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次结伴
天已微亮,墨风,银羽正准备离开桃林,便听得一声巨响,似是大地崩裂的声音,墨风下意识顺着响动而去,银羽安顿好小龙,便也跟墨风而去。在东方的路上,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怪雨,气息刺鼻,滴在地上会腐蚀土壤,发出“兹兹”的声响,滴在树叶上,树叶也会遭到腐蚀,生出许多的小孔来,就连银羽白净的衣服上都落下了黄色水渍,千疮百孔。再看墨风,那雨点好像根本就不能靠近他一样,全身上下依然整洁干净,全然不同于银羽的狼狈。
看着银羽楚楚可怜的样子,墨风似乎生出些惜玉之情,便朝着附近的山洞飞去,以让银羽修整一会儿。
那洞身很小,勉强可容纳两个人,墨风,银羽进入洞中避雨,由于洞口太小,墨风和银羽便只能靠近些。和墨风靠这么近,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气息,让银羽觉的浑身上下都冻僵了一样,甚至空气也凝固了,声音没有,动作没有,只能听见喘气声。银羽悄悄挪了几步,尽量离墨风远一些,整个人紧缩着贴近洞壁。感觉到银羽这些小动作,墨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想起他桃花林中她紧靠着孟极摇着他手臂撒娇的样子,不禁一股怒气窜了起来,冷冷地问道:“可有话与我说”
银羽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最好是彼此当空气,不要让自己有任何存在感,怎么可能还有话与他说?便头也没抬,只是呆若木鸡一般摇着头。
见银羽连看都不看自己,就那么木讷的摇着头,便强压着怒气问道:“你怎么会和孟级在一起?难道不应该解释吗!”
银羽听见他问这事,便老实回答说:“我不知怎么睡着了,好像还记得给你疗伤,之后便不记得了,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孟哥哥了,孟哥哥。。。”银羽还没说完,就被墨风冷冷的插声道:“孟哥哥?!”“叫的甚是亲昵!”银羽见墨风不喜欢这个称呼,忙变了话说道:“他说,我被魇神控制,是他救我回宫的。”墨风听言,冷声到:“法术不精,还不多修习,敌人当前不自知,还被人玩弄于鼓掌,当真无知!”
银羽虽然迟钝,但也并不愚蠢,自然知道墨风所言何意,小火龙原来就是之前与自己相争的火龙,银羽与它们相处多日,竟毫无察觉,也是迟钝的没谁了。见墨风如此说自己,倒也不算冤枉,谁让自己迷糊,连当日的敌人都没认出来。可是孟哥哥和小火龙这几日相伴,陪自己玩,待自己很好,就算不识又怎样,不识得才好呢。想到这里银羽的愧疚之色一闪而过。
虽然对墨风说自己无知耿耿于怀,可是也不后悔。看墨风早已不理自己,于一旁调息,便自行出了山洞,挂念小火龙,又担心孟极,复往桃花林飞去。
墨风见银羽施法,便也施法随行其后,看得她轻轻走进桃林。
之前发生的一切太快,银羽还未来的及消化,孟极就遁地逃走,如今她连孟哥哥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在桃林随便走走,便到处都是孟极温暖的笑脸,孟极笑意盈盈地问她要不要吃糕点,温柔地嘱咐她慢点吃,在厨房里为她做水晶包,为她缝制衣服,为她添衣加被……一幕幕都是那么美好。孟哥哥,是自己来到人间后,第一个让银羽感受到温暖美好的人,他怎么会是凶兽呢?现在才能整理自己的情绪,有吃惊,有忧心,有温暖,有伤心。
小龙感觉到银羽到来,双双爬出来攀至银羽手心,看着这两个小家伙,银羽才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想着自己要还墨风的不杀恩情,便轻轻的在耳边嘱托小火龙,代自己找到孟哥哥的下落。交待好这一切,银羽来到寝殿里拿出孟极为她缝制的衣服换下身上狼狈不堪的衣服,又小心翼翼把剩余的几件衣服包好抱在怀里,转身出了桃林。
墨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再也做不到波澜不惊。
