测,难道十一王爷也来了?跟随着皇后的目光看了过去,就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庞,这不是那位与他并肩作战的小公子吗,她还想找时机问他话来着?
似乎感受到了花思萌疑惑的目光,夏子毓也与她稍作对视,便朝着皇后恭恭敬敬的回到:“儿臣今日也是第一次听闻。”
此时花思萌的脑袋“嗡”的一声似要炸开一般,天呐!他居然就是十一王爷,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就说过自己叫子毓,但是她却从未放心上。子毓,夏子毓!苍天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居然当着本尊的面说她逃婚的事,而且竟然还说了他有龙阳之好。此时她懊悔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想出来。然而夏子毓那边,看到花思萌这青一阵白一阵的小脸不禁有些好笑。
“这倒是奇了,同在一所学院,两人却不自知。”皇后饶有兴致的开口,意味深长的一笑。
“许是小女顽劣,时常不在学院之内静心学习,十一王爷才会有所失察。”花羽萧对这个女儿,可是了解的很,虽然每次被先生责罚都会有花胜琪帮她处理后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过问,但他不问不代表他不知。
花思萌偷偷的瞄了哥哥一眼,只见花胜琪朝她摇了摇头,她便继续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乖巧的美少女。
“朕倒是听闻过一些趣事,其中一件让朕记忆犹新,据说当时有位公子将她同班的一位女子惹哭了,思萌竟然领着同班的所有女子上门去将那位公子教训了一番。”皇上平静的将故事说完,语气之中却丝毫没有任何责怪之情。
“皇叔叔,是那名公子乱说话,让那姑娘受了委屈,我这才出手相助的。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花思萌弱弱的将此事少许的做了个解释,许是害怕会被责罚,声音倒是越来越小,语气也略有些委屈。
皇上似乎听出了她口吻之中的小委屈,于是笑道:“朕又没责怪你,事情原委朕心里清楚,此事是那公子的不对,你仗义出手,理应嘉奖。”
花思萌一听此话,瞬间乐开了花,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着皇上激动地说道:“皇叔叔,小女敬您一杯,您绝对是当今最公正,最开明的皇上。”
“你这丫头,专会哄人。”说笑间皇上也端起了手中酒杯,喝下了这杯敬酒。
今日是个不平凡的日子,白日里参加完了宰相大人千金及笄之礼,晚间还要赶往皇家参加十一王爷的生辰。
花思萌今晚换了一身淡雅而又高贵的长裙随着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一同来到了皇宫,不知是特意安排还是怎样,花思萌被带到了前排与夏子毓同席,这一安排着实让她有些如坐针毡。她很少进入皇宫参加夜宴,因皇家规矩森严,她十分不喜欢这种场合,无聊而且压抑,所以她能不来参加便想尽办法躲掉,这么些年爹爹倒也没说什么,但是今日不同,她必须参加。
只是刚一落座就看到无数不友善的目光直直朝着她而来,而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逐一回瞪了回去,那些小姐们似乎也没见过她这般直愣愣的挑衅,一时都有些失神,有些甚至心虚的躲开了她的目光。“一群小丫头,还敢和我比。”说完之后还特别有胜利感的吃起了葡萄。
“你不也是个小丫头。”就在花思萌说话之时,夏子毓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坐下,由于刚才她一直专注于那些小姐们,所以并未听见小太监的通传之声。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葡萄,朝着他行了一礼:“十一王爷。”
夏子毓到不似她那般拘谨,潇洒的倒了酒水喝了起来:“不必那般拘谨,同往常一样即可。”
既然人家王爷都开口说了,那自己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于是向他跟前凑了凑说道:“王爷,那个小女子实在不知您就是王爷,之前说了些得罪的话,还请王爷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此事。”说完之后还讨好一般的给夏子毓剥了一个橘子,递到他的面前。
夏子毓倒也不客气,拿过橘子便吃了起来:“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花思萌心领神会,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明白,今晚但凭王爷吩咐。”
花羽萧自在来到宴席之内便被团团围住,四处皆是前来贺喜之人,甚至有人问道:“今日令千金及笄,这婚事怕是不远了吧。”
花羽萧朝众人拱手一礼:“这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宰相大人是个有福之人啊,令千金这般可人,今后也定能荣宠一生。”
“多谢大人吉言。”
而花胜琪那边也围了不少的青年才俊:“花兄,原来令妹那般貌美,难怪你会金屋藏娇舍不得将她带出来。”
“张兄说笑了,小妹只是不喜参加这种宴会而已,况且她从小有婚约在身,也不便抛头露面。”
“这倒是可惜了,不然在下倒是很乐意跟花兄做亲戚。”
话音刚落,便有人朝着刚才说话之人打趣道:“你可别乱想了,花小姐那般妙人儿,也只有十一皇子才配的上。”
因众人私交甚好,所以这般嬉闹倒也十分寻常,花胜琪也不由得调笑道:“小妹从小便有婚约在身,不然倒也想看看各位兄弟如何大显身手,赢得小妹的芳心。”
“看来花兄也只能想想了。”
一个小太监的通传之声打断了众人的相互恭维与寒暄:“皇上皇后驾到。”众人起身行礼,待皇上皇后落座,下令开席之后,才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喧嚣。
“王爷……”花思萌伸手捣了捣坐在身旁的夏子毓:“王爷您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女子齐齐的看向您,您还能够如此的淡定自若的。”
“权当她们是空气便好。”夏子毓泰然自若的饮完手中的酒,花思萌便十分有眼色的再次将它斟满。
她在家中从未喝过酒,今日见夏子毓喝酒面不改色,也想尝尝这般滋味,于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这酒为何有些辛辣,与我喝的这个完全不同。”
夏子毓看见之后便解释到:“你那是果酒,喝起来味道甘甜,而我这是粮食酿造,刚入口时有些辛辣,但是过一阵便回味悠长,不信你再试试。”
花思萌听完之后便又再喝了一杯,好像确实没有那般难喝了,不过她还是不喜欢,只是为何喝了这酒之后,自己的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她这是喝醉了吗。“王爷你说的有些道理,好像没那么难喝了,但我还是不喜欢。”
夏子毓见她脸颊似乎泛起了淡淡的潮红,这样子到像是有些微醺,将她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便不让她再多喝。本来是一副很温馨的画面,但是这幅场景在别人的眼中确是格外刺眼。
宫薇,刑部侍郎之女,从小就很喜欢十一王爷,也想着有一天会嫁给他做他的王妃,虽然她知道王爷已经有了一门亲事,但是她并不在意,因为据她收到的情报显示,十一王爷并不喜欢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可是今日看到他们这般琴瑟和鸣的模样,心中一边愤恨情报的不准,一边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起身朝着皇上皇后行了一礼,便开口说道:“皇上,皇后,今日是十一王爷的生辰,小女虽不才,但也准备了一支舞蹈,希望能够给大家助兴。”
皇上见她有心,加上今日确实高兴便欣然应允,于是宫薇快速的换了一身舞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美眸时不时的还飘向了夏子毓,那一副娇羞的模样甚是可人。
座席之上,花思萌静静的欣赏宫薇的舞姿,只见她身段婀娜,容色倾城,好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她虽为女子但也素爱美人,加上这宫薇长得确实不俗,只是那女子似乎对她身边之人格外关注,那眉眼之间全是柔情蜜意。花思萌会心一笑,大方的捣了捣身边的人儿说道:“王爷,那个小姐像很喜欢你。”
夏子毓拿起一颗葡萄,随手塞到了她的口中,不准备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你看错了,她或许是喜欢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花思萌倒是不太在意,开心的吃着口中的葡萄,八卦的朝着夏子毓笑了笑,看来那家小姐是单相思,啧啧,可惜了这般姿色。
夏子毓给花思萌喂葡萄这个场景,刚巧被皇后看在了眼中,多么完美的一对璧人:“皇上您看那边,看来咱们是要着手准备婚礼之事了。”
皇上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儿子是真的开窍了。此间宫薇也一曲舞罢,在众人的掌声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之上,满心得意的看向了花思萌,但却发现她没有任何的不适,依旧开开心心的吃着美食,而十一王爷也十分贴心的将她爱吃的糕点移到了她的身前,这画面让她更加的嫉妒。
但这都不算什么,皇上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崩溃,只听皇上对着大臣们说道:“今日是十一皇儿的生辰,众位爱卿前来赴宴,朕甚是欣慰。早前朕给皇儿定了门亲事,乃宰相千金花思萌,今日她也行过及笄之礼,所以朕决定给他们挑个良辰吉日完婚。”
此话一出,百官齐贺,只有花思萌和宫薇犹如晴天霹雳,身前的美食也黯然失色。似乎看出来花思萌心中的不安,夏子毓便朝父皇行了一礼道:“父皇,儿臣与花小姐同在宁湘书院读书,明年便是最后一次学考,还请父皇能够准许我二人完成学业之后在行成亲。”
虽说成亲和学业互不耽误,但是看到儿子那真挚的眼神,皇帝还是细细的考量了一番,这么多年难得孩子开窍了,到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便点头同意了此事,孩子心中有学业也是好事。听到这番话,花思萌心中也松了口气:“谢谢王爷”
“不必,我也只是想完成学业而已。”夏子毓淡淡的开口说道,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多给她一些准备的时间,他相信这一年之中,她定会同自己喜欢她那般喜欢自己。
“王爷如果您去和皇上说,他会同意退了这份婚事吗?”