回到洞中,银羽看见墨风依然冷漠的在一旁调息,便把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好,学着墨风的样子在一旁调息。冷淡疏离。
脑海中浮现出墨风说自己“当真无知!”的情景,不仅握紧了小手,银羽甩了甩头,似乎要把这些不好的回忆甩掉一般,然而却无济于事,这句话反而像有魔法一样,不断重复地撞在银羽心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神聚气,银羽开始修习法术,想起之前墨风曾教导自己,灵力是法术的根源,然只有深厚的灵力还不可以,需得修习各种各样的法术,才可以让强大的灵力得以很好的发挥。
法术之精髓就在于参悟,悟性不同,法术之境界也自不相同。了解万物本性,对万物之念、之愿、之思、之想都参透,做到了如指掌,方可造诣有成。灵力之精髓不在“力”,而在“灵”,法术之术不在“术”而在“意”,只有做到心意相同,将心中的想法转换为行动力量,浑然天成便可算法成。若心无灵性,无慧心,法亦无精。
再细细参透这些精髓,银羽不再醉心于表面之术,沉下心将宝鉴数十万年所记录之事一一记于心中,将其联系在一起融会贯通,确有意想不到之收获。
墨风调养过后,睁眼看到一旁的银羽正专心修习法术,不忍打扰,便独自一人向东飞去,查探地裂之源,入目之处皆完好无损,并无可疑之像,倒是这怪雨颇为蹊跷,雨水本是滋润万物之天泉水,如今不滋润土地生灵也罢,反而对大地造成了巨大的危害。正当墨风想要继续探查怪雨起因时,感觉到两股气息向自己靠近,果然,很快蓝鸢和青翼朝墨风飞来。因为着急的原因,蓝鸢一路急速飞行,所以气息有些不稳,墨风自然是听得出来,上前扶好蓝鸢,施法助她调息,见蓝鸢平稳后,墨风关切的问道:“不在山中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在山中听得巨响,心下不安,便想来看看墨哥哥”
“你安好,我才放心,以后莫要乱跑”说着,墨风带两人返至洞中。
山洞中,银羽正闭目修行,突然感觉三股气息逼近山洞,分辨出其中一人正是墨风,心中暗喜,如今自己能探测到墨风气息,便是法力大有精进了。虽心中欢喜亦能做到面如常色了。对同来者并不关切,便又继续凝神修行。
蓝鸢,青翼来到洞口,却见一白衣女子正在闭目养神,都面露震惊之色,原以为宫主由白将军贴身随行,却不想这些日子与宫主随行的竟是一女子,这让蓝鸢很是嫉妒,顿时升起一股醋意,厉声责问道:“你是谁?”
银羽虽在闭目修习,自然知道洞中来了两位生人,又感到一股怒气冲自己而来,便睁开眼睛,纯真的看着蓝鸢,很是无害,看着蓝鸢精致的面容,又晃了神,这个姑娘可真美,自己见过了许多人,白喵就很可爱,但是长的美的真人,还是第一次见。之前倒是在宝鉴里见过不少。见银羽又犯了呆,墨风只好代为回答:“随从而已”
蓝鸢见银羽如此无礼,不回话就罢了,还使劲盯着自己出神,不免恼怒。嗔怪到:“什么随从,怎的从未见墨哥哥有这样的随从”
“前些时日犯下大错,我便责其将功补过”
银羽听到两人对话,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对,我犯下死罪,主上没有杀我,让我将功补过”
见蓝鸢仍然有敌意,便又补充到:“我有一种力量可以帮生灵恢复能量,主上说用的着我,便让我跟着”
蓝鸢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周旋,就想看看有无蛛丝马迹,见两人倒是一点情意没有,便也放下心来,想着刚刚自己没忍住冲墨风使了小性子,忙缓和了语气说到:“既是这样,便是我唐突了,你是墨哥哥随从,就要保护好墨哥哥,怎可让墨哥哥独自行事,作为属下你当真失职。”银羽被蓝鸢说的一头雾水,她自然不知道刚刚墨风一人探测地裂之事,但亦不愿多费口舌,便不再作声,任由蓝鸢发泄情绪。
墨风见蓝鸢如此,施法变出床榻,扶着蓝鸢走到榻前柔声说道:“鸢儿赶了半日路,应当累坏了,躺下歇息一会儿。”
银羽听得墨风如此温柔,倒是难得,这比她看见美人更让她震惊,自己还以为他从来都是嘴里喊冰出声的呢,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无知了。见两人温情脉脉,银羽便别扭地退出了山洞。