“不会,我曾经向父皇提过,但是……”夏子毓并未再说下去,不过花思萌也已经明白了。
“不过还是谢谢王爷。”就在她再次道谢的同时,花思萌似乎听到有人正在唤她的名字。
“皇上,小女听闻花小姐多才多艺,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今日是十一王爷的生辰宴,想必花小姐定然也准备了十分精彩节目,不知皇上可否应允,让花小姐也表演一曲,让小女也长长见识,好好学习一番。”宫薇话语不卑不亢,先是把花思萌夸奖了一番,再说出接下来的话给她下套,此时花思萌若是说她没有准备,那定然会丢尽脸面。此番宫薇是做足了准备,她事前打听过花思萌的底,她不善于跳舞,更喜欢舞刀弄枪,今日这脸她怕是要丢尽了。
但是花思萌可不是这种会无端受气之人,她听出了宫薇语气之中的挑衅,虽然她说的语气平和,但是摆明了就是想让她丢脸,看来这位姑娘是妥妥的将自己当做情敌了。
听到皇上应允了此事之后,花思萌吐了口浊气,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皇叔叔,若只是普通的舞曲,小女的技艺肯定是比不上宫小姐。”宫薇想在这里用舞技与花思萌一较高下,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花思萌一开口她就已经输了,人世间有几个外姓女子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当今圣上皇叔叔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皇上笑道,他很欣赏她的坦诚大方,不过他也知道这丫头敢这么说,肯定又有什么鬼点子,对此他也很好奇。
“皇叔叔,小女特意了解了一下,十一王爷他喜好音律,而且还对剑术颇为热爱,所以此番小女便按照王爷的喜好准备了一支剑舞,小女在这里献丑了。”她说完之后便起身,由侍女们将她身上那繁重的大袖披风暂时脱去:“王爷,在皇上面前耍剑有些失礼,麻烦您将玉笛借我用下可好?”
夏子毓倒是很爽快,拿出玉笛就随手递给了花思萌,她看了看白玉笛,晶莹剔透,是个上好的乐器:“小玉笛,得罪了”
宫薇咬牙切齿的看着夏子毓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笛给了花思萌,气的双手都微微有些颤抖:“那个贱人,那玉笛平时王爷都不舍得给他人碰一下,今日居然给花思萌拿去随便戏耍,花思萌,你给我等着。”
花思萌只知道王爷有一个玉笛十分宝贝,但是却不知道有那么宝贝,所以开口要笛子之时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只是众人都表情有些微妙。可是我们的花小姐一心沉浸在一会儿的舞剑之中该出何样的招式,所以并未在意周围人那面相之上的变化。只见她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中央,在丝竹之声中舞了起来,那招式行云流水一般,既有舞蹈的柔美之情,也有剑道的大气磅礴。让众人都赞叹不已,让花羽萧也着实的骄傲了一把。
只是舞剑尾声准备收势之时,她觉得应该让宫薇长些教训,免得日后还要再为难她,于是手腕灵活的一转,最后一招便朝着她的方向刺去,动作快准狠,气势贯如虹。不得不说效果很好,着实让宫薇一跳吓了。
这一刺虽然与宫薇相距甚远,但是却让她深深地感觉到了剑风,若不是在筵席之上,若不是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把玉笛,或许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皇叔叔,皇后娘娘,小女